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43)

谢山逢默了许久，才轻轻“嗯”了声。

他将他抱紧，泪水啪嗒啪嗒滑落，攥着衣衫的手紧了又紧。

二人相拥许久，直到谢父找来才松开了彼此。

谢父来之前便听说了谢山逢要去蛮荒之地待上五年的事，一进屋便见二人眼鼻子通红，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临走时好奇地问谢山逢：“哎哟，你哭什么，当初你一走也是四五年，怎的不见你哭？”

谢山逢说：“许漾舍不得我。”

“他舍不得你你就哭？”谢父拍他脑袋，“是你舍不得小漾罢。”

谢山逢不置可否，鼻尖红红的，瞥了眼许漾，没头没尾说：“若是我能把他带走就好了。”

可他终究不能将人带走。

第122章 明明以前阿九最乖最可爱了

永宁城外，小茶馆中。

阿福背着剑坐下来，向小二要了杯茶喝。

日头已经西斜，他得赶在日落前进城，否则遇上了宵禁就进不去了。

匆匆喝完一盏，起身刚要走，便听一旁的客人提到了九皇子，他复又坐下，听几人把话说完。

“大皇子来了永宁城？”

“你才知？都来两天了，来接九皇子回去的。”

“我还听说大皇子念着九皇子身边没有贴身侍卫，要在明两日办比试大会，为九皇子选出一个武功绝佳的人来做他的贴身侍卫呢。”

“这个九皇子都在永宁城待了有五年了，整日除了吃酒听曲儿，在胭脂堆里浪荡，什么事也不干，北熔敌军打过来，他第一个逃，逃得比谁都快，简直是废物一个。”

“也不知宫里头的人是怎么想着让他来行军打仗的，好在郭风将军没有把将领之位让与他，否则这永宁城决计是保不住了。”

“这你还不知？”

“知什么？”

“他能来此，全是因着皇帝想让他立功，好把那位子名正言顺给他。”

“难怪，他这样一个废人，还想立功，若是敌军来了，只怕是要吓得屁股尿流咯。”

这一话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阿福攥紧拳头，忽听有人道：“我听的可不是这样。”

众人便看向他，“什么样的？”

那人将折扇放下，众人将头挨近，他放低了声音说：“我听说，是因着大皇子争储，忧心他被皇帝青睐，故借着让他磨炼磨炼的名头，将他弄到了永宁城来，为的就是他有一日战死。”

“若是他死了，便无人同这位大皇子抢储君之位了。”

“不对啊，不还有一个十皇子吗？”

“九皇子被弄到这儿来之后，皇帝才派人将这位十皇子接回宫，大皇子估计也没想到半途还会杀出个程咬金。”

“即便如此，但这九皇子也太无能了，不会带军，不会打仗，整日游手好闲，要我说，大皇子多虑了，若宫里那位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也当知道该选谁来继位，而不是他九皇子。”

“咚！”

就在这时，后头凳子忽地被人踢了一脚，几人立时闭了嘴，齐齐回头。

只见一位背着剑的侠客看过来，眼神阴沉，“九皇子如何，也是你们能置喙的？”

这眼神凶悍，好似随时要拔刀砍过来，他们几人不过是闲散的书生罢了，哪敢同他抗上，便是不敢吱一声。

静默了会，再抬头，那人早已不知何时走了。

阿福赶在日落前入了城，在一家小客栈歇脚，将包袱整理妥当后坐下许久，望着窗外天色渐暗，再按捺不住，灭了烛火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今夜就想见到沈攸。

来的一路上听了许多关于沈攸的话，他不信沈攸会变成那样的人，可又想，即便沈攸变成什么样了，都是他的阿九。

他练了五年的功，今儿到永宁城来，就是来护他的，别人怎么看待沈攸他不管，他就是要疼他，站在他这边。

入城时他便打听了沈攸的住处，就在营房旁边的府宅中，离他住的客栈不远。

阿福不想一座府宅有如此多的守卫，本想悄悄地潜入去见人，结果被藏在暗中的影卫抓了个正着，两方打起来，引来其他的守卫，他便是别想见到人了，只想着如何脱身。

他被团团围住，一番交战过后死里逃生，哪哪都是伤，在守卫追上来时狼狈地逃回了客栈。

草草处理了伤口，把房间搞得血腥浓重，呆坐好一会，只觉懊恼不已。

明日阿九要选贴身侍卫，他今晚就把自己伤得这样重，还如何拔得头筹？

阿福忘了身上的疼，一想到不能留在沈攸身边，心里就如刀割似的，越想越后悔，就不该这么冲动的。

大皇子和九皇子在，永宁城又在大聿与北熔交界之处，最是怕敌军偷袭，守卫自然要严，他怎的就没想到这点？

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他也只能求明日遇到的对手身手能差一些。

阿福不敢躺床上，生怕把床弄脏了不好向店家解释，便坐在凳子上靠着墙歇了一晚。

半夜就发起烧来。

天没亮便睁开眼，他恨不得锤死自己。

没敢在房间里耽搁，阿福下楼草草吃了碗面填饱肚子，拿上剑便往营地去。

等随着一众汉子排队入了营地，见了森严的守备，又暗暗庆幸自己昨儿去时蒙了脸，没叫人看了去，否则今儿别说比武了，只怕要被拿下。

进来的人是按着号排列的，放眼望去都是一帮五大三粗，身强力壮的男子，阿福站在其中，显得格外单薄，谁也没把他放心上。

阿福也没被人放在心上，忍着头目晕眩，悄悄扫视周遭，没有如愿瞧见他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