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96)
从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到淮宁所乘马车隐隐约约露出来的车身。
可颜礼偏偏固执的不肯转头,心中也不自觉在浮想联翩,不知他二人现下在做些什么。
马车车轱辘似乎滚过地下几颗细碎的小石子,有些轻微的颠簸。
颜礼身后正是勒其与叶之砚所乘马车,二人本就是紧紧相贴而坐,这么一磕绊叶之砚身体前倾,被勒其眼疾手快伸手捞进怀中。
叶之砚只觉本只是轻轻晃动车身所致带起了身体的弧度罢了,本是不打紧的。可被勒其这般稳稳搂进怀中,倒像是人仰马翻一般颇为滑稽。
第一百六十章 烟雨水乡
他整个人紧紧贴在勒其的胸膛,而勒其双手都自然而然扶在他腰间。
叶之砚拍了拍勒其附在自己腰身的手,带了几分质问的语气:“大人这是故意捉弄下官吗?”
“何出此言?”
勒其回答的一本正经,说话间略微低头吻了吻叶之砚的发顶。
叶之砚双手撑在勒其双膝上坐直身体,可自己刚与勒其拉开距离就再次被这人大力拉了回去。
“这车厢内本也只有你我二人,大人非要坐这么挤干什么?”
“嗯…”勒其略微沉吟片刻,转而扣住叶之砚的五指:“便是半刻也不想与你分开。”
“就会说这些话哄我。”叶之砚嘴上话虽如此,可身体却格外诚实。
他也紧紧扣住与勒其十指交叉的手,又垂眸望着自己手上勒其相送的手钏情不自禁露齿一笑。
“你说,你平日这般正经古板之人,怎么有时竟也能说出这些叫人脸红心跳的话呢?”
“因你,所以全然不同。”
勒其说这话时微微垂首,把脑袋埋在叶之砚脖颈间轻轻蹭着他的皮肤。
叶之砚望了望二人十指相扣的双手,笑着用另一只手也覆在勒其的手上。
轻轻摩挲过勒其拇指和食指的指纹之后,叶之砚空出一只手来,回身勾住勒其的脖子,反正这里四下无人,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
叶之砚明目张胆吻上勒其的薄唇,回应他的是勒其稍显错愕后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般回应。
许是吻的难舍难分又格外专注,勒其手上一用力就把叶之砚抱起来,转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换了个更加方便的姿势。
微风轻轻吹拂开车帘,窗外景色若隐若现的透了进来。外头墙壁上苔藓成斑,青石砖瓦上藤萝掩映。
偶有叫不出名字的野鸟落地啄食地上的食物碎屑,扇动翅膀而起时如同带起如烟的雨丝落进行人眼里。飞檐弄瓦,好似有千百般柔情藏匿其中。青苔浸绿,石板路铺就寻常小巷。
小桥流水缓缓绕过三两人家。遥遥望去青山迭掩,影影重重。转瞬之间又得见水天相接空灵飘渺,恍惚时己若置身方外,飘飘遗世独立。所到之处只留身后层层碧色,心底与之湖面,同样漾过涟漪阵阵。
窗外美景数不胜数,尽收眼底。可淮宁一时讷讷无言,望着窗外的双眼却毫无神采。仿佛所掠过的沿途风景都只如走马观花一般寻常。
儿时幸得初逢江南,可那时淮宁本就因身体处处受限,又常年久居深宫不出。就算是来了江南也有诸多限制。能到之处不多,反而比未曾来过留下了更多遗憾。
他只隐约记得见过当地人摇着古老的乌篷船,在绿波荡漾的河面上哼唱着悠扬的渔船之歌,宛如一幅生动灵活的水墨画。沿途红墙绿瓦,烟雨江南的幽深动人心弦,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往事,不禁让人心生向往。
自从那时候起,淮宁便在心底种下一颗定要重游江南的种子。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有朝一日那人能够愿意在他身边久留,同他共赴自己心中这个美好希冀的江南之约。
湖水绰绰清澈,船只径直轻过涟漪。误入藕花深处,凉亭初露檐角。所到之处荷花莲叶之景观尽收眼底。
沿着石阶一路往深走,刚下过新雨的小巷缭绕着氤氲雾气。而屋檐下不知谁家露出的那一枝夏花点破雾气,融进行人的背影。
正是想的出神之际,淮宁隐约在深思飘渺虚无间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在悠长荡漾的雾气中莞尔,便叫淮宁情难自已的被全然勾住了心绪。
“只因你曾说过想要同我一观江南柔情,我便排除万难为你而来。”
一瞬间,淮宁只能看到那人对着自己展露笑颜,只能看见那人朝着自己伸出手来不断靠近。
他难以抑制的伸手,眼看就要搭上那人的手时,思绪却忽然变得混沌无光。
“公子,我们到了。”
柳昭旻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低沉,回身望向淮宁时却见淮宁整个人浑身一颤,似是被他这句极其轻柔的话语所惊吓。
眼见淮宁如此,柳昭旻伸手轻轻抚上淮宁肩头,又朝着淮宁凑近一些,满目担忧的轻声问询:“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
淮宁一边摇头一边揉着眼睛坐直身体,不着痕迹将自己的肩从柳昭旻的手掌之下抽离出来。
柳昭旻只默然点头应好,随即便先行下了马车伸手来扶淮宁。
望着自己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时淮宁却一时恍惚,片刻后才回神搭上了柳昭旻的手下了马车。
雨打湿半树梨花,面前辽阔无边的江水盛不下千年红尘滚滚与忧愁。唯有枕边小城故事半卷,乌篷船上船独自撑一支长杆,晚时又上撑半盏孤灯。一叶薄舟可度江流千里。一袭青衣白衫,孤寂无言。
漫步时空气舒适清爽,深呼吸便觉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