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哥哥你好香,路过撩一下(157)
只有他身边最近的小顺子知晓,帝王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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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去九年。
小世界九年,只是神的九秒。
阎怀悯生平第一次渡情劫,颇为不好相信,他以为他不会对人类生出感情,于是恍惚了几秒。
恍惚过后,便迅速前往小世界找人。
担心乌洄会认不出,他依旧保持阎怀悯的模样,在第一时间找到乌洄。
彼时乌洄在花树下打盹,石桌摆着未下完的棋局。
梨花花瓣簌簌飘落,几片雪白花瓣落在打盹的帝王肩头,此情此景,缱绻如画。
乌洄睡得不熟,身边一有人出现他便醒了。
“小顺子…别吵。”
阎怀悯盯着他,依旧有些复杂,但胸腔中对他的爱意不断撞击着脉搏,导致他一见到这个人,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深处的爱恋与欲望便蠢蠢欲动。
乌洄感受到身旁之人的存在,不悦地立起身子。
只一眼。
他怔住了。
阎怀悯在短时间内见证乌洄从有情绪的人变成空空的提线木偶,血肉仿佛在瞬间被抽空,怔怔与自己对视。
阎怀悯心中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心疼。
“我回来了。”他说。
乌洄依旧是怔愣愣的,像是被人抽空了灵魂。
阎怀悯自然在短期内接受这九年的变化,包括乌洄的,心疼得不像话,将他搂进怀里,让他感受自己身躯的温度。
“对不起。”他吻吻乌洄的发顶,“让你久等了,我回来了,你找了我很久对吗?我不会再离开了,我以后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别难过,好吗?”
听到这些话,乌洄终于有了反应。
他无神地盯着虚空中某个点,哑声问:“你是阎怀悯吗?”
阎怀悯道:“我是。”
“你不是。”乌洄倏然推开对方,动作大到衣摆扰乱棋盘上的棋子,肯定道,“阎怀悯已经死了。”
他用九年都没能接受的事实,在阎怀悯回来后,接受了。
“我没死。”阎怀悯执起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如走前般温柔,“你摸摸我,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乌洄像是不懂,由他带着自己的手触摸鲜活温热的肌肤。
“阎怀悯……”
低低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
阎怀悯道:“我在。相信我是真的了吗?”
乌洄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他盯住与走前无差别模样的男人,幼兽般蜷起手指,缓缓点了点头。
阎怀悯心针扎似的难受。
情字原是如此。
天道要神懂情,劫难却要神的爱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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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王回来了。
朝野上下皆是不可置信。
宫中传出的消息,最先发现的是帝王身边的顺公公,发现陛下身边多了一个人差点吓死,护驾二字快要脱口,谁知那人是消失整整九年的琰王。
为何琰王出现在宫中,没有一人发现?
凭空出现的不成?!
琰王回来当晚便上了龙床。
乌洄罕见的话少,总是游神的状态,只要阎怀悯动一下,他就会扯住对方衣袖。
不说话,但摆明了不让走。
“我不走。”阎怀悯哄他,“饿了吗?要不要传膳?”
乌洄道:“要。”
阎怀悯揽着他让人传膳。
他与乌洄的亲密落入宫人眼中,皆不敢多瞧,生怕丢了脑袋,乌洄近些年的恣睢手腕谁都没胆子领教。
晚膳传来了,乌洄却不怎么吃。
阎怀悯为他夹菜,“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不吃吗?”
边上的小顺子欲言又止。
乌洄望着盘中珍馐,慢吞吞地夹进嘴里,嚼了几下,囫囵吞掉。
阎怀悯又为他夹了几道菜,他记得乌洄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锦衣玉食长大的乌洄并不挑食,粗茶淡饭亦能入口。
他给乌洄夹的,乌洄都吃了。
可没多久,他撑在桌边,尽数吐了出来。
阎怀悯微惊,让人唤太医。
“怎么回事?!”
后来小顺子私下道:“陛下自您…后不久便得了厌食,吃进去多少都会吐出来,很长时间不爱碰任何食物,只能勉强吃点。”
阎怀悯声线嘶哑:“九年来一直如此?”
小顺子道:“九年来一直如此。”
若非不想死,想等他回来,吊着命的食物乌洄都是不想吃的。
难怪阎怀悯握住的衣袍下的手腕比记忆中细瘦许多。
阎怀悯再回寝宫,乌洄扑了上来。
“你去哪儿了?”
“只是问点事。”阎怀悯顺势搂住他,“好点了吗?”
乌洄埋在他胸前,攥皱了对方袖口,声音低低:“我吃东西,你别走。”
阎怀悯喉结滑动,“…我不走。”
他的手搭在乌洄背脊,输送神力为他缓解呕吐带来的不适。
“不爱吃就别吃了,饿不饿?”
乌洄摇头。
他不感到饥饿,对食物的第一反应是恶心。
“不饿就不吃了。”阎怀悯把他抱起来,“该就寝了。”
他往后有无数的时光把乌洄养回来,不急于一时。
阎怀悯回来后,乌洄的所有他都亲力亲为,乌洄不让他走,他便无时无刻留在乌洄身边,任何事情不让别人代劳。
为他沐浴时,那骨瘦的手腕依旧戴着他送的珠串,多年未曾取下过。
乌洄由他摆弄。
在阎怀悯碰到那串珠子时,乌洄反应极大地收回手,警惕看着对方。
“我送的,我也碰不得?”阎怀悯问。
乌洄垂下浓密眼睫。
“不碰就不碰吧。”
阎怀悯不是非要碰,将洗干净的乌洄捞起来,换好里衣,抱进寝宫的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