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78)
鼻子难以抑制地开始泛酸,他揪着被褥,低低道:“少爷不救我,很正常。”
可是为什么呢?
即便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仍是奢望谢山逢救的人是自己。
即从那一掌打出来时,他便是存了那么点侥幸的,毕竟自己可是谢山逢的妻,同他有了肌肤之亲, 平日里也多缠绵缱绻。
他以为,那便是喜欢了。
他以为,谢山逢这样对自己,便是把自己放在心上了的。
可在谢山逢那里,他终究什么都不是。
见他这副模样,阿福便觉不好受,赶紧把真相说与他听。
谢山逢虽并未亲自同他说过,但这些日子听得多了,他便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将事情说得夸张些,许漾便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到谢夫人被蛇妖杀死时,呆呆地反应不过来。
听到自己丢了紫玉石,叫姜妤拿了去时,他下意识抬手伸向领口,却抓了空。
手便是顿在半空,茫然又无措地看着阿福。
他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有因着那紫玉石时不时从衣襟中脱落出来而烦恼过了,原是早就把它弄丢了。
谢山逢说过,那紫玉石里有他的血,若拿着的人遇了险,他便能感知到,可不曾告诉他,紫玉石对他影响这般大……所以,谢山逢是想救他的,只是受到了紫玉石的影响才会去救姜妤。
许漾的手一落,落在了心脏的位置上。
只觉心脏跳得厉害。
他瞧了眼房中,并不见谢山逢的身影。
轻抿唇瓣,轻声问:“少爷呢?”
“哦,少爷去找姜妤了。”阿福叹气,“少爷昨儿走的,若能再等一会便能看到你醒了。”
却见许漾脸色比方才白了些,咬了下唇,便是剧烈咳嗽起来。
“许公子!”
阿福慌忙坐在榻边给他顺背,许漾咳了好半晌,手一摊开,掌心中竟是落了一滩血。
当即脸蛋刷白,起身便往外跑,“许公子等着,我这就去找师父来!”
柳清霁大半夜被叫醒也不恼,套了外衫便匆匆赶来。
进屋时许漾已经不再咳嗽,只是安静地坐着,面如死灰。
柳清霁把了脉,不消片刻便松了口气,“方才吐的是瘀血,能吐出来是好事,醒过来便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罢,幽幽看了阿福一眼。
那分明是在怨他火急火燎地将自己拉起来,然而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阿福背后发寒,讪讪地拿了许漾丢在榻上的茶盏放回桌上。
第68章 美人画卷
却听柳清霁道:“阿漾需静养,阿福,你刺激他作甚?”
“我没有刺激许公子啊。”阿福有些委屈,“我只是,只是不想让许公子误会少爷让自己心里不好受罢了。”
许漾蜷了蜷手指,低声道:“不怪阿福,是我要听他说的。”
见他情绪低落,柳清霁便打发了阿福道:“罢了,阿福去我那屋拿厚些的被褥过来,阿逢体质特殊,一年四季盖同一张被褥,现下天冷了,阿漾既来了便该换厚一些的。”
阿福一走,许漾偷偷瞄了眼柳清霁,小声说:“我之前好像见过你。”
“何时见过?”
“那年我捡了一条狗,养了半年,被一位高人带走了。”许漾将被褥往上扯了扯,盖住鼻子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双明亮清澈的双眼,“他和你很像。”
“狗?”柳清霁嘴角抽了下。
许漾点点头,“它叫阿花。”
“哈哈哈,”柳清霁便止不住笑起来,“阿花,这个名字倒是有趣。”
许漾不知他在笑什么,只觉突然就好说话了,心底的提防放了些,不过刚把被褥扯下来,柳清霁又不笑了,突然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许漾梗住脖子,任由他捏了好一会。
“阿漾,那可不是小狗。”柳清霁道,“是狼崽子。”
许漾愣住,缓慢地眨了下眼。
想到什么,他两眼一亮,“是了,之前我见着少爷的真身,还错认成了小狗,原来我很早以前便犯了这样的错……”
许漾顿了下,“那位高人当真是师父?”
“是。”
“那狼崽子是师父的?”
柳清霁见他神秘兮兮的, 居然是问这事,便是被他弄得一噎,退远了些,仔细瞧着他的脸蛋。
他这会儿想起来了,谢山逢说过,他这个男妻哪里都好,就是傻得出奇。
现在看来,的确有点傻在身上的。
便是无奈提醒:“阿漾,那狼崽子便是阿逢啊。”
“阿逢……”许漾念了一嘴才想起来阿逢说的是谁,脸旋即一白,呆呆地看着柳清霁。
这个样子更傻了。
挺好玩。
柳清霁便又捏了他的脸,只觉手感好极了,不枉他见后便惦记了这么久。
若是再长点肉就更好了。
捏够柳清霁便起了身,“好了,天也快亮了,我该回去收拾一番,带那几个徒儿去早修了,你便躺着罢,待午时我再过来。”
许漾乖乖点头。
看着人离开的仙姿背影,心道原来少爷的师父这般温和好相处,怎的就把少爷教得那样嚣张跋扈,脾气坏透呢。
不过片刻,他便摇了摇头,将谢山逢从自己脑中扔了出去。
现在他想不得这个人,一想就难受,比刀割了他还难受。
偏扔出去了,又满脑子都是对方。
便是恨自己不争气,拿了被褥盖住头。
若不是阿福及时赶来,他怕是能把自己闷死在里头。
三日后,许漾能下床了。
他如今所睡的屋子是谢山逢在不雁山的住处,屋中只有几样字画,其余都是宝刀和佩剑,还有一支用墨竹做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