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55)
许漾曾跟着她去过一两回,也能钓上来一些,但个头都不大,且他自己也没有多大耐心,便觉着这也是个苦活。
不爱钓又贪嘴,便常常在集市上买一两条回去叫厨子炖着,段璃知道后,便也时常给他送。
许漾一开始也觉着不好意思,后来得知她喜欢看画集,便时不时叫人从集市上淘着给她送去。
只是段璃喜好与众不同,他送多了,卢招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
后来偷听段璃身边的两个小丫鬟说,段璃看那些画集,学到的法子,都是要用在卢招身上。
她有一次看见卢招从屋里出来,脚步虚浮,面色绯红,同跟来的段璃求饶:“夫人,你……你都从那些画里学了什么,实在……实在有伤风化。”
卢招为人老实憨厚,常常被性子跳脱的段璃拿捏得死死的,前一刻还说着有伤风化,后一刻便因着段璃说“想同他试试”,被乖乖带进了屋。
后来许漾也觉着这样做不大好,便淘好书送给卢招,还会在卢招来酒楼吃酒时,多送人一坛谢家自酿,在外头买不到的好酒。
卢招才识渊博,许漾同他说话只觉文绉绉的,说的一些自己还听不懂,便偷偷回去补课,后悔当年没有多在琳琅书院上两年学,早早便出来了。
卢招有时对他还存了敌意,这许漾可都能感受到的。
这会儿只听得前头马车中发出一声轻咳,帘子被掀了一角,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脸。
卢招幽幽瞧了眼许漾,对段璃道:“夫人,天色不早,该回府了。”
许漾没想到他在车上,“呀”了声,“今儿大人陪阿璃姐一同去垂钓啊。”
难得一见。
卢招平日里公务忙得脱不开身,是鲜少出来的,更别说陪段璃垂钓一整天了。
他抿了下唇,“我只是去接她罢了。”
许漾咧嘴笑说:“你二人感情真好。”
卢招没再说话。
段璃同他挥手道别,提着裙摆上了车。
卢招还未将车帘放下,许漾瞧见他将进来的段璃揽进怀里。
段璃挣扎着要出来,说自己身上臭烘烘的,卢招没将人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抱着人还往他这边看了眼。
许漾呆了呆,心说这位知州大人怎的还吃上醋了。
眼珠一转,扯着嗓子对马夫道:“阿喜,咱们回府,我想少……夫君了。”
阿喜应了声,将鱼绑在车头,驾马前行。
卢招将车帘放下,有些羞恼。
他怎的老是忘记此人是断袖,还有夫君,他同他吃什么醋?
段璃在他怀里不安分,拿脏手捧住他的脸,“书呆子,咱们今晚回去试试这个姿势。”
卢招脸一热,“什……什么姿势?”
“这个。”段璃往下瞧了眼,再对他眨眨眼。
卢招一张俊脸染上绯色,眼神飘忽,唤她一声,却又不知怎么拒绝。
支吾半晌,还是应了。
许漾回到谢府,将段璃送的两条鲫鱼给了谢山逢,“少爷,你做。”
谢山逢看看他,再看看鱼,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让我给你做鱼吃?”
“昂。”许漾眨巴眨巴眼睛,“少爷不愿意吗?”
“我凭什么……”
“柳师父都同我说了,少爷之前在不雁山每日都做饭给他和晏师叔吃。”许漾瘪着嘴,“少爷都不肯给我做吗?”
谢山逢竟然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许漾能说出此话,便是把自己和他二人放在同等的位置上。
也的确如此,如今谢山逢心中,许漾是与他们,与他爹是同等重要的。
正因如此,他便不能拒绝了,否则就是偏心,要叫许漾伤心的。
仔细想想,他也是乐意做的。
只不过是不想叫这小叫花子得意罢了。
便有点想不通,都在同等的位置上了,他怎的不想让这小叫花子好过?
再看看他师父师叔,看看他爹他娘,他可都真心实意地想着他们好呢。
这样一想,便觉得许漾还是不同的。
到底哪里不同,他暂时弄不清楚。
只觉着许漾更要特殊一些,更能叫他口是心非一些。
见他这样眼巴巴瞧着自己,谢山逢轻哼一声,将人搂过来在他脸蛋上咬了一口。
“现在胆子大到都敢使唤我了。”
许漾嘿嘿地笑,一个劲儿往他身边凑,“我胆子没有很大啊,都是少爷惯的。”
谢山逢又哼了声,唇角压也压不住,低头碰了下他的唇,叫他等着,拿着两条鱼大摇大摆去了厨房。
晚膳有谢山逢炖的鱼,香气四溢,再搭配上几碟小菜,许漾吃得肚子滚圆,谢父吃饱喝足瘫进椅子中,擦了擦满嘴的油光。
哼笑道:“臭小子,老子头一回吃上你做的饭菜,明儿太阳怕是要打西边出来。”
许漾吃惊地望着他,“您头一回吃啊,我都吃……好多回了。”
谢父:“……”
晚间,许漾将从君脊山上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收整,把妖怪们送的东西拿了一个大匣子珍藏着。
打开狐垚送的锦盒,发现里头竟是鲜亮的狐毛,颜色同谢山逢送给他的那套狐裘一样。
他叫了谢山逢来看,谢山逢愣了许久,嘟囔说:“我都没留什么东西给他们。”
这该是那狐貍珍藏的狐毛,鲜亮得很,比上次他薅来的品质还要好。
便是决定下次去多带点人间好玩的物什过去,在君脊山的日子枯燥乏味,若有玩的,兴许就没那么孤寂了。
许漾给他收好,鼻子酸酸的,“他们对少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