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74)
他想早些离开,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薛坤尽早能独当一面,薛坤不缺才智,只是还需顾着他的脸色和感受,行事便有些束手束脚。
这般久了,对谁都不利。
“哦。”阿福只失落了瞬,便继续期待着问,“封地在白棠城吗?”
“在楚州。”
“楚……”阿福眨了下眼,“白棠城就在楚州啊。”
说罢脸上一喜,“太好了阿九,这样日后我们便可以常回谢府看老爷他们了。”
见他高兴,沈攸微微勾起唇角,起了身往外走。
阿福跟上来,“阿九要去哪?”
沈攸停在门边,好整以暇瞧他,“沐浴。”
阿福脸一热,“哦”了声,揪着手又退了回去。
沈攸不去哪,就在门口吩咐下人备热水。
待下人提了热水进来,放进屏风后的浴池中,阿福脸上的热度还消散不去。
忍不住反思,他最近是不是太粘着阿九了。
待一切准备好,沈攸将门关上,开始脱衣。
阿福有些愣神,心想阿九以前沐浴不都在屏风后头才换衣服,怎的今日不一样。
待沈攸褪去一件件衣服,只剩最后一件里衣,待褪到胳臂间,让他瞧见了那雪白的皮肤时蓦然涨红了脸,忙别开头去。
再抬起头,沈攸已经去了屏风后头,只见得一个模糊的人影,起伏间入了池中。
阿福跑回里屋,坐在案桌前随手拿起桌上的书翻看。
看了半天也不知书里所云。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一抬头,便见沐浴完毕的沈攸擦着发进来,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一件月白衣衫。
“阿……阿九。”
阿福唤了声,便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逼自己看了一眼,吓得险些魂飞天外。
这是什么书?!
阿福“啪”一声将书合上,又“咣当”一声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沈攸。
“怎的了?”沈攸拿巾帕擦发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到案桌上的书封上,只看一眼,便明白了他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那是一位官员为了讨得自己的欢心,赠与他的……男子春事画本。
当时看着名字觉着新鲜,他便拿了回来,放在桌上至今仍未翻看一眼——即便如此,他也早猜到了里头都是什么内容。
阿福一脸“我的眼睛被污了”,震惊又委屈地看着他。
沈攸几欲张嘴,烧着脸道:“那是他人送我的。”
“我……我懂。”
“我收下,是因着我二人……”
“我知道,做戏,咱们要做戏,日后或许……用到?”阿福说完自己先惊得合不拢嘴。
他简直无法想象日后会同阿九在床上这样纠缠。
可……又忍不住期待。
沈攸抿了下薄唇,轻“嗯”了声。
二人脸红得不正常,刚进来的沈攸又出去了,说要去院里晒太阳。
阿福只觉自己要飘上天,迷迷糊糊地坐下,又控制不住地翻看了两页,越看越心惊,越看脸越红。
他爹找过来,问他要不要去跑马,阿福便跟着他爹飘出了门。
晚上,阿福和沈攸躺在同一张榻上,二人规规矩矩,中间似隔了条天堑。
沈攸明日还要上朝,白日里多有劳累,沾床不久便沉沉入睡。
阿福毫无困意,待听到了沈攸轻浅的呼吸,才睁开眼望着帐顶,再扭头去看沈攸,满脑子都是画本中的内容。
只是那二人的脸早已换成了沈攸和自己的。
盯着沈攸漂亮的侧脸瞧了许久,阿福心荡神移,再是把持不住,悄悄凑了过去。
轻轻地在沈攸的唇瓣上碰了下。
柔软、冰凉。
这是最直观的感触。
其他的再品不出,阿福大脑宕机了。
他茫然地躺回去,茫然许久,反应过来,他亲了沈攸。
他亲了沈攸。
他怎么可以亲沈攸?
他为什么会亲沈攸?
阿福一阵悸动,又一阵难过,扯起被褥盖住脸,翻过身捂着跳得厉害的心脏蜷在床榻里侧。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他心悦沈攸,心悦阿九。
原来是这样啊。
那此前种种,不是因着他把阿九当家人,当朋友,而是因为,他心里有他。
阿九若是知道,会怎么想他?
还愿意同他做戏吗?
还愿意让他留在他身边吗?
阿福又翻过身来,盯着沈攸看。
阿九认他爹作义父,若真算起来,阿九还是他的弟弟呢。
到时候他爹知道他对阿九有这样的心思,他爹肯定要打断他的腿。
阿九还是皇子,以后还是亲王,再如何同他做戏,也终究是要娶妻的。
阿福怎么想怎么觉得苦,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沈攸睡觉很安分,睡前什么姿势,醒来便是什么姿势。
次日睁开眼,便对上巴巴看着他的眼,那双眼疲惫又布着血色,像是没睡好。
沈攸撑起身,自然地凑过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阿福睡,我得去上朝了。”
阿福睫毛颤了下,闷闷地从鼻中应了声。
见他情绪不佳,许是没睡好的缘故,沈攸便叫人点了安神香。
阿福瞧着他忙碌却不失仪态的身影,心想,阿九这么好,也不怪自己会对他心动。
沈攸走时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的眼,愣了下,抬脚过来,伸手覆住他的眼,柔声道:“睡觉。”
说罢未将手移开,俯下身在他鼻尖上碰了下。
阿福心跳骤停,在他离开时又恢复跳动。
跳得激烈。
后知后觉,房间里压根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