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8)
叶之砚一心只想为他排忧解难,脑袋转的飞快,万分肯定的说道:“大人可在城中租下一冰库,运出宫去保存便是。您和使臣大人身份特殊,若多有不便,以在下的名义租下,只说存放药材便是。明日一早,在下便出宫去办。”
勒其没想到眼前人这般贴心,面面俱到,喉结微微滚动,一时却觉得不大好意思接受叶之砚的好意。
果然叶之砚见他为难,急忙又想了个法子:“不如这样,您答应在下一个请求便是。”
“叶太医请说。”
“副使大人随在下同去…好吗?”
叶之砚知道勒其有所顾虑,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接受自己的好意,没头没脑提出这么个要求,但却是他真心实意想要的。
他生怕勒其会拒绝,怕他觉得自己无理取闹。整颗心提到嗓子眼,紧紧攥着衣袖,连呼吸都不自觉急促了起来。
“这都是在下该做的。只是觉得太过麻烦叶太医罢了。”
“不麻烦不麻烦,在下明日倒也无事,午后回来当值便是。”
闻言勒其总算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望着叶之砚有些躲闪自己的眼睛道:“叶太医,这件事就算陛下知道,也只能是使臣大人亲口告之。请你务必守口如瓶。”
“在下谨记,大人只管放心便是。”叶之砚点头如捣蒜,没敢有片刻犹豫。
第十三章 誓言
已近傍晚,夕阳西斜。天空浸染上一层柔和的琥珀色光晕,宛如黄金绸缎覆在大地之上。
颜礼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眉眼间皆是一夜未眠而后带来的倦怠乏力。
他起身按住颈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视线却一直都固定在床榻上依旧昏睡的人身上。
他立在床榻前,双眼空洞无神,的。只觉全身无力,所有情绪和精力都被抽干剥离。任何事都无法激起他心中半点涟漪。
轻叹一口气后,又重新坐回床榻边。
夕阳余晖洒入大殿,温暖的光晕让榻上人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柔软。明眸紧闭,长睫微垂。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颜礼心头发酵。他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烦乱思绪。
淮宁总让他竭力克制的欲望在顷刻间崩塌,似乎在他面前总能让自己卸下厚重的伪装。
心中似有新生之物固执又坚强的冲破束缚,愈发滋生出他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颜礼喉咙嘶哑,难言一语。
他终是忍不住的缓缓伸出手,轻抚上淮宁的脸颊。
“唔…”
似是感觉到蜻蜓点水般的片刻轻抚,淮宁眉眼微皱,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他全身绵软,想要撑着床榻起身却无能为力。
颜礼眼中跃进一丝欣喜,急忙扶淮宁微微坐直身体,倒了杯水一边为他扣背一边慢慢喂他喝下。
“颜使臣…”淮宁稍稍定了定神,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颜礼,他眼下乌青显而易见是一夜未眠。
“陛下,您觉得怎么样?”
淮宁读不懂颜礼眼中晦涩的明灭,当他极力想要看清时颜礼已经垂下眼眸,掩去眼中所有情绪。
“…好多了。”
“你…在这守了一夜?”淮宁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奇怪的情绪作祟,他似乎想要亲口听到颜礼的回答。
“有些放心不下。”颜礼毫不遮掩。
回想起那瞬的窒息感时,淮宁感觉胸口有些发闷。他只觉得自己会随流水消逝,生命似乎在那一刻脆弱的不堪一击。
但当颜礼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个画面,他近乎穷其毕生所学都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淮宁伸手自己顺了顺气,故作镇静的开口:“颜使臣昨日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养心殿不见陛下身影。御花园修缮,宫人说您大抵会去莲园,外臣便沿途前去找您了。”
淮宁按住胸口沉沉喘了两口气,微微闭了闭眼,显然还有些怠倦:“事出蹊跷,必在人为。”
“陛下放心,外臣已派勒其去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他们的胆子,倒是愈发大了。”淮宁放松身子枕在身后软垫上,抬手轻抵在额前。
“自你入宫,他们颇有忌惮,想来是想尽快了结,要朕早日退位。日后夜长梦多,也避免与你闹到鱼死网破。”
颜礼静默片刻,眼中映射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寒光。举手投足间仿佛对一切无动于衷,唯独除了淮宁。
他轻拉过淮宁的手,虚握住指尖吻上淮宁的手背,目光深邃而灸热,仿佛能将他融化眼:“陛下,外臣心甘情愿臣服于您。外臣永远都会替您守住这天子之位。”
落日的最后一抹光辉照在颜礼脸上,那金色为他的瞳孔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芒,更显得他虔诚忠实,坚定不移的诉说着他的誓言。
最勇敢的将领,永远只臣服于他的君王。
淮宁愣愣看着眼前人,移不开半刻视线。他虽身居高位,却更像傀儡,艰难守着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但颜礼让他不再是提线木偶,逐渐夺回了属于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颜礼…谢谢你。”淮宁那只手依旧被他紧握,他只觉得周身都不在那么冰冷。“不仅仅只是谢你昨日的舍命相救。”
闻言颜礼唇边漾出几分戏谑,他凑近淮宁,玩味开口:“昨日在水中的事,陛下还记得?”
绯色“唰”地染上淮宁耳后眉前,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偏偏颜礼还步步紧逼,见他支吾半天,微垂下眼轻笑起来。
“陛下不会是想重温一次吧?”
“朕不想。”
淮宁把面前人推开,自己被他紧握的手也抽离出来。指节尚存颜礼的余温,升腾起他心中阵阵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