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73)
沈攸侧身避开,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两个侍卫迅速上前将他扣押。
沈攸的话仍未断,接着道:“姜娘子,前被三皇子利用,后被唐公子威胁,最是清楚事情经过,问她便知,我所说非假。”
说罢,他将剑递给下人,朝众人行了一礼,“相礼只求能还白棠城众多百姓一个公道,让不幸遇难之人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众朝臣齐身磕头,声如洪钟:“臣等定竭力查明真相,早日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当——”
自皇城钟楼之上的钟声远远呼啸而来,日光斜斜照入华平殿内,落在对着叩拜与作揖的朝臣与皇子身上。
兴元四十三年,大皇子沈玦带兵逼宫,同日被捕入狱,篡位失败。
同日,永丰帝宣布退位,十皇子沈坤登基为帝。
同月,永丰帝驾崩,新皇改年号为顺宁。
同月,沈玦与心术不正的修士召唤蛇妖肆虐白棠城之事真相大白,昭告天下,隔日斩首示众。
当夜,唐稚星潜入牢狱中,为沈玦斟上一杯酒。
沈玦拿起酒杯,眸色沉沉凝望着他,从喉咙间沙哑地挤出一句:“你不喝?”
唐稚星于是又倒了一杯,递过来,似要与他相碰杯。
沈玦捏着酒杯伸出手,未碰及杯身,只见唐稚星与他的手错开,再勾缠,俯身凑过来,将绕过他手的酒一饮而尽。
沈玦眸光微动,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真好。”唐稚星眉眼弯弯,“死前能同殿下共饮合卺酒,足矣。”
沈玦手臂青筋暴起,情绪难以克制,杯中酒微微荡漾。
他不再迟疑,仰头一饮而尽。
唐稚星敛了笑,收回手,靠在他怀中,“殿下,稚星等你,共赴黄泉路。”
沈玦没有将他推开,也没有抱他。
狱中很安静,唐稚星率先闭上了眼,呼吸慢慢变浅变弱,直至身体也慢慢变得冰凉。
沈玦的手指动了动,一点点抬至半空,就要碰上他的身子。
他缓缓闭上眼,手没有碰到怀里的人,摔落在了草堆间。
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只剩两具尸体依偎在一起,以及放在地上的,一壶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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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在府中等了沈攸许久,待到日暮才见人回来,小狗般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到门口迎接人。
沈攸最近因着帮薛坤稳固根基,处理朝政上的事,又有永丰帝的大丧,忙得不可开交,眼见着人在短短数日就瘦了这么一圈,可把阿福心疼坏了,领着他进屋便开始为他捏肩捶腿,端茶倒水。
沈攸越瞧越心惊,在他想要去给自己做吃的时,赶忙将人拉过来坐下,让他消停会,还给他倒了杯茶让他喝着润润口。
阿福受宠若惊,喝了口,便忍不住往沈攸身上瞟。
沈攸正要去更衣沐浴,看他这副模样,便坐着没动,倾身凑过来问:“阿福有事?”
两人的距离一下拉得太近,阿福脸腾地红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来,那日沈攸从华平殿出来,看到他提剑站在阶下,见他身上染了血,以为是他受伤了,眼一下冷下来。
那日沈攸只同他说让他待在府中,出什么事都不要出来,会有人护好他和他爹,阿福却不听话,私自带人闯入了宫中。
见到沈攸冷了脸,他吓得心脏都停了跳。
阿九何时对他冷过脸,那不都跟亲兄弟一样待他?
阿福夹紧尾巴,见沈攸下来,正要开口道歉,却被沈攸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了。
阿福惊呆了眼,又想到二人在做戏,慌忙换上另一副表情,用没有拿剑的手搂住沈攸的腰。
他的耳朵红透,低声对沈攸说自己身上脏,沈攸却并未理会,反而抱得更紧了。
那时候许是太多人看着的缘故,阿福的心脏跳得厉害,就差跳出嗓子眼了,他担心沈攸感受到,又担心沈攸不知道。
这会儿两人靠得这样近,说话间都能感受到对方喷出的气息。
阿福糊涂地想,若是有人突然推门进来,阿九会不会为了做戏,将他吻住。
只稍一想,他便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
好不要脸,明明当年在白棠城,沈攸眼睛还没好时,二人便靠得这样近过,怎的当下胡思乱想。
第148章 他心悦阿九
阿福微微往后退了些,支支吾吾半晌,才想起来一个正经的话题。
对上沈攸的眼,一脸认真地问:“阿九,你当初说解决完朝中之事我们便回白棠城,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沈攸坐正回去,“新皇刚登基,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待过了这段日子,我们便能回去了。”
阿福不放心道:“可先皇的丧事,我听闻要在停灵二十多日,还要在殡宫停两年之久才可下葬,期间你还要守孝,是不是不能就这么离了京?”
“封了王便可离开盛京前往封地,在封地也可履行守孝之举。”沈攸曲肘撑住头,兴致不大,凉飕飕道,“我没动手杀了他就算仁慈了,还让我给他守孝?”
阿福惊了下,但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
沈攸和他娘的种种遭遇全拜永丰帝所赐,沈攸恨透了他,怎么可能还想着为他守孝。
不孝,乃为大过。
可沈攸能做得出与永丰帝翻脸,便不会在乎世人如何看待他。
阿福掠过这个话题,惊喜道:“阿九要封王了?”
“新皇登基,他的兄弟不能继续做皇子,自是要封王的。”
阿福亮着眼,好奇问:“封为什么王?”
沈攸诓他:“不知。”
其实薛坤做什么决定前都会同他商议,封王一事提出来后什么称号,封地在哪,都找他商讨,沈攸再是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