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358)
颜礼抬手挡在眼前遮住光亮,他慢慢放下手,一眼就望见了在外头已经恭候多时的大祭司。
每迈出的一步都无比坚定,他眉眼紧蹙,却在一步步走出寝宫想到淮宁望着自己的笑颜时一点点被抹平。
只要这能换来淮宁的余生,能换来他二人相守相携共白头的此生,那便就都是值得的。
夜风刺骨,星月垂暮。
寂静又圣洁的神殿中处处摆满陈设着权利的象征和地位的标志。
地上铺着上好的兽皮绒毯,金丝楠木桌上雕刻着独特的花纹。摆头着青白釉瓷瓶,斜插了几支终年盛开不凋零的王室象征——弥娑罗雪莲。正堂被白玉雕兽刻翡翠檀木摆件隔开,窗格嵌着清透干净的雪莲,香案上放着狼首博山香炉,以沥隔之法水熏用香,空气中处处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微风吹拂开细腻光滑的纯白色纱帘,隐隐约约将颜礼的身躯勾勒出来。
暗夜中,一道亮光划破天际,狂风怒吼,电光在云层中穿梭,雷声轰鸣,仿佛天地都在颤抖。雷声如同巨兽的咆哮,令人胆战心惊。
真是接连不断的坏天气。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颜礼愣了片刻,缓缓侧身望去。
方才他净过身,身上只随意披了件长袍,腰间的系带半松,精壮又恰到好处的胸腹尽显。发尾有水珠滴落在修长脖颈处,不断下滑至锁骨。最后滑落到胸膛落入身下绒毯消失不见。
“大祭司。”
颜礼沉声开口,在这寂静的大殿中回荡着袅袅余音。
来人身着一件明黄镶白织金边的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他走到颜礼身旁垂首行礼,额头上刻下的印迹是神圣不可亵渎的祭司符,虽已入中年,但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高贵之感。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面前展开的长针与其他器具,确认无误后方才正视颜礼,抬手抚审上他胸前肌肉上血管爆出的青筋。
“殿下可都准备好了?”
“嗯。”他沉声应过,神色平静却格外坚定:“请您开始吧。”
殿内暖和,颜礼身后尚且还萦绕着朦胧水雾,他脱下长袍,上身赤裸未着寸缕,胸腹处的线条性感而紧致。
颜礼顺从的跟着大祭司扶着自己的双手躺在长榻之上,他闭上眼,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去承受接下来要面对的痛苦。
身体周围似有火焰灼烧的温度,颜礼神思尚未清明,顿时火辣辣的感觉便涌上他的腰背与肩胛。
全身血液好似都在倒流,但更像是被疼得涌了出来。火烧火燎的感觉立刻变为了麻木与更深层次痛苦的交织曲。无数的火焰似乎在他光洁的皮肤上燃烧成一舞,仿佛是被投入了一个炽热的熔炉。
颜礼紧紧皱着眉头,这样的程度尚且还能接受。
前戏结束时,他终于感觉到身上火烧的温度消失不见,可方才残留下的痛感犹如闪电在自己的神经末梢叫嚣凌乱,将背部的每一寸肌肤都撕裂成千万片。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可刚喘息过后,无法抑制的疼痛忽然就席卷了他所有的思维。颜礼痛得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胸口最深处也像被刀狠狠绞了一般。
脊椎处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宛若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毫不留情地压迫着他的神经。
灼热的痛感迅速在身体各处和五脏六腑之间蔓延开来,颜礼闭上眼晴却依旧没能缓解分毫,仍然能感受到那股无比清晰正在凌迟着自己的酸楚,就像是他的身体快要分崩离析。
冰冷粗长的银针穿过皮肤刺入脊髓,胜过一切的疼痛如此剧烈,就像是生生在骨头里钻孔,尖锐的针头在他的体内穿梭游走,所有的肌肉和骨骼都在这瞬间被拆分重组。
越发沉重和缓慢的呼吸都让他感觉深重的窒息之感,如同长鞭无情地抽打着他的脏器。
“呃——”
随着长针一寸寸的深入和从头到尾的游走,颜礼死死抓握住身下的长榻,额前不断在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薄唇被紧紧咬到毫无血色,终于在难以忍受的痛吟出声后撕破嘴唇带出了摇曳的红血丝。
他终于在此时此刻真切的感受到了王兄口中那种让人无法忍受超乎一切的深入骨髓的痛,犹如长着血盆大口的狂野的猛兽在背后猛烈撕扯,前胸的内脏都难能谈过,仿佛也被粗大的荆棘一点点拖出体外。
方才他极力忍受的痛吟声音并不大,这下痛苦的增长让他彻底撕开了没有言语的唇口。
痛苦涌现在他的身体各个角落,万千针尖一起刺穿了他的内心和嘶哑的声带。
声声凄厉又撕心裂肺的嘶吼传出大殿,疼痛像奔流不息的湍急水流一般在他的身体内流淌,带走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戎格端坐殿外,一直紧闭双目。
他猛然睁开眼睛,身旁塔娜只觉得自己身旁的人随着殿内弟弟的嘶吼声将自己的手握的越发紧。
临近尾骨,也预兆着就快要结束。
颜礼也被折磨的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背后的皮肤都仿佛被揭开了一层,可疼痛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如细沙一样继续不断的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颗细小的石子在血液中厮磨。
大祭司手中拿着的琉璃瓶稳稳当当接住了最后一滴滑落在其中的血珠,这也终于代表着结束。
感受到长而冰冷的银针从自己脊骨处抽出,颜礼的手臂重重垂落下来,连呼吸都因浑身无力而变得低弱。
等到大祭司恭恭敬敬的走出殿门颔首对戎格请命,戎格几乎是有些失控的跌跌撞撞推开门冲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