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57)
淮宁怒吼着质问付弋平,情绪的波动险些带起他一阵心悸。
“人的欲望,从来都是无尽无穷的。”付弋平眯了眯眼,似乎在嘲笑淮宁自持清高。
“陛下已经坐上了万人之上的皇位,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闻言淮宁却只是艰难的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面容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怒目而视的眼睛只有满眼的怨恨。
这一瞬间他流不出泪,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宛如被人扼住了喉咙,疼得他再也无法出声言语。
如若这王位能换回他最珍视的王兄,如若这王位能够换回他真正想要得到的一切。
他当然愿意将这江山易主,心甘情愿将这一切拱手相让。
淮宁侧身望向付弋平,苍白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
付弋平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望着淮宁泪流满面的容颜移不开眼。
“若是当时我以陛下为要挟要先太子起兵谋反,逼迫自己的父王退位,太子会不会应允呢?”
付弋平语气轻松平常,可每一个字都用滚烫的火钳在淮宁心底深处最柔软的角落烙印下最痛的痕迹。
一字一句砸进了淮宁的耳朵,他全身剧烈地颤抖也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身上力气逐渐被抽空。
身体的阵痛就如一根毒刺将他浑身上下都穿插而过,无法动弹,只能默默承受着这样大的痛楚。
藏于袖中的短刃掉落,随即被淮宁稳稳接住。
而付弋平迅速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就知道了淮宁接下来的反应。
他腰间的剑柄抵上淮宁的小腹时,自己的喉管也被淮宁手中的短刃胁迫。
付弋平略微一挑眉,像是在感叹自己竟然失神让淮宁有了可乘之机与自己打了个平手。
而二人方才的动静不慎将桌案边的青花瓷瓶打碎,碎片散落在四处,激起一阵不小的动静。
“陛下这又是何苦呢?”
淮宁只漠然望着不远处,并不在意付弋平所言。
“你当真以为杀了朕,你还能平安无事的走出这道门吗?”
“我本也是背水一战,难道陛下亲卫还能对陛下坐视不管么?”
可淮宁冷冷一笑,依旧神态自若:“真到玉石俱焚之时,难道他们会听令于你?
二人在殿内僵持不下,而把整个大殿包围起来候在门外的亲卫都将方才的声响听的一清二楚。
沈归身旁的副将侧目望着沈归,在询问他的意思。
而沈归思忖片刻后对他摇了摇头,随即对着自己身边的几个人打了手势叫他们不可轻举妄动,听候他的旨意。不然就这般贸然擅闯,只怕会适得其反。
身旁的亲卫一个传一个把消息递送给身旁的同伴,确保人人都知晓了沈归的命令。
眼前本是漆黑一片,可沈归身旁的副将忽然揉了揉眼睛,压低了声音拍了拍沈归的肩膀。
“大人你看!”
第二百一十章 相提并论
寻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沈归逐渐认出了那个朝他们走过来的高大身影。
沈归走到颜礼跟前,还来不及开口就被颜礼推开。
“在此听候命令,莫要打草惊蛇。”
颜礼从始至终连一个正眼都不曾落在沈归身上。而他话音刚落就走到门口,双手猛然一推,那两扇木门撞到一边,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殿内淮宁和付弋平听到这声响都转头来寻,而二人的表情在看到颜礼的一瞬间也耐人寻味。
淮宁面露惊异,可他心中没有半分欣喜。为颜礼漏跳了一拍的心跳只有忧虑万千。
而付弋平面上笑容更盛,自言自语道:“人齐了。”
颜礼缓步走向二人,生怕激了付弋平。
可付弋平忽然抬手制止了他的脚步:“大人再往前走一步,我可不敢保证这刀刃会不会让陛下开膛破肚。”
同样是习武之人,颜礼当然一眼就注意到付弋平抵在淮宁小腹上的刀柄。
他明白对付弋平而言在瞬间抽出那刀刃太过容易,自然不敢冒任何一点风险让淮宁有被伤害的可能。
颜礼卸下自己腰间的佩剑随意丢在一旁以表诚意,随即又举起双手讨好的望着付弋平抿了抿唇角。
“陛下身体不好。受不住这样的惊吓。不如我来做你的人质如何?”
可听颜礼所言付弋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禁嗤笑出声:“大人虽是国师,可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你的身份,如何能与陛下的性命相提并论?”
颜礼不可置否的点头:“你所言不假。”
见他就这么承认,付弋平更是不知道颜礼到底还有什么能够拿出来与他谈条件的筹码。
“只是这国师自然无用。”
与付弋平四目相对间, 他的眼神登时变得森寒幽深。
“可若是西域二王子,难道不能相提并论么?”
淮宁望着颜礼一时哑然,胸口处更是堵得厉害,呼吸也在这一刻夏然而止。方才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仿佛被某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所击中。
颜礼,你这又是何苦。
若他身份败露,所要付出的代价和所要承担的后果不可估量。
他隐藏身份以一届使臣入主大淮,唯一需要避讳的就是西域二王子的头衔。
将自己顶入风口浪尖,只为能够保全淮宁。
这天下人尽皆知西域王最疼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怎能容忍他惨死异国他乡?
而起兵之事只会叫付弋平坐收渔翁之利。就算西域王对今夜殿中所发生的一切心中存疑,可任凭淮宁巧舌如簧也是百口莫辩。
若颜礼有三长两短,谁又会在乎过程如何?自然只会求一个血债血偿的结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