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194)
待将她们的话再过一遍,剩下的便只有茫然无措,和后知后觉的心脏钝痛。
阿九,要娶别人了。
他早知道的,他们不过是做戏,阿九迟早是要娶妻的。
他在屋里枯坐许久,天都黑了沈攸才回来,瞧见他时愣了瞬,蹲下身瞧他,“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练功时伤到身子了?”
阿福抬起眼看他,看了许久,久到沈攸发出疑惑的音,他才回过神,将头撇到了一边去。
“阿福怎么了?”沈攸曲指碰了碰他的脸蛋。
阿福躲开,哑声道:“都是汗,脏。”
“没有沐浴?”
“嗯。”阿福张了张嘴,“阿九嫌弃我吗?”
沈攸轻笑,“不嫌弃。”
他将他拉起来,“湿衣服都贴身上了,当心冒寒。”
阿福便听话地去净身,将衣服换了。
夜间,听着身边清浅的呼吸声,阿福如同往常做了千百遍那般,半起身,贴近了沈攸。
触碰到冰凉柔软的唇瓣时,侍女的话反反复复出现在大脑中,他愤愤地一口咬住对方的嘴。
比哪一次都凶戾。
沈攸闷哼一声,睁开了眼,愣愣地看着他。
第165章 完结:此后不再做戏了
二人四目相对。
阿福的唇还轻触着沈攸的唇,一个茫然,一个惊恐。
沉默许久,沈攸张了张口,“阿福,你……”
阿福猛然起身,背过身去,肩脊绷紧,头脑几近空白。
沈攸睡眠好,以往他做这些从不会被发现,现在却因用了些力,唇齿磕碰,教沈攸吃痛而醒了过来。
阿福懊恼又无措地绞紧褥子,眼眶蓦然红了。
怎么办?
阿九发现了。
阿九都知道了。
他还能继续留在阿九身边吗?
怎么办?
他死死咬着牙关,肩膀止不住地颤抖,无法想象身后人的目光,也害怕听到身后人的声音。
阿九会说什么?
他对他存了这样的心思,阿九会不会生气?
“阿福。”沈攸终于回过神,抿了下唇瓣,伸手将阿福转过来。
身前的人抖了抖,转过来,低垂着头,嘶哑开口同他道歉:“对不起……”
见他这般,沈攸原先惊喜的心一点点冷却,只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刺了下,软声问:“对不起什么?”
阿福睫毛轻颤,带着哭腔道:“我……我不该亲阿九……”
亲就算了,还让人发现了。
他悔不当初,就不该因他人的三言两语而心中生了醋的。
他这醋劲可大,一发泄出来,都要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给结束掉了。
“阿福,”沈攸握住他的手,低下头如同与他耳语,“你对我可有倾慕之情?”
阿九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阿福愣愣抬起头,望进他眼中。
他该说什么?
可除了承认,他还能说什么?
阿福生怕从沈攸眼中看到厌恶,慌忙低下头去,声若蚊蚋:“……是。”
屋中安静许久。
他掌心冒出了汗,那人迟迟不出声,头顶的目光却存在感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沈攸说:“那阿九以后便不用同阿福做戏了。”
阿福血液瞬时凉透,呆愣片刻,眼眶的红蓦然加深,盈满了泪。
阿九真的连做戏也不要同他做了。
可是他不想离开。
阿福张了张口,“我……”
“我们何时成亲?”沈攸握紧他的手,语调不自觉带上了欢快,“明儿我便去同义父提亲,再过些时日咱们便拜堂成亲可好?”
阿福当即傻在原地。
等抬了头,沈攸见他满脸的泪,顿时便慌了。
“阿福这是怎么了?”沈攸声音更软,还夹杂着一丝无措,“可是不愿?”
“没有!”阿福还没缓过来,听他一句不愿,吓得急忙开口,“没有不愿,我……我想同阿九做夫妻的。”
只是,他从未想到能和沈攸成为夫妻。
沈攸紧绷的心一松,双眸弯了弯,有意逗他:“阿福难道是惊喜得要哭了?”
他不过是想缓和气氛,却见阿福红了耳朵,低低地“嗯”了声。
叫他一下子便屏住了呼吸。
沈攸此刻想亲阿福,如若突然亲过去,阿福耳朵会不会红得要滴血?
存了逗人的心思,沈攸凑过去,含笑问:“所以,阿福为何偷亲我?”
阿福双颊发烫,沈攸的目光太过直白,教他忍不住想避开,“不……不可以吗?”
沈攸说:“阿福若想亲,我自是会给阿福亲的。”
阿福有片刻的窒息。
沈攸靠得实在是太近了,只要稍往前一些,二人便能互相碰上。
可他却好似丝毫不受影响,不仅脸不红心不跳,还能如此淡定地……撩拨自己。
阿福想起来,阿九可是在风月场上混了五年的人,虽说未真正同他们做什么,但已耳熟能详,对这些手段早该摸透了,如何能叫他脸红心跳?
可,阿九只对自己一人这般。
阿福情绪大起大落,前一刻只觉天都塌了,这会儿心里却无比快活,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牵住沈攸的手,双眸发亮,“阿九,也喜欢阿福吗?”
沈攸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未同他诉说心意,懊恼的同时又庆幸当下不迟。
便是望着阿福的眼,格外认真且坚定地说:“是,阿九喜欢阿福,此生也只会喜欢阿福一人。”
很早,很早就喜欢了。
当年离开白棠城,他便想着总有一日会回来将人带在自己身边,在永宁城的那天晚上,他看到了翻进院来的黑衣人,一眼便瞧出了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