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21)
他急忙笑着半蹲在小女孩身前,伸手将她拢住:“那这些花由我买下送给好看的大哥哥可好?”
他笑颜如花灿烂,淮宁却觉心头一阵苦涩。
淮宁略微侧过头,终于还是狠下心来:“他不是…”
说话间颜礼已经手脚麻利的用金子换回了仅剩的几朵花枝,丝毫不给淮宁任何拒绝的机会就递到淮宁跟前。
眼见淮宁薄唇紧抿别过脸没有要接的意思,二人僵持在原地,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柳昭旻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硬着头皮为颜礼解围:“公子还需杵杖,我来为公子拿着吧。”
颜礼目不转睛凝着淮宁,轻叹一口气,手上有了动作,慢慢把这些花枝都递给了柳昭旻。
爱人这个名份,其实大抵是颜礼心中另有其人。
那个人…也并非是他。
淮宁心中疑惑不解,笑着牵住小女孩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一些。
“来,你告诉哥哥,为何会认为那人是哥哥的爱人?”
那小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淮宁,面上表情展露无余。先是疑惑不解,而后很快就变成笑容满面。
“眼神,是眼神。”
小女孩笑的人畜无害,却让淮宁觉得自己越发是一头雾水。
眼见这个如同天神下凡的大哥哥并不明白自己是何意,她踮起脚尖,轻轻凑到淮宁耳边:“他一直都在看着大哥哥,我阿爹看着娘亲时也是那个模样。”
“…是吗。”
淮宁轻轻呢喃自言,终究没有开口打破这孩子所亲眼见证的美好。
他想她的阿爹娘亲定然是一对恩爱相携的夫妻,只可惜总有特例,总会有人望着他的眼神不合时宜。
仲夏之夜,如水般温柔的凉风轻轻洗涤去了白天暑热的喧嚣和浮躁,空气中处处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淮宁半靠在床榻之上,偏头去望放在一旁桌案上摆放在琉璃瓶中的花枝。
正是含苞待放时,和安换了相配的琉璃瓶,又在里头侵了约莫半瓶子的水。
和安一向喜欢悉心打理这些小事,可透过这些花枝,淮宁总能看到那个人的脸。
他回想着那个小女孩所说的话,心中却一点一点将那个人的样貌勾勒描摹。
不可否认的是他曾经的确在那个人眼中看过那样的眼神,可更为讽刺的却是那个人同样在透过自己的脸看别人。
那个人曾经想过的夫妻,也并非与他有任何关联。
正是想入非非之时,和安轻手轻脚的推门走进。从屏风后探出脑袋,一眼就瞧见淮宁愁绪万千的脸。
和安有意无意扫过自己亲自拿进来的琉璃瓶,又淡淡瞥过里头的花苞。
他走到床榻前为淮宁掖了掖被褥,笑着伸手调整好自己的力道为淮宁捏腿。
第一百八十章 金玉良缘
“这两日走的多些,叶太医知道您不愿唤他过来,
特意嘱咐奴才要为您捏捏腿放松放松。”
闻言淮宁只是点头应过,面上倦色慢慢浮现出来,显然没什么想要同和安说话的意愿。
窗外月亮晦暗不明,星光稀疏暗淡,地上人间似乎已经渐渐沉睡。
“陛下,陛下…”
淮宁回神时和安已经站起身来凑近了淮宁的脸,见淮宁思绪被自己拉回,这才笑着要为淮宁翻身。
“您躺下,奴才再为您揉揉腰,不然一会儿想来您怕是要睡不好了。”
淮宁神思飘渺游离,稀里糊涂就顺着和安的意思自己躺下后趴在枕上配合着和安的动作。
和安特地把手搓热了才敢慢慢掀开淮宁身上的单衣,可温热的手指触碰到淮宁的身体时还是惹了他轻微的瑟缩。
淮宁乖乖侧头趴在枕上阖了眼,和安很快便注意到,手上动作不自觉变得更加轻柔几分,生怕惹了淮宁不舒服。
他曾经问过颜礼,为何他的手总是如此这般温暖。
仅仅只是简单的触碰,仿佛就能灼烧淮宁身体的五脏六腑。
他总是贪恋颜礼的体温和怀抱,更眷恋被颜礼紧紧拥进怀中的感觉。
每一次,他都无一例外地希望时间能够在那一刻定格。他总是自私的希望那个人能够永远属于他。
但现在他不再这么想了。
淮宁睁开一双美目,眼底一片清明。
而和安也为淮宁拉下了腰间的单衣,笑着为淮宁侧过身来。
“明日一早您还要去当地庙中祈福呢,现下该是好好休息了。”
“嗯。”
淮宁倒也不辩,只应下和安后便重新闭上眼。
从前他只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如今他的心愿便总会再多一个。
他会在一切结束后偷偷祈求,祈求自己心爱却永不可得之人万事顺遂。
而如今的淮宁依旧不再敢有任何一个心愿浪费在自己身上。他只怕自己太过贪心,他只要神佛听到他这两个心愿便好。
只要这两个心愿能够达成…便好。
阳光微熹,晶莹剔透的露珠凝结在草尖儿上又随之滚落在地。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草芬芳和清新空气直叫人心旷神怡。
按规矩去往庙宇圣地本不应随行之人太多,可淮宁还是带上了叶之砚一并前去。
仅仅只是因为此庙传有一声名远扬的大师能够在宣纸之上看出两个人之间是否有情缘红线相连。
而两个人亲手挂上一个鸳鸯戏水的红色荷包,听闻便能长长久久携手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周围宁静清幽,远远便能听到清水寺中佛音袅袅,钟声悠扬。
马车停在红瓦白墙的庙宇门口,脚下青石板地满是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