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38)
二人的手一握紧,便是无法从指缝间溜走的一生一世。
曾经他所求之不得的一切,都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之中短暂的化为现实。
这当他大梦初醒,却发觉这当真是他难能奢求的春秋大梦。
“他说,会带朕走。”
淮宁莞尔一笑,可和安一时讷讷,半天难言一语。
“这是朕梦寐以求的。若是从前听到他如此这般亲口所言,朕只怕会高兴的发疯。”
可他的这张脸,是一块敲门砖。敲开了颜礼愿意假装爱他的心房。
这张脸,也让他自欺欺人的幻想过,自己深爱的人好像也短暂的爱过他。
“可不论如何,奴才只想陛下过的不要如此辛苦。”和安每每谈及这个话题总是发自肺腑,就算淮宁并不愿听,可他总是百说不厌。
“若能遵循自己的心意过完此生,自然更好不过。”
闻言淮宁瞳孔猛然一缩,心跳在这一瞬间快的出奇。
可和安略微带出点点映红的眼角将他的思绪拉回,淮宁唇边扬起一个轻浅的弧度,心底只剩下一片柔软。
他伸手为和安轻轻拭去在眼眶里打转快要呼之欲出的眼泪,可这个动作把和安吓了一跳。
和安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有些僭越。
“陛下,这不合规矩。”和安说这话时声音有些沙哑,可却比方才还要更加哽咽。
淮宁却毫不在意的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略微偏头打量此刻和安的模样,颇为打趣的说道:“你与朕之间何来这么多规矩?”
从前淮宁总是如屡薄冰,日日忙于朝政又提心吊胆,这样温情的时刻并算不上多。如此一来此时此刻和安便是格外珍惜当下的。
沈归和几个亲卫守在房外,一抬头正望见不远处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大人。”
沈归同颜礼躬身行礼问候,忽而想起昨夜不免有些尴尬。
好在颜礼并不在意,轻轻拍了拍沈归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
而颜礼下意识的望向那一道紧闭的木门时,沈归便也明白了颜礼为何而来。
“和安守在屋内,现下也不知晓陛下是否醒了。”
这话沈归说的委婉却也是事实,和安一整夜都并未出屋禀明淮宁的情况,他等一众侍从自然都是无从知晓的。
门外略有骚动,隐隐约约的交谈声自然也传进了屋内。
和安望向淮宁,嘴唇开开合合嗫嚅几次,却终究也没能开口问询淮宁的意思。
可淮宁泄了力重新靠回床榻上,闭眼伸手揉了揉眉心,复又睁开时目视前方,波澜不惊的吩咐和安:“让他进来。”
闻言和安喜上眉梢,面上欣喜显而易见。还以为是自己方才一番有感而发的废话奏效,急忙点头应过,边说就边站起身来走向外头要去请颜礼进来,便是片刻都不敢耽搁。
屋外沈归正是犯难之时,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让颜礼进去。恰好这时木门被人从里推开,而和安的出现定然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大人,陛下请您进去说话。”
和安笑意盈盈的踏出了门槛,显然是自己不会一同跟随进屋,特地为二人留了独处的空间。
“他醒了?”
颜礼面上欢喜一闪而过,而归于平静后下意识却是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询。
和安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急忙点头回应。
“他还愿意见我?”
昨夜二人争执不下的画面在脑海中盘旋整夜,久久挥之不去。颜礼满心愧疚,不敢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便是连问询都是小心翼翼恐有差错。
“大人何出此言?陛下命奴才传话,这还有假?”和安面上依旧挂着方才就难能消退下去的笑容,心中所想全是二人之间也许能平心静气的谈一谈,也许彼此郁结误会可解,都不必那般痛苦。
“您快些进去吧,可别让陛下等急了。”
和安抬手比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颜礼进屋,亲自送颜礼进去后又合上门方才觉得心中巨石安稳落地。
那木门被缓缓合上,隔绝了最后一丝悄然透进屋内的阳光。
可和安并不知晓昨夜的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淮宁违心的恶语相向更是徒增了他们彼此之间的痛苦与无可奈何。
从门前到内阁的这段路并不算长,可偏偏颜礼就走了很久。
他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也都准确无误的踩进了淮宁心里。
一如既往的和从前一般,从听见的那一瞬间开始,淮宁便能分辨得出来人是谁。
当他的视线中跃进了淮宁的身影时,颜礼还是难以自控的察觉到自己平静的心跳渐渐变得杂乱无章。
榻上人侧头望向窗外,直到颜礼站在自己面前,淮宁才悠悠回头。视线却没有一刻落在颜礼身上。
二人之间只剩沉默良久,可不论是对淮宁身体的关心,亦或是对昨夜自己过激的所作所为的歉意他都难能开口言语。
颜礼静静凝望着自己眼前的人,而自己的视线炽热到贪婪尽显。
榻上人如玉,发如墨。双目似星辰点点的琉璃美玉,眉如弯叶细柳,唇似红霞明艳,没了昨夜心悸气喘发作时的青白绀紫。齿似皓雪,一张俊美容颜惊为天人。
可身上偏又散发着难掩的傲然之气,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独特不凡。丝绸般光泽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顺直垂到近腰的位置。
“这张脸,便就这般吸引你吗?”
就这般僵持不下,忽听淮宁开口,犹如空灵之音将颜礼的思绪拉回。
相近的长相,全然不同的性子。他算不上替代品。无人能替代他心目中最好的王兄,就算是自己也都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