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复仇的我为何在拯救世界？[无限](403)

姞苇杭说：“我顺从你们的剧本，只是因为这能最简单、效率也最高地见到你。”

她说：“但是，加入只会桎梏我的自由，任何与契约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轻易答应，我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自由交付予人。”

“这样啊……但是你要怎么办呢？这里是我的梦境，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去。”望空头部的小蛇飘浮起来，盯着姞苇杭嘶嘶吐舌，“相信你也不会忘记，你一路走到这里，离不开我的推动。”

“我能让你一路走到这里，也能让你永远无法出去。”

姞苇杭平静地看着她，淡淡地说：“哦。”

“哦？”望空有些迟疑地重复道。

这几秒，姞苇杭已经用新掌握的精神能量构建出一个蒲团，盘坐在上面准备冥想。

“你不想出去了？”望空问。

姞苇杭说：“你不是不想让我出去吗？”

望空说：“……你不争取一下？”

姞苇杭：“为什么要争取？”

望空狐疑地打量着她，怀疑这是某种让自己放下戒备的招数，说：“……你不准备管嬴飞琼禾翊她们了？”

姞苇杭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她们都是活着的、有意识的人，自己会动会走，我为什么要自作多情地认为所有人都需要我的帮助？”

望空说：“你也不准备管你师母她们了？”

姞苇杭说：“她们既然没死，就靠自己复活吧。这不是她们自己选择的吗。”

望空笑了，说：“我才不信你这套，你肯定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随你。”姞苇杭闭上眼，陷入精神世界。

望空凝视着她，思索了一会儿要不要攻击，但姞苇杭还蛮有趣的，又是重要的……最终，望空只是盘起蛇尾，眼神发虚，开始神游。

不就是比谁熬得久吗？能同步外界情况的自己不可能输。

白色空间中，时间寂静地一分一秒流走。

不知过了多久，望空发虚的眼神忽然凝聚，惊醒过来，出现在姞苇杭身边，说：“你做了什么？幻梦界要塌了！”

她伸手去抓姞苇杭的手臂，却抓了个空。

姞苇杭的幻影在她的动作下消散，内嵌的梦境消失，真实的画面出现。

她看到姞苇杭蹲在白色空间侧边和底部的夹角，附耳在空间边缘。

听到望空的声音，姞苇杭回头看她一眼，说：“我什么都没干。最多传了几条信息。”

望空说：“这里是我的梦境，你怎么……”说着说着，她停顿下来。

她反应过来了。

正是因为在梦境中，处于集体梦域的界内，才能和嬴飞琼禾翊那边恢复沟通。

望空道：“算你赢了一局。”

姞苇杭能听到望空梦境外，幻梦界崩塌的声音。

站起身，姞苇杭说：“是我们赢了一局。”

崩塌声接近，白色空间上出现清晰的裂痕，仿佛有清脆的咔嚓声响起。

黑沉的光逐渐吞没柔和的白色。

望空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在最后一抹白光中，她看着姞苇杭，说：“期待在现实中见到你。”

随后，她就随着白色空间的崩塌消失了。

出了梦境回到身体，姞苇杭立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身体仿佛在经受海底风暴，随着水流翻滚旋转。

她竭力观察环境。

水流咆哮着席卷幻梦界，原本安详躺在底部的气泡如今都在水流中疯狂旋转翻滚。

气泡表面的画面显示出所有梦境都在坍塌，有玩家们惊讶不知所措，有玩家无所谓地躺平，有玩家早已知情，正在按计划行动。

逐渐地，气泡似乎无法承受这种恐怖的威压，不知哪个气泡第一个破裂，随后，气泡开始接二连三地破裂。

姞苇杭摸了摸已经苏醒的精神之蟒，艰难地移动气泡，循着命运丝线，找到苏蕴灵。

苏蕴灵也在经历梦境崩塌，她没有坐以待毙地等待梦境结束，而是借着能够飘浮的莉莉丝，爬、飞上一栋高耸入云的机械尖塔。

她的身后，机器人们紧追不舍。

梦境从最高处开始崩塌，机械尖塔上方的天空逐渐被弥漫的黑暗吞噬，苏蕴灵和莉莉丝跑到尖塔中央，翻开祭台之上合着的书。

在苏蕴灵露出恍然神色的同时，崩塌已经弥漫到她们的所在。

苏蕴灵牵着莉莉丝，从尖塔跳下，与机器人们在半空中交错而行。

莉莉丝展开身体形成光膜，在机器人们的攻击下，护住苏蕴灵。

苏蕴灵四肢张开，在空中自由落体，她高喊着什么，机器人们顿时通通失去行动能力，从空中落下。

就在即将落到地上的前一秒，苏蕴灵和莉莉丝一同消失了。

姞苇杭眼前，苏蕴灵的气泡也破裂消失。

苏蕴灵消失的同时，命运丝线又指向其它地方。

“不会让我到处找人吧？”姞苇杭在心里说，“不能直接想办法让我出去？还是说，你不能像把我带来那样，带我到万世同尘的飞船去？”

命运之神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多走几步，又不费事。”

正奋力逆着水流方向移动的姞苇杭：“说得好听，逆流游泳的不是你。”

命运之神又安静了。

过了会儿，姞苇杭找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阿全？

眼看阿全的气泡要碎裂，姞苇杭在命运丝线的指示下，伸手抓向对方的气泡。

在阿全的气泡破裂消失的同一秒，姞苇杭也从幻梦界消失了。

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条银灰色的走廊中央，走廊材质如同水银般光滑，却又没有照出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