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56)
和安情绪失控的声音满是怒音,整个人声线不稳,不管不顾狠狠揪住沈归的衣领。
“保护陛下是你的职责,你这是失职…你可知自己是失职——”
殿内回荡着和安撕心裂肺的怒吼,他狠狠锤打沈归的胸口,想要求得一个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和安不断的低声呢喃,闭上眼的一瞬一行清泪随即流下:“沈侍卫…沈统领,这不是你的职责所在么?”
沈归任由和安的拳头一次又一次狠狠打在自己的胸口,直到和安的手无力垂下,却念念不忘的依旧在质问自己。
他按住和安的头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不断轻声安抚:“和安,与先太子相关的事,你知晓无论任何人都劝不住陛下。”
他手上的力度大了些,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已经有些泛白:“这是陛下的心结,没有人可以揭开的心结。”
第二百零九章 玉石俱焚
平日里跟随沈归的副将气喘吁吁跑到二人身边,望着沈归恨不得将他拉走:“大人,您怎么还在这里?真叫兄弟们好找。”
“知道了。”
沈归应声点头,放心不下和安,可抬眼望去,和安反倒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你答应我,答应我一定要将陛下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我明白。”
沈归郑重其事的点头,随后就同身旁的副将大步走去。他们的身影渐渐隐入夜色漆黑,慢慢消失在了和安的视线中。
淮宁不可能独自前去,这必然瞒不过付弋平的眼睛。而为防止付弋平过早发现,只有两名轻功了得的侍卫随行护送,其他人等听候沈归发号施令后方才分次埋伏在大殿外。
这暴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这样的天气对于淮宁而言实在是太过难捱与煎熬。
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淮宁一手杵杖一手还要撑着手中的竹伞,废了好大劲儿方才走到了勤政点偏殿外。
屋檐之下能把这暴雨隔绝在外,淮宁把手中的竹伞随手一扔,抬头望了望自己头顶的牌匾。随即双手推开木门,下意识就去寻付弋平的身影。
殿内只有孤零零的烛火一盏,随风摇曳将付弋平的半边脸映在墙壁上。而付弋平站在窗边,似乎是等候多时。
眼看着淮宁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付弋平随即转过身来正视淮宁: “陛下腿脚不便还来的这般急,是近来身子好些了吗?”
“你不必拐弯抹角,只怪朕从前不曾察觉你的狼子野心,方才让你有机可乘。”
“哈哈哈…”付弋平捂面轻笑出声:“陛下年纪尚轻,却早就是坐怀不乱的性子。有时候臣难免会有自己是忠臣的错觉,实在是太过了解陛下。”
付弋平缓缓走到淮宁身旁,四目相对间,冷冷凝着淮宁道:“与先太子相关之事既对陛下这般奏效,臣应该早些告知陛下才是。”
“真相...你口中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淮宁抬眼凝着自己面前的人,迫切的想要求得一个答案。
“你二人当真是兄弟情深,从前先太子...也总是放心不下您呢。”
付弋平饶有兴趣的望着淮宁,似又很是满意淮宁这个反应。
谈及王兄,淮宁只觉胸腔某处分明依旧在跳动的心跳的位置蓦地变得异常空洞。
他是王兄的软肋。
永远都是。
同样也是王兄唯一的累赘。
如若没有他,那么正值风华正茂,又战功赫赫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淮景也许会平安无事的在最后一场战役下大获全胜回到大淮。
淮景的人生不再会有自己那般让他不得不倾尽一切去守护的累赘,他会成为这河清海晏的天下的主人,会坐上那把本就属于他的王位。
淮景殉国的消息是骑兵快马加鞭,足足换了三个人,累死了驿站中的两匹马方才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大淮。
分明是大获全胜将敌军击败叫他们溃不成军的好消息,可为什么他的王兄不能凯旋而归?
淮宁眼中有雾气氤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这个样子一定很是狼狈,可淮宁顾不上别的,望向付弋平的眼中都带着几分哀求。
“你口中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沙哑的嗓音有着割裂般的痕迹,仿佛将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撕开。
而付弋平望着淮宁的模样勾唇一笑,没有任何一个时候,让他这般享受着年轻少帝的痛苦。
半晌,他终于缓缓启齿,对淮宁吐露他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那最后一役前,本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若不是我给敌军通风报信将先太子的路线告知,想来西域人的援兵能够及时赶到。”
闻言淮宁瞳孔猛然放大,不可置信的望着付弋平轻轻摇头,不禁低声呢喃。
“不…不…”
淮宁眼中升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显而易见的是恨,而后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怨和不敢置信。
有风拂过他的眼角,晦暗不明的烛火映射出他泛起泪光的瞳。
淮宁眼底是噬心腐骨的痛意,只是低声的呢喃,不断重复着短短一个字的声音嘶哑而绝望。空洞而呆滞的眼神宛若心碎魂散,唯有脸颊上的泪痕让人觉得他仍有呼吸。
付弋平越发享受的看着淮宁的一举一动,与其说是透过眼睛看,不如说是用心去纯粹的享受这一切。
淮宁闭了闭眼,尽管王兄殉国已近五年,可每每谈及此事他总是难以接受。更不必说付弋平今日告诉他的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平缓住自己快到心脏阵痛的心跳。
“父王对你寄予厚望,王兄待你更是不薄。而朕又何尝亏待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