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42)
他们不过是为了除妖而来,居然惹了如此大祸,回去该如何同门主交代?
一宗门的弟子上前两步,咄咄逼人道:“柳门主,我们是伤了您的徒弟,可他已成了恶妖,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人间待,否则,我们也只能联起手来将他杀了。”
“难道不是你们联起手来逼他成了恶妖?”一旁的晏明鹤抱胸听了半晌,终是听不下去,出了声,“倒是叫你们做了好人,他做了恶人。”
众人表情僵住,面色难看。
柳清霁温声说:“徒儿如今这般,我自然不会让他留在这里。”
“柳门主是想把他带回不雁山?”那人眯眼看向谢山逢,“他已是不大受控,柳门主就不怕危及自己门中弟子的性命吗?”
柳清霁瞥了眼对他呲牙的人。
此刻谢山逢眸中覆满狠厉,已不再是当初乖乖软软的小狼崽。
他问众人:“那依你们之见,该当如何?”
一弟子站出来,对他行了个礼,“尊徒虽已成了恶妖,但在柳门主面前却仍是温顺,说明不是无可救药,弟子认为,可让其在蛮荒之地待上几年,若是秉性未变,便可接回,若是与恶妖同流,便封之。”
众人连声附和,便是觉着此提议可行。
柳清霁问:“五年如何?”
他们便愣了下,未料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
那人点头道:“妖寿命虽长,睡一觉五载便可过去,但人的寿命不过百年,五年已然足够,若是五年间未做恶事,也可放回来与家人团聚。”
柳清霁便应下,说明日一早便将人送去君脊山。
众弟子这才作罢,告辞离去。
谢府门口聚集的人变成了寻常百姓,听说谢山逢要被送去君脊山,个个面露喜色,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孙庆深和仆役从人群中隐身退去,往府衙方向去。
“虽没弄死,但也把人赶走了。”仆役拿着蒲扇为他扇风,笑得谄媚,“大人,这下您要升官了。”
孙庆深食指顺了顺髭,哂笑道:“还早呢,这不是还没把谢家除了?”
“谢山逢那小子要是走了,您还怕对付不了谢靖绥啊,就谢靖绥那脑子,除了生意上的事,他就是个笨……”
“大人,大人。”一衙卫匆匆忙忙跑来,喘着气刚行了个礼,便被孙庆深踹了一脚。
仆役指着他骂,“看看你,着急忙慌的,火烧屁股了?能不能稳重点哎哟!”
孙庆深转身又踹了他一脚。
仆役一头雾水地跪下,“大……大人。”
“谢山逢在我就对付不了了?”孙庆深拍了拍衣摆,“瞧瞧你说的。”
待仆役不敢再吱一声,他方才将头转向了一脸急色的衙卫,“你,什么事?”
“大人,从京中调职过来的知州到……到了。”
“什么?”
孙庆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弯下腰拎起他的衣襟,脸上的肉因过度紧绷而颤了颤,“你说,京里把人调过来了?”
衙卫睁着瞳孔看他逼近,吓得胆儿都要破了,抖着腿回:“是,是的。”
“不对啊,大皇子不是说,只要我把谢家除掉,就会提拔我上去?”孙庆深脸上的得意已荡然无存,拍拍衙卫的脸,“怎的这会儿就来了人?”
衙卫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颤声回:“不,不知道,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来的是谁?”
“今年的状元郎,卢招。”
孙庆深又把人踢了一脚,“还说什么都不知道。”
他甩了袖袍,“走,去会会这位新上任的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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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山逢请了柳清霁和晏明鹤入府,叫下人好生伺候着,又找了大夫给许漾看身子。
许漾摔了两回,第一回时受了些内伤和皮外伤,第二回被他护着,只手背擦破了点皮,得知没有大碍后他才松了口气。
许漾却是精神不济,面色病白,待大夫走了,才抬起眼,含着泪问他:“少爷,你要离开五年?”
谢山逢挪过来坐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嗯,师父说我如今待在人界备受针对,不走,受到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打搅和指责,我虽没有做错什么,但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不如趁此机会,去君脊山修炼五年,到时候再回来,那些人便不能再说什么了,我也能堂堂正正留在人间生活。”
许漾红着眼问:“我能陪你去吗?”
“不能。”谢山逢说,“君脊山有好多吃人的妖怪,很危险。”
许漾急了,挪了屁股挨近他,“那你呢?他们会伤害你吗?”
谢山逢坐上榻,将人搂近怀里抱着,骗他:“都是妖怪,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我走了,你便是抚风院的主人了,想要什么同下人提便是,若是有拿不定的主意,便同爹说,你别看他平日里一板一眼的,其实还没我凶呢。”
说到最后,他便是对着他的脸咬了口,“乖乖的,不许跑。”
许漾一个激灵,往他怀里躲,“我不跑,我要等少爷回来。”
“嗯,要等我回来。”谢山逢抬手揉揉他的脸蛋,“不许和他人走得近,要交朋友也得是认识半年以上的,长得丑的不行,长得好看的也不行,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
“男的不行,女的不行,”许漾有点委屈,“那,那我还交什么朋友啊?”
“就是不想让你交。”谢山逢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这么容易被骗,我不放心。”
许漾眼泪藏不住,还是往下掉了,他将脸埋进谢山逢颈窝中,哽咽说:“不交,我只要少爷,少爷不许忘了我,要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