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58)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付弋平装模作样拉开些许淮宁与自己的距离,再次望向颜礼的瞬间,他的眼神登时变得森寒幽深。
付弋平将别在腰间的短刀扔到颜礼面前,与青石板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殿下既然对陛下如此情深意重,不妨先自剜双眼,让我好好将殿下这双与生俱来的金瞳悉心观赏珍藏。”
淮宁呼吸一滞,表情也逐渐僵硬。木讷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人,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泪水在眼眶中盈含打转。整个人麻木不仁,只剩下心脏孤独又亢奋地跳动着。
可望着颜礼乖乖听话,面色平静的弯腰捡起地上的短刀时,淮宁喉中近乎被粘连起来又被活生生扯开,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伤处。
“不…不要…”
他哀婉低弱的声音几近气音,却又略带恳求。
而颜礼从始至终都不曾有半分慌乱,他反手握住短刀,看着刀面上那双透亮又魅惑人心的金色瞳孔。
从前淮宁常说他的眼睛好看,最为勾人。
这双曾被淮宁所喜爱的眼睛,若能护淮宁周全倒也值当。
想到这里颜礼淡淡一笑,甚至于此时此刻都只抬眼瞥向付弋平。
“我与陛下并非两情相悦,从始至终皆是我死缠烂打一厢情愿。”颜礼极力与淮宁撇清关系,确保自己不会成为淮宁的软肋而不再让付弋平抓住淮宁所谓的软肋。
此话一出,淮宁像是突然跌进冰冷的河里,四肢发麻,完全失了力气。思想意识仿佛一圈圈随风散去,
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形态。
并非两情相悦…
可他分明…
“我心甘情愿如此,将军可别再叫陛下为难。”
心甘情愿。
淮宁脑海中不然回荡着这句话,他望着颜礼移不开视线。从前颜礼任何一个地方都格外吸引自己,他总觉得他身上各处都在发光发亮。
就算是现在,颜礼面上笑意依旧,可却没有再望淮宁一眼。
这一刻,他又在想什么呢?
颜礼反手举起手中的短刀与自己的眼睛持平,没有半分畏惧,就在他快要将短刀狠狠刺进自己眼睛的那一瞬,淮宁猛然推开付弋平与他拉开距离。
他知道,知道颜礼能看到。这不是赌,而是他心中下意识就肯定,颜礼的余光中,全都是自己。
付弋平被这么一推果真让淮宁借机远离了他,踉踉跄跄朝前走了几步,可没有手杖的支撑还是太过勉强,不过几步就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
而淮宁脖颈间在方才挣脱付弋平的束缚时被短刃划伤,白皙的肌肤上登时出现了一道妖冶的血痕。
颜礼当然第一时间便被此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付弋平反应迅速想要去挟持摔倒在地的淮宁,可颜礼眼疾手快翻转自己手中的短刀朝付弋平掷过去,果然稳稳插进了付弋平小臂上的皮肉。
趁着付弋平吃痛的间隙,淮宁撑着冰冷的石板地踉踉跄跄半弓着身体尽量远离了这是非之地,而颜礼脚下一踏就大步跃过去和付弋平扭打在了一起。
近身不出三招高下立判,付弋平面对颜礼实在是太过勉力。
他向来擅长领兵打仗不错,可这样的近身搏斗比起自小在草原上长大的颜礼实在太占下风,何况颜礼压根就没有给他任何抽出长剑反击的机会。
颜礼压倒性的抬腿将付弋平一脚踹倒在身后的墙壁上,这一脚力气之大,身后墙壁登时就落下几块墙皮来,付弋平更是侧头吐出一口鲜血。
可这样用力太猛定然也扯到了颜礼自己小腹处的伤口,他一路冒雨疾驰赶来,浑身湿透,更是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与付弋平这般搏斗虽然占据上风,可也避免不了身体上的接触。
颜礼微微蹙着眉头,下意识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小腹。
他一身玄衣与血渍融为一体,根本分辨不出小腹上渗出的鲜血是不是受了伤。
直到颜礼伸手按住小腹上只是被布条简单包扎,止血效果并不好而再次裂开渗血的伤口,一直注视着颜礼的淮宁方才能肯定颜礼受了伤。
他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正想着如何给殿外一众侍卫传递消息让其攻进大殿,付弋平同样也注意到了颜礼的这个动作。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终局
颜礼一脚狠狠踢在付弋平的胸口处,不断加大力度,让付弋平不得不伸手扶上颜礼的锦靴方才能得到片刻间的喘息。
“你口中所谓先太子身死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颜礼双目猩红,关于淮景身死,是他此生永远的心痛与心病。
如若不是淮景执意与自己对换了路线,大抵那日中了圈套埋伏的人就会是自己。
是淮景用自己的性命保全了颜礼,叫他如何不去在意。
淮宁双手紧握成拳,光是再度谈及这个话题,他就痛苦的流不出泪,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喉咙,疼得他再也无言语。
付弋平喘息都有些困难,可他此时此刻却颇为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侧头去望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的淮宁。
“答案…我方才已经同陛下言说了。你不妨去问陛下。”
闻言颜礼目光微微呆滞,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缓缓回头去望淮宁的眼睛。
他腿上力气渐松,而自己与淮宁四目相对的瞬间,付弋平狠狠推开颜礼撑地而起,迅速抽出了腰带间的佩剑。
颜礼很快就反应过来,双手平展开来向后倒去躲开付弋平朝着自己正中刺过来的长剑。
“是我将先太子的路线提前传递给了敌军,这才让他们有机可乘,也让先太子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