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03)

臭男人说的是谢山逢？

许漾一脸认真道：“李爷爷，少爷不臭的，他可香了，姑娘都没他香……”

“许、漾。”

呀，是少爷的声音。

许漾僵住身子，推了推老李，“李爷爷，咱们快走。”

“走，你还敢走！”谢山逢怒气冲冲而来，一把扣住他的肩，将人转过来带到自己面前。

对上这双颤巍巍的小鹿眼，气便又消了大半，恨恨咬牙又舍不得太凶，只能化作满腹的委屈，压抑道：“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满意？”

明明他为他改了这么多，忍住了脾气。

明明他现在处处为他着想，对他这么好。

他却还要离开自己。

许漾根本没有心！

亏他还因着之前的所作所为愧疚这么久，想方设法待他好，结果他根本不在意，终究还是要离开。

谢山逢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便又是红眼眶，又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得可怕，许漾吓得拔腿就跑。

这模样莫不是要吃了自己？！

刚没跑出两步就被谢山逢一把揪回去，“啪”一声，光天化日之下打了许漾的屁股。

“嗷！”许漾委屈地捂住被打疼的屁股，“少爷你怎的打我屁股？”

都多久没打了，怎的又打？

前些日待他温柔好说话的少爷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谢山逢恶声恶气：“就打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你敢打他，还要带他回去，你……你岂有此理，我咳咳咳……”

老李捂住唇剧烈咳嗽起来，咳完又指着他的鼻子骂，“就因小漾是乞丐，你就这般随意使唤打骂他咳咳咳……你究竟是不是人？”

还真不是人。

谢山逢将许漾扯过来掰正脸蛋给他瞧，“那又怎样，好过你叫他出来吹凉风，你没看到他一直流鼻涕吗，鼻子都红成这样了，定是感冒加重了。”

说罢沉了脸，“您看似为他好，实际上根本没有为他着想，到底是去要饭捡垃圾好还是在府上待着好，您难道不知？”

“你，你……”老李呼吸又不顺了。

“你不要这样和李爷爷说话。”许漾瞪他一眼，“是我要跟着李爷爷走的，你……你怎么这么凶啊。”

瞪过便没了气势，瘪着嘴，嘀咕道：“那我同李爷爷离开一阵，再回来还不成吗？”

谢山逢胸膛上下起伏，闻言轻顿片刻，不知是不是被他这句话说服了，撇开头去，只道了句：“随你。”

他不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去。

许漾怔怔看着，心口却是一阵阵抽疼。

随他是什么意思，他还能再回去吗？

怎的这般矛盾，说要走是他，如今谢山逢让他走了，他又不高兴了。

自己何时变得这般蛮不讲理了？

“还在想他。”老李瞥他一眼，“你若舍不得就不必走，我这些日子自个儿活得也自在。”

许漾抹了下眼角，“这就走了李爷爷。”

老李未说什么，只叹了口气便继续把手放在身后握着慢悠悠往前走。

瞧了眼谢山逢离开的方向，此时已经没了人影，许漾撇撇嘴，又抹了把泪，忙抬脚跟了上去。

二人路过谢家施粥的酒楼外，看见排得不见尾的队伍，老李摸了下空瘪的肚子，又想起昨儿没带回去的那碗粥和等他回去的小孩，烦躁地撸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这一摸还怪顺手的，是谢府那小子将他带回去后让下人给他洗干净了。

都多少年没洗的头了……

还有这粥竟还是他家的，思及此瞬间就不饿了，拉了许漾就要走。

却被许漾拉住，让他在原地等着，自个儿去了前面，不知同那主事的二人说了什么，二人连连摆手，后又叫人进了楼中，不多时出来，手上已多了一个食盒。

许漾接过食盒，方才的难过一扫而空，笑着道了谢，见几人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许漾便又高兴了。

他们还把他当少夫人呢。

同小厮们道别后，许漾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今早二人早早就出了谢府，没来得及填饱肚子，他身上也没带一点钱，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好要饭的，只能先吃饱这一顿了。

“哎哟，你这娃子……”老李恨铁不成钢，“你都走了，还要他家吃的作甚？”

作甚？

“填肚子啊李爷爷。”许漾说得真诚，心里却在想，若是谢山逢知道他走前还白吃了酒楼的东西，便该知道他说的那话是真的。

——他以后是要回去的。

老李胡子一抖一抖的，却也只是板着脸，没叫他把东西还回去。

二人走了快一个时辰，到了一个破败的小木屋前。

推开门，门“吱呀”一声打开，灰尘扑面而来，老李抬手在眼前挥了挥，闻着陈年霉味走进了屋中。

屋子很小，四面漏风。

左边立着一个小灶台和一张落了灰尘的桌子，桌上杂乱摆放着一些厨具。

右边支着一张竹榻，上面躺了个人。

第89章 你怎么不去死

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听到声音，小姑娘缓慢地抬起头看来，见到老李的那一刻干裂的唇角露了笑，“小老头怎么才回来？”

嗓音沙哑，看样子是很久未喝水了。

“出去这一趟遇到了我跟你说的那个孩子，我把人带回来了。”老李接过许漾手中的食盒，对他道，“小漾，你去外边井边打点水来。”

“哦，好。”许漾收回打探的目光，出去看到了一个杂草围着的水井，将放在井边的老旧的水桶牵着绳索放进了水中，打了半桶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