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语(53)
“急什么?”
叶萚挣开去,仍是要走,“不好意思,我有事情”。
“罗些,人家有事情呢,放他走呗”,杨灵走了过来,却抱着手臂拦在另一边。
再次抬头,叶萚瞧了眼对面之人。
心里忽然打起了鼓。
“我叫罗些,外语2113班的”,男生伸出了右手,似是要握手的意思。
叶萚猛地退了一步。
罗些。岂非就是传言中的那个不好惹的学长么……据说曾将两个大四的男生打得住进了医院,怎么竟会遇到他……
“看不起我啊?”,手垂了下去,听不出失望,也不闻怒意。
怎么办?
欲原路返回,却又被江安流三人阻去了道路。
“你们找我有事么?”,叶萚努力定下神来。
几人对视,而后江安流嘻嘻笑道,“听说你会跳脱衣舞,给我们跳一个呗”。
叶萚咬住牙,摇头,“我不会”。
郑轻舞拿出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他,“随便扭几下也行啊,来,快点,我数三二一,你就开始脱”。
转身奔行,在与罗些擦肩而过之时,一道厉风扑面而来,而后,叶萚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了地上。
罗些落腿,“别给我扫兴”。
一口气险些没有倒上来,叶萚趴在地上,好半天才撑起身。眼见着罗些向他走了过来,叶萚浑身颤抖着,一双腿软得面条一般。
又是一道劲风,来势汹汹,擦着叶萚的头皮,直朝罗些的脸打去。
可惜罗些的脸仍是好好的,他将抓在手里的东西瞧了一瞧,是一只书包,海蓝色,沉甸甸地。
“叶萚!”,吼声焦急,步履飞快。
叶萚回过头去,眼圈红了,他忽然喊了回去,“别过来!”
来人却跑得更快了,几步便冲过来,用力拽起叶萚,又将自己的书包自罗些手里一把抢了回去。
“你是谁?”,罗些瞧了瞧自己的手,又瞧了瞧来人。
“我们走!”,根本不予回应,“让开!”
“裴兰苕,你有完没完?!”,杨灵将路堵着,“你算老几啊?当自己是圣母普渡众生呢?恶不恶心?!”
“裴兰苕”,罗些念着她的名字。
裴兰苕全然不理,将书包一背,冷冷道,“让开”。
“不让你能怎么着?”,杨灵瞪着她。
裴兰苕懒待同她纠缠,带着叶萚转了个方向,自罗些旁边过去。
就那么走了过去。
“你怎么不拦着他们?!”,身后是杨灵诧异的怒声。
叶萚回了头,看到罗些抬臂挡住了杨灵,他的目光,落在裴兰苕身上。
叶萚开始躲。
下了课,他总是第一个离开。在路上,只要远远地望见了罗些等人,他便立即绕路而行。
不过罗些似乎并未有要纠缠他的意思,倒是有几次看到裴兰苕很是不耐烦地吼他滚开。
接到来自杨灵的语音来电时,叶萚任其响着,没有接通。但对方又发来一条文字信息:你在乎她么?
她?
愣怔间,杨灵又拨来了语音请求,叶萚犹疑着接了起来。
杨灵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在乎她的话,来这个地方。
一个定位地址。
发了许多信息,裴兰苕均不见回复。又拨了几次电话,始终是无法接通。半个小时后,叶萚上了地铁。
西河开发区,北鸣河边。
叶萚看到了他们,罗些,杨灵,郑轻舞,方思思,江安流。
也看到了裴兰苕。
“你没事?…...”,担忧的神情,却是松了一口气。
叶萚一头雾水,“我?我有什么事?……”
“他们说你掉进河……”,脱口一半,裴兰苕变了神色,忽地转过去瞪着罗些,“你骗我?!”
“谁叫你这么容易上当?”,罗些捏着一罐啤酒,无所谓地道。
叶萚顿时明白了六七分,小声问裴兰苕,“你怎么不问问我?我给你发了很多信息,拨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回”。
“我的电话卡不知道被谁拔掉了”,裴兰苕冷冷地瞧着对面几人。
“那是谁告诉你我出事了的?…...”,叶萚不解。
“方思思”,裴兰苕质问,“你什么意思?”
那瘦小的女孩子一下子白了脸,“是他们让我……”
“你看他”,一旁的郑轻舞嘴里发出了笑声,“样子好好笑”。
叶萚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拿出来”,罗些开口。
只见江安流打开脚下的书包,露出里头大大小小十几只瓶子来。
白酒,洋酒,啤酒。
“叶萚,我们走”,裴兰苕抬步。
“把他带过来”,罗些下令。
江安流与郑轻舞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叶萚拖到罗些面前。
“你们想做什么?!”,裴兰苕追过去,却被杨灵横插进来,挡去了路。
“别担心,我不会揍他的”,罗些弯下腰,自书包里拎出一只瓶子来,“只是想请你们一起来玩”。
裴兰苕一口回绝,“我们没兴趣,放开他”。
“我有兴趣”,罗些道。
裴兰苕驳了回去,“谁管你有没有兴趣”。
罗些笑了,拧开了酒瓶,“这样,如果你能喝完这里的所有酒,我就放你们走”。
“我为什么要喝?”,不安地感觉自心底漾出,但裴兰苕并未表现出来。
罗些饮下一口,笑道,“因为我想同你喝”。
杨灵咬了咬嘴,冲裴兰苕翻了翻眼皮。
“恶心”,裴兰苕攥紧手指。
罗些向她走了过来,在一步外顿住,将酒瓶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