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22)
外头一片殿宇连绵,寺内却肉眼可见已经有些年头了。风吹叶落,发出簌簌声响。白玉栏杆重迭相接,碧瓦飞甍上悬挂着的青铜铃铛随风颤动,叮咚作响。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佛殿里的莲花宝座之上,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矗立,和蔼地微笑着俯视着众生信徒。
跪在大殿中的人面上皆是一片虔诚,面前栩栩如生的神像仿佛一团金光四射的祥瑞之云为信徒遮风挡雨。
淮宁身份特殊又不曾表明,自是不便叩拜。余下随行之人都一一叩拜,礼成后方才起身。
殿内住持按照规矩与淮宁一并完成了祈福,双手合十同淮宁底声几句后只见淮宁颔首回应,那住持便笑着从后殿离开。
众人退出主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沿途古庙墙壁斑驳,瓦楞上也生出了许多清白。另一殿前庙门之上有一照壁以釉砖拼成的两条仪态万千的游龙相连,腾空欲出,犹如眨眼之间就会一飞冲天。
殿外沙弥恭敬请他们一行人入殿,一桌案前端坐的老僧想来便是人人口口相传的大师。
随行亲卫自知身份不可入殿,便恭恭敬敬守在殿外。
淮宁侧头扫过沈归,便见沈归颔首应过后便自行退下,同其他亲卫守在外头。
柳昭旻和颜礼跟在淮宁身后进了大殿,同大师双手合十作揖行礼后,小沙弥便颇有眼力见的笑着将那平平无奇的宣纸分发给了几人。
淮宁并没有特地多要一张,转头笑着同叶之砚招手。
他把手中的宣纸递给叶之砚,道谢过后他一眼便看出叶之砚有话要说。
无非便是问他自己为何不多留一张,淮宁抬手竖在唇边轻轻摇头,叶之砚便也只好出了大殿。
那小沙弥走到淮宁身旁双手合十作揖,淮宁同样回应后听那小沙弥笑着开口:“施主既然将自己的缘分送给了他人,自然也是要留下一份的。”
不等淮宁拒绝他便又从袖中拿出一张带着自己体温的宣纸双手奉上,淮宁难能推辞,只好谢过后接过宣纸。
手中的毛笔握了半晌也不曾落笔,淮宁只轻轻叹息,实在是无从下笔。
他的金玉良缘,早就已经被心爱之人亲手斩断了。
而柳昭旻拿着手中的宣纸来来回回反复看了好几次,最终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
他长长叹息过后只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宣纸上仅仅“柳昭旻”三个字未免显得有些过于单调孤独。
可,天子之名讳,“淮宁”二字岂是能由他随意写下的?
柳昭旻与淮宁落笔无果,反倒是另一边角落里得了淮宁宣纸的叶之砚和勒其流畅自然的分别写下了对方的名字。
宣纸上“勒其”二字清秀端正,而“柳昭旻”三个字大气方正。
待勒其放下手中的毛笔后,叶之砚唇边弧度难以掩藏,笑容满面的把宣纸高高举过头顶。阳光倾泻而下,透出薄薄的宣纸,似有若无的光晕染上叶之砚的眉眼。
勒其轻轻一笑,右手趁其不备搂上了叶之砚的软腰,不等他反应过来又很快放开。
可这个动作持续不久,却是叶之砚的脸颊红了太久。
直到叶之砚觉得自己面上的绯红全然消散,心跳也渐渐归于平静,不会冒犯了大师后,二人才并肩走到那有些陈年老旧的桌案前。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作之合
叶之砚恭恭敬敬的双手将宣纸奉上,那师傅只淡淡扫过一眼,轻描淡写的在自己面前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字递给二人,并嘱咐定要出了这大殿方才能将这个纸团打开。
得了吩咐叶之砚笑着接过,连连道谢,双手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倒是勒其依旧从容镇定,道谢过后知道叶之砚迫不及待想要一观结果,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把人从不起眼的偏门带出了大殿。
晴空之上万里无云,偶有一阵微风吹过。寺中遮天蔽日的松柏轻轻抖动,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响。巍峨的殿宇在一片澄净的温柔之下岿然不动。
寺内佛光普度众生,而殿外羊肠小道间,不起眼的角落里阴凉袭人,参木深绿,迸发出桂花缭绕的飘香之气。
叶之砚轻轻咬着下唇,反复踌躇几次后下定决心般把手中的纸团一股脑递给了勒其。
“还是你来看吧,我…我总害怕…”
他话未说完就被勒其揉着他的发顶打断,确认过左右都四下无人后,勒其才敢这么稍微放肆一点儿。
安抚后叶之砚后勒其顺从的从他手中接过纸团,没有半分犹豫和昂长的铺垫就把纸团打开来看。
叶之砚双手捂住眼睛,他少有这样失态扭捏的时候。见勒其看了那纸团后没有话说,轻轻透出一个缝隙想要窥探那纸团上的字。
不等他看到就被勒其拉下了他遮盖住自己面容的手,而勒其将他轻按在身后的红墙上,热烈又真诚的吻接踵而至。
勒其一边维持着这个吻,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挡在另一面,把二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叶之砚被他吻的缺氧,脑袋也一并滞空。
等到勒其笑着离开了自己的唇瓣放下手中的披风时也依旧深思游离。
“你看。”
勒其把手中紧握成拳的五指渐渐舒展开来,而手心的宣纸上赫然写着天作之合四个大字。
“这下,是不是该放心了?”
叶之砚眉眼微挑,心花怒放的把纸条拿了过来,爱不释手的反复看了多次,仍旧有些难以置信的激动。
叶之砚抬手踮脚扑进勒其怀中,那人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巴里念念有词的低声安抚,却不知叶之砚眼角泛红,不愿自己这副模样被勒其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