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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又去捡破烂,狼崽他破防了(79)

作者: 君不虞 阅读记录

许漾找不着书看,本就坐不住,这下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还未出门,便叫阿福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严实。

“还有这个。”阿福不知从哪弄来的汤婆子塞进许漾怀中,“外头冷,许公子可别着凉了。”

许漾想着在白棠城时也不过觉着夜晚凉些,倒也不至于穿成这般夸张,见阿福坚持,他便也随了他去。

谁想刚打开房门,便被外头的风给激得一个哆嗦,脖子往里缩了缩。

见状,阿福上来替他挡了风,“许公子,要不咱们还是不出去了,在屋里歇着罢,山里风大,可不比山下来得暖。”

许漾又只得退回屋中。

他退了外三层,慢吞吞地在屋中走动,不过走了几步额头便冒了汗。

最后坐在桌案前,随意翻了桌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画卷。

在看清画的是什么时,指尖一烫,当即丢开。

只见散开的画卷中,一美人立在屏风前,衣衫已褪得只剩一件挂在两臂间,堪堪遮住了臀部和大腿,回眸看向画外,似是在与自己对视。

对方虽是貌美,却能瞧出是男子,因着未施粉黛,那胸膛亦是平的。

整幅画香艳涩情,偏这人的眼透着一股清澈和傻气,如同脱衣被人偷窥,发现偷窥者后才露出这样的茫然和傻愣。

混球!

许漾拿了其他的画卷将其蒙住,又是气急又像是受到了欺骗,既恼怒又委屈。

还说不喜男色,这都偷窥别的男子更衣,还将人画下来了,怎么就不喜男色了,这分明是色鬼投胎!

他这一激动,好一会都缓不过来,只觉一阵晕眩,便扶着额撑在案间。

喉间忽有一股腥味,再是止不住一呕,一口血喷在桌面的画卷上。

所幸他拿的这画卷是空的,下面的那幅也未被波及。

许漾撑起身,踉跄着去了水盆前,将手洗净,又用巾帕擦干净嘴角的血渍,抖着手要把盆端出去,阿福不过出去一趟回来碰到,惊得跑过来抢走。

“许公子,我来就好,你回去坐着。”

说罢闻到了血腥气,低头一瞧,看到水中有血色,当即吓得抬头看许漾,只见他唇边还有未干的水渍,便猜到了他这是又吐血了。

“我,我去找师父……”

“阿福。”许漾却将他拉住,“不用了,我没事,师父不是也说了吗,血吐出来便好了。”

“可……”阿福又低头看向水中鲜红的血,想说这和先前吐的颜色都不一样,可见他这般坚决,又因着不大懂,便只好点了头,让他躺好便端着盆子去倒水。

许漾这一躺,又是躺了两日。

再次下床后,他又回了桌案前。

阿福不在,被他叫出去了。

阿福对门中弟子修行甚是好奇,来了多日也未曾去看过一眼,全用来照顾他,这次得了允许,他便是不怎么放心,许漾说劝几句,他才放心着去了。

桌案的墨早已干透,他倒了几滴水,白得不正常的手指拿着墨块研磨,再执笔在摊开了的纸上一笔一画写下离别书。

每写一句,往事便会在脑海中闪过一回。

第69章 离开

“我告诉你,别以为进了这个家门,就真的是我谢山逢的妻了,我才不要一个男人当娘子,以后会娶娇娇软软的小娘子,也绝不会碰你一分一毫,你若不老实,老子随时都可以把你赶出谢府!”

“你也不打听打听,白棠城有多少姑娘家想嫁给我,想嫁还轮不到她们,你有何可委屈的,嫁给我就是你此生最大的好运,你还不知好歹。”

“原来你是小叫花子啊,一个小叫花子也敢进我谢府的门,你好大的胆子。”

-

“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掉下来。”

“没想到?你是傻子吗?”

-

“叫人把枕星院打扫干净,以后我便住那了。”

“少爷不在此住了?”

“不住这了,这留给他住。”

-

“看什么看,当心老子把你两只眼珠子剜下来。”

“不,不看了,你不要挖我的眼睛。”

“去把药喝了。”

“那是谢夫人让你喝的……”

“让你喝你就喝,不喝就把你眼睛挖了。”

“闭好你的嘴,要敢吐老子身上,老子就杀了你!”

-

“相……相公。”

“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既不是自己想嫁给我,就没资格叫我相公。”

-

“相公,你怎的了?”

“不许这么叫我!”

-

“就故意赖在我怀里不起是不是?你是何居心?”

“我警告你小叫花子,别以为入了谢府的门就真的是我的妻了,老子不喜欢男人,更不吃你这套,同床是迫不得已,你少给我打别的小心思。”

“又哭?我不过是不喜欢你,这有何好哭的?”

“这世道喜好男色之人寥寥无几,我同样不喜男色,难不成这也有错?”

……

“阿妤……”

-

许漾的手一抖,写废了一张。

他又换了一张新纸,握着手腕写。

谢山逢那么恨他的出现,那么讨厌他成为他的妻。

他原以为他便是这个脾性,对谁都这般凶,可有一人,他见了便是眉眼温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春色。

即便走到了这个地步,谢山逢仍是心念那人。

他也不是不好男色,只是不好自己罢了。

许漾不过是一个要饭的小叫花子,又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谢山逢肯抱他,肯亲他,不过是能缓解他体中妖力躁动带来的疼痛罢了,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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