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388)
他不曾吻上他所眷恋无比的薄唇,也没有再强迫又僭越的探进淮宁的口腔。
不再与他唇舌纠缠,也没有过多的留恋。
片刻后颜礼就依依不舍地离开淮宁的唇角,抬手用拇指去摩挲着方才被自己吻过的地方,轻轻擦拭去留下的银丝。
颜礼凝望着淮宁,就如同手捧一件稀世珍宝那般小心翼翼。
半晌,他才无比艰难的沉声开口:“…澈安,和你想要爱,你应该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颜礼的一字一句不断回响在耳边,望着他有些艰难起身有一步步走向门边的身影,淮宁只觉他整个人高大的身影无比孤寂落寞。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处,直到颜礼的身影全然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淮宁惨然一笑,却没有半分得到心之所愿的痛快与安宁。
只有淮宁自己知道,他此生——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淮宁望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心中空落落的地方再也无人能够填补起来。
他恨自己,也怪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和不争气,恨自己为何又重蹈覆辙再爱上这个人。
这条路他已经跌过一次,让他那么痛,却还是不长记性。
回想他们的来时路,就算那条路再走过一万次,颜礼希望与之同行的人,也从来不是他。
只一瞬间,当那个人再次回到他身边,轻唤着自己的小字,淮宁觉得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自欺欺人傻傻以为颜礼与他有那么一丁半点情意相通的时候。
他心中所想,又如何能够如愿。
无情之人最是凉薄。饶是他对天下人都有情有义,唯独对自己如此。
而这些事终究也迎来了了结的这一天。
“苦苦等待你的日复一日,我只觉得格外凄冷。可你留我孤身一人时,却陪伴在他人左右。”
第三百一十二章 伤痕
月色清辉渡满了人间大地,一轮弯月高高挂空。从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的树梢处映出一点点交错复杂的阴翳。
叶之砚双目无神的在太医院外的花坛边漫无目的的踱步,整个人就差把有心事三个字给狠狠贴在额头上了。
勒其走进太医院内,一眼就望见了走来走去显然是有心事的叶之砚。
他勾唇一笑,这小太医分明对自己说在太医院内好生等他前来,可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显然是在想着别的心事。
勒其大步走近,故意停下了脚步让低头不看路的小太医狠狠撞上自己的胸口。
“嘶——”
叶之砚迷迷糊糊的揉着自己的额头抬头来寻这罪魁祸首,可望见来人正是勒其时面上因害羞和泛出来的薄红全然掩藏了他方才想要兴师问罪的神情。
“笨蛋,又不看路。”
勒其扬起唇角笑着打趣,他拉住叶之砚的手,可还来不及把人拉进怀中,眼前人就已经搂住了他的腰身一头扎进了自己怀里。
“这是怎么了?”
他的语气顿时软了不少,双手下意识的抱住叶之砚,低头吻着他的发顶柔声安抚。
“…这三日我不曾见过国师,他可还一切安好?”
叶之砚的头埋在勒其胸口处,整个人说话时都如他的心情一般充斥着难言的郁闷。
勒其紧紧搂着怀中人安抚,突然在思索着自己是否应该如实回答。
若要说不好,颜礼并不大碍,应是不能这般说的。
可若要说他好,自然也是不好的。
这三日把自己关在殿内闭门不出,今日也是自己磨了半天才让自己见了他一面。
整个人毫无精神气,面色青白灰败,看起来就是失魂落魄说不出来的苦涩滋味。这三日魂不守舍的,可让勒其担心了好一阵。
“怎么突然问起大人?”
叶之砚眼眸微沉,自颜礼从西域回来,他为淮宁用药解读这些事自己都已经全然知晓。
有些话他实在不该多嘴,可他也不该就让淮宁蒙在鼓里,看着他二人之间的误会一点点发酵,越发严重,又走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我不该僭越,不该多管闲事做出超过自己份内之责的行为。我只是觉得…陛下与国师,实在不该走到这一步。”
勒其紧紧握着叶之砚的手,而叶之砚也觉得越说越发有底气。因为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会支持自己所有的决定。
他咬了咬下唇,紧紧回握住勒其拉着自己的手。
“我…应当做些什么!”
勒其闻言会心一笑,轻轻吻了吻叶之砚的鼻尖:“你若愿说,我自会为大人觉得可喜可贺。毕竟有些话,我实在无任何立场去从我口中说出来。”
叶之砚按住勒其,将勒其高大的身躯按下来一些,扶住他的双肩吻了吻勒其的脸颊。
随即叶之砚就松开了勒其的手,也拉开了他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凝望着勒其,将自己眼中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勒其望着自己的笑颜。
转身离开后,他心中越发觉得坚定不移,大步走向了某个熟悉的方向。
养心殿内无比安静,淮宁命人将雪融送到淮骁的住所,让这孩子和雪融好好待上几天。
一来淮骁本也喜欢这小家伙喜欢的不行,二来想也不用想便知他看见雪融指不定心中会觉多么触景生情。
听到敲门声时,淮宁将脑袋歪向身后太师椅的一侧,有些疲惫的阖上眼睛。
他心中猜测大抵又是和安,因着自己今日整天都只用了几筷素食,这会儿便又是变着法子来劝自己再用些吃食的。
可淮宁本就没有任何胃口,加之心事重重,实在是什么都用不进去。连带着整个人也有些莫名的焦躁和心烦,这会儿就是有些不太想搭理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