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疯批反派后如何茍命(109)
燕洄猝不及防被他抓住,惊恐道:“放开我!”
燕洄双脚蹬着床面,拼命与他对抗,却如蜉蝣撼树,依然被他一点点拉近。
所幸对方扯她过去后,并未再有其他举动,似乎一直在端详着她的伤处,没有敌意。
燕洄狼狈地揪着床幔,努力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惊怒交加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可否让我死个明白。”
熨烫的掌心忽然松动,放她抽身离去。
燕洄后缩到被褥里,防备对方再有意外之举。
一声短促的笑自头顶传来。
听声音应是年纪不大,或许是个可以打交道的年轻人。
燕洄想了想,怯怯地问道:“好吧,如果我方才的问题涉及私密,那我换一个可好?”
意料之中的没得到回应。
燕洄咬了咬唇,继续道:“与我同乘的青年他现在何处?他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还请告诉我,他是否安好。”
对方的气息似有波动,燕洄猜想他应是在迟疑,便接着道:“他对我的事一无所知,完全是个局外人,还请不要伤害他,若你们想要钱财的话,我在一处钱庄里存着不少的金银财宝,都可以给你们,千万不要伤了他……”
对方忽然动了动身体,燕洄神色紧绷,等待他的回应。
下一瞬,他竟是转身走远了。
燕洄连忙唤他,他却没有停顿,径直出去后,们再次紧闭,落锁。
屋内重新陷入沉寂,燕洄颓丧地呼了一口气,抱膝坐回原处,昏昏欲睡。
不多时,门重新开启。
这次进来的又变了一个人,嗓音稚嫩,说话畏畏缩缩的,应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燕姑娘,请用饭。”
“你知道我的姓名?”燕洄急切之下,忘了自己此时行动不便,不甚从床上跌落,摔在冷硬的脚踏上。
小丫鬟吓得惊呼一声,慌张地扶起她,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她身上是否有外伤,待发觉她安然无恙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才将她慢慢搀扶到桌边。
“我叫莺儿,您不必再问我多余的问题,我是不会答的。”她恭恭敬敬地解释着,只是依然不肯为她解答疑问。
“莺儿……莺儿……”燕洄在齿间反复念了这个名字,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太守府时,与自己交好的丫鬟就叫这个名字,心中对她生出三分好感。
莺儿捧起她的手,为她上了一层药膏,又悉心裹好棉布,这才执起汤匙要喂她吃饭。
燕洄谢绝了对方的帮助,自己尝试着吃了些清粥小菜,就在落下汤匙后,莺儿又捧了一杯水凑到她近前,“燕姑娘半日都没有饮水,嘴唇干得起皮了。”
燕洄因她的名字存了些信任,便接了过来直接饮下。
杯中清凉的液体才一入口,燕洄立即尝出这不是清水,隐隐带着腥甜气,还有些酒的辛辣。
莺儿见她顿住,明白她已尝出味道不对,低声道歉了一句,随即高声唤来另一位丫鬟。
两人合力按住燕洄,强行掰着她的嘴,将杯中剩余的药液灌了进去。
喉咙内瞬时激起火烧般的灼痛。
燕洄趴在桌面上剧烈咳嗽,却抵不住这药效力极快,她刚扭头想质问对方给自己喝了什么,却突然发现,她无法发声了。
除了一些单调没有意义的音节,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第63章 第 63 章
药既生效, 木已成舟。
饶是燕洄极力逼着自己吐出t些零星的酸水,却也回天无力。
两名丫鬟完成了任务 ,便顺着燕洄推搡的力道, 纷纷撤开手。
那年轻和善的丫鬟莺儿, 却也只是博取她信任的诱饵。
燕洄满腔怒火, 本能地想张口痛斥她们,但从喉咙里挤出的却是含混无章的音调,呕哑难听。
两名丫鬟动也不动地杵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她本就被剥夺了视物的权利,与盲人无异, 此时居然又被强行灌下汤药, 虽能张口, 却说不出一句话。
无助与绝望的滋生下, 燕洄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能碰触的所有东西上。
燕洄蓦地站起身。
腰抵住桌案,她就双手抬着桌面将其掀翻。
膝盖撞到凳子,她就将其一脚踢开。
满地食物残渣和瓷器碎片硌了脚, 她就用足尖使劲碾压它们。
直到燕洄力气用尽,平静而麻木地抱膝坐在墙角。
两名丫鬟见她已接受了现实, 这才从门后走出, 轻手轻脚地收拾满地狼藉。
等两人将房间恢复了原样, 缺少的用具皆已补齐,这才出了屋子,轻轻阖上门。
清脆的落锁声响唤醒燕洄。
她用袖子擦去爬到下颌的泪水,扶墙站起, 凭着记忆摸到被钉死的窗柩。
她将脸颊贴到木条的空隙处, 一丝凉风掠过,抚慰了她烦躁不安的情绪。
窗外此起彼伏的虫鸣, 让燕洄判断夜晚已悄然降临。
燕洄为了保存体力,摸索着回到床上,和衣而卧。
在似睡非醒中辗转反侧,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惊得她坐起,唯恐有人破门而入,再强迫她饮下汤药。
待屋内温度渐渐回暖,燕洄缓慢走到窗边,将指尖探到缝隙中,努力感受着熹微天光渡来的一丝暖意。
她用藏起来的碎瓷片在墙面上划了一道,以此标记天数,免得自己在无尽的时间流逝中心智崩溃。
无法视物后,她的其他感官则变得更为敏感。
门忽然开启发出的“吱呀”声,足以让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后,两名仆妇接近了她,粗声粗气地让她老实听话,然后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将她强行拖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