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380)
颜礼紧闭双眼按了按有些发胀的额头,不禁喃喃自语低声开口:“…澈安,为何已经过了这么久,可你我之间,却还是被困在原地。从始至终都是这些没有变过的争执和分歧。”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气喘吁吁之中,有人猛然推开了殿门。
只听这慌乱的声音踏进内阁,而他抬头望向来人的一瞬间,也看清了勒其面上神色变化莫测。
“大人,陛下醒了。”
再次踏入无比熟悉的大殿,颜礼却觉得以往没有哪一次像这样令他脚步沉重不已。
一颗心狂跳不止,就快要从自己喉咙中跃动而出。
他踱步走进内阁,像是突然被人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高大狭长的身影映上屏风,坐在床榻上的人听到声音,也被这莫名熟悉的剪影所吸引,慢慢侧过头望着那屏风,甚至有些期盼那后面走出来的人。
颜礼颤颤巍巍的抬手扶住屏风,深深呼吸了无数次,却依旧没有减弱一些他异常兴奋的心跳。
跨过屏风,四目相对间,只觉白驹过隙,恍如隔世。
他望着不远处有些茫然无措的淮宁,耳畔不断回响着勒其对自己欲言又止的钻心刻苦的话。
“大人,陛下已经…不记得您了。”
一遍遍咽下这句话,他走向淮宁的每一步都仿佛是刀尖舔血,将自己的身心一次又一次,不断的凌迟。
居高临下俯视淮宁时,他尽可能让自己面上的神情看起来更加温柔一些。
而当他掀起华服在床榻坐下的一瞬间,榻上人却有些恐惧的往里挪了挪。
淮宁蜷缩起身体,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要说望着来人的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躲闪,他甚至都不敢正视面前这个高大英挺的男人。
他在心中踌躇犹豫,欲言又止数次,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淮宁。
“他们说…你是朕从前,钦定的国师。”
闻言颜礼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眼底不着痕迹的划过了一丝欣喜。
他犹豫不决,可竟然还是淮宁先开口同他言语。
“是。臣…是陛下一手扶持,亲封的官职。”
颜礼莞尔一笑,极力压抑克制自己心中就快要喷薄而出的各种各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此话一出,淮宁有些好奇的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自己面前的人。
他双手抱在膝上,不自觉加大了力度,指头搅在一处,颜礼顿时就知道这是淮宁有些害怕和紧张的反应。
当收回视线时,淮宁咬了咬下唇:“可你并非中原人。能坐上国师这样的高位,那定是朕从前,对你青睐有加,格外器重你。”
颜礼笑容一僵,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
淮宁对他…一直都是这般好。
并不仅仅只是器重与青睐有加,只是因为他所想,淮宁就为他排除万难,满足他所有的欲望和请求。
如今光景物是人非,在此情此景之下谈及这个话题,颜礼竟觉得羞愧不已,甚至不敢正视淮宁那双总是令他动容与不知所措的眼睛。
“能得陛下赏识,是为臣毕生荣幸。”
谁知淮宁突然轻笑出声,摇了摇头:“你定然是有过人之处,所以朕对你如此重视也是情有可原。”
颜礼凝着眼前人舍不得将自己的视线移开片刻,他极力压制着心中想要紧紧将淮宁拥入怀中的冲动,一遍遍克制着自己面对淮宁的无尽渴望。
“你…怎么这么盯着朕?”
淮宁此话一出才让颜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急忙避开自己的目光,有些无言的垂眸:“是臣失态。”
话说间,忽听有人推开了殿门,一阵夹杂着各种各样嘈杂声音中,颜礼双眼微眯,登时就辨别出了最为突出的那一个。
“陛下!”
柳昭旻大步走进内阁,满头大汗的半跪在地,想也没想就握住了淮宁的手:“您可终于醒了。”
淮宁咽了咽口水,他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和他对自己的反应有些突如其来的不知所措。
不知为何,被这个人拉住手时,自己却下意识的去瞥对面那人的反应。
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心虚。
而颜礼目色微沉,却并未让淮宁看出端倪。
这样的想法并未持续太久,淮宁一边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明些,一边趁着柳昭旻不注意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捞柳爱卿挂念。”
叶之砚进来就来这幅画面,当真是修罗场一般的三人同框。
他有些别扭的拉着自己肩膀上的医药箱挪到几人面前,有些为难的模样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不知可否先请二人大人暂且移步?陛下初醒,臣需为陛下仔细察看过圣体方才能对症下药。”
第三百零六章 拱手相让
闻言,柳昭旻和颜礼不约而同的一并站起身来。
“陛下,您好好休息,臣明日再来看您。”
柳昭旻抢先一步开口,淮宁笑着应过。颜礼一时讷讷无言,被柳昭旻捷足先登,他倒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况且,也许淮宁也并不愿意见他呢。
淮宁有些莫名的情绪在胸腔内发酵,他不想被旁人发觉他偷看国师,小心翼翼的抬眼望去,却发觉那人只是颔首行礼,连一句话都没有对自己说。
眼看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绕过屏风消失不见,淮宁却觉得自己有些难言的失落。
方才出了大殿,颜礼就转头正视柳昭旻:“柳大人若有事,不妨直言。”
从刚才开始,这人的视线就一直都停留在自己身上,简直都快要把自己的身体给活生生的盯出一个洞来,显然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