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97)
撑伞漫步烟雨朦胧的江南小镇,踏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耳边传来周围小馆里吴语唱词和悠扬婉转的古琴之音,让人不禁想要驻足细听。
柳昭旻与淮宁并肩步上小桥,俯身望下去即见桥下乌篷船上戴着笠帽的老翁悠气定神闲漾着手中的长杆,所到之处层层涟漪在水面上逐渐荡开。
柳昭旻将一只手伸出竹伞的范围之外,确定刚才的毛毛细雨都已全然停下后才双手收了伞。
方才这段路隐有雨丝混着沿途淡淡的米酒香扑在淮宁面容之上,睫上带了几许氤氲水汽。
柳昭旻垂眸便注意到淮宁长睫微微翕动时随之轻颤的水珠,他不禁莞尔一笑出声,忽而驻足停留在了原地。
“怎么了?”淮宁随之停下脚步,略有疑惑的抬眼望向柳昭旻。
“是公子眼睫上凝了水珠。”
话说间,柳昭旻一指骨节微屈,十分轻柔的带去去淮宁长睫上的水珠。
许是这个动作一时惹了淮宁不大适应,下意识就浑身一颤阂了双眼。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说书人
带下这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后,柳昭旻拉过自己华服的衣袖,轻轻为淮宁擦干净残留的水渍。
小桥的另一端,颜礼将这副画面尽收眼底。
他骨节略微有些泛白,双眼微眯紧紧凝着不远处不肯移开目光。
二人如同一对天造地设的眷侣,不论做怎样亲密无间的动作都极为自然。
身后穿着寻常服饰并不显眼的亲卫纷纷不约而同站远了些没有靠近二人,仿佛将他们排除在外看来,都不忍去打扰二人此情此景之下的温存。
“好了。”
柳昭旻垂下手后这才开口,淮宁缓缓睁眼,可余光却若有若无的总是想要落在桥的另一头那个人的身影之上。
绕过这湖面上的石桥,柳昭旻先行一步跨上岸边的乌篷船。待自己站稳脚步后方才伸手来扶淮宁。
沈归正要同自己手下跨上二人身后的另一艘乌篷船,却见颜礼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要登船的意思。
他示意自己身旁的两名手下先行登船,这才大步走到颜礼身边:“您不登船同乘坐吗?”
颜礼下颚微昂指了指这乌篷船的航行轨迹,淡道:“总归都是要在此下船,何必同乘叫自己自讨苦吃。不如在此等候就是。”
所有乌篷船之间间隔不开,且船身通透狭小,自然是一眼就能看见前头的船身内他人在做些什么。
沈归明白与其亲眼所见二人浓情蜜意,倒不如选择避而不见。
“别愣着了,你也快些上去吧。”
沈归正要开口,却不想反而是颜礼快他一步。
“是。”
他应声答过,随即就大步跨上最后一支停靠在边上的乌篷船。
坐上小船晃悠在缱倦的雨后,让整个人融入还未散去的薄雾之中,切切地感受着雨过天晴。亭台楼阁模糊在尚未散去的烟雨中。
迎着微风,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自上而下慢慢晕出。阳光灿烂倒映水面,宛如点点火星,点燃了微波粼粼的湖水面。而河水因此增了暖色。
淮宁遥遥相望远处朦胧的群山巍峨,心下涌起难言的滋味。
他分明看着前方一一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水乡美景,可心中却终是按捺不住的微微侧目找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淮宁不经意间掠过岸边的目光却正好被柳昭旻侧目来寻他的视线撞见,柳昭旻随即寻着淮宁的目光投过去,正好不偏不倚看见了岸边颜礼高挺直立的身影。
乌篷船渐行渐远,直到颜礼完全淡出了自己的余光。
淮宁垂眼后又将视线落在湖面上激起的波涛,眸色一暗。
其实这般,也算是了却他想要同那人同游江南水乡的心愿。
淮宁眼里的江南,也许并非是那个人心中的江南。他见过那人执伞而立,在街边光影斑驳。清尘细雨中,却未见故人归来。
也许那个人从不曾想过要赴他一厢情愿之约。此后归期何计,如今亦难知晓。他暗自兴许,来生定要青丝自首,长醉江南不归。
渔火点霜,远方天际斜阳为轻舟平添一抹愁绪。徘徊于陌巷之间,枝坠花颤,朦胧不清的月色蒙蒙笼罩着江南水乡小镇。屋檐之下万家灯火通明茶香袅袅,处处透露着闲适而雅静。
江南的楼阁酒家不同于京城,京城之中处处繁华,尤其是头牌酒家更可谓是富丽堂皇。
这里的酒家颇具小桥流水般清雅脱俗的韵味,别有一番风味。
旁晚黄昏的余晖落在大地,坐在酒楼之中只听见潺潺的流水。此时已看不见那耀眼的阳光,遥遥望去,唯见夕阳与地平线慢慢吻合。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形成一条孤线。
楼内雅座大同小异,可细微之处却也独具韵味。
其中虽不设独立的厢房,可雅座与大堂相连相接,倒是别样的初次体验。
淮宁一手慵慵懒懒随意撑着下颚,松了身体靠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中间一张雕花红木方桌将他身侧柳昭旻所坐的太师椅相连接在一起。
雕花红木桌上放置颇具江南水乡风情的两杯茶盏,虽有瓷盖阻挡,可其中茉莉花香的清甜气息依旧不断溢出,扑面而来叫人觉得心旷神怡。
沈归和几个亲卫分立站在淮宁和柳昭旻身后,隐没在暗处几近是若有若无。若不仔细看,甚至都难以分辨的出来。
右侧设一盏祥云舞鹤的屏风,将另一边与之分割开来。
颜礼坐在被屏风隔开的另一侧,透过这屏风虽看的不大真切,可隐隐约约他依旧还是能大概认得出淮宁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