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疯批反派后如何茍命(133)
所以在燕洄轻唤他的名字时,他的神思跟随着飘向旧时。
“星溯……”她抱住了他的手臂,“世间并非只有男女之情,你待我只是亲人之间的情愫,毕竟你我曾相伴了八年,也许你是被愤怒一时迷了眼,你原谅不了我的背叛,那就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如何补偿?”他顺着她的话语轻声问。
“还像那八年时光一般,你我情同手足地生活在一起,相互照顾。”
燕洄语意真挚地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若是放在知晓她的虚伪鄙薄、自私寡情前,还真要一脚踩进这个温柔的陷阱。
沈星溯冷冷地盯着她,“你说想与我平起平坐,共同生活,不过是受够了寄人篱下、唯命是从的苦楚。”
他的话中带着浓重的讽意。
最后的期盼落空,燕洄看着昏暗的帐顶,忽地轻笑一声,支起身子,手指不甚老实地滑入被中。
沈星溯方才消下去的火被她逗弄勾出,紧攥了她的细腕咬牙道:“待会儿可不许再喊累。”
她面上忽地绽放出妖冶光彩,斜睨着道:“人生得意须尽欢,管那么多又作什么?”
脱了那形同虚设的轻薄纱衣,手掌罩住纤细腰身,沈星溯嗓音低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引得她嫣然一笑。
彻夜欢好放纵,沈星溯只觉在她稍加挑逗后,自己就仿佛入了魔障般不加节制。
天光熹微,帐底透出青色,燕洄早已趴在榻上昏睡不醒,呼吸轻柔均匀,
沈星溯扯了被子盖住她满身红痕,带了薄茧的手指滑过脸颊。
最后望了望她,沈星溯轻手轻脚地起身,出门后唤了丫鬟提前准备妥当,待她睡醒后再伺候收拾。
第77章 第 77 章
抬火盆, 起红罗炭。
定了半晌,细枝拨开表层的灰烬,露出两只被烘烤得流油的番薯。
颜无恒手腕用力, 用细枝串着两只番薯, 举到蹲着的太监头顶晃了一圈。
十几只手同时伸了出来, 都想接过这天大的恩典。
在谄媚夸张的追捧声中,颜无恒将番薯随意赏了个手下。
那小太监不顾番薯滚烫,剥了皮就急赤白脸地塞进嘴里,滚滚热气溢出,他囫囵吞下, 笑得格外灿烂, “这番薯经公公的手, 滋味甚是甜蜜。”
如今颜无恒贵为司礼秉笔太监, 兼任东厂厂公,众多官员入他麾下,梁承基又荒废了朝政。
他可以说是独揽大权, 谁敢不给他面子。
颜无恒笑骂小太监逢迎拍马,挥退了低头给他捶腿的宫婢, 侧卧在软榻上。
众人见此情形, 纷纷告退, 让他安静午歇。
岂料他才眯了会儿,忽然有人气喘吁吁地掀了帘子,一头撞到榻前,还未讲话便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颜无恒皱眉看去, 认出是梁承基的贴身太监, 叱责道:“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慌里慌张的?”
那太监一路奔来, 头上热汗滚滚,眼中闪烁着惊恐,急喊道:“陛下不好了,您快去瞧瞧!”
颜无恒猛起身,略定了神,扯过斗篷披在身上,径直出殿。
风雪扑面,颜无恒戴上兜帽,阴柔秀丽的面孔闪过一丝阴霾,抬手唤来软轿。
小太监甩开步子跟在窗牖外奔跑。
不住摇晃的软帘内传出一声询问,“圣上不是在长乐殿宴玩,到底出了何事?”
小太监不敢含糊,如实道:“圣上突然来了兴致,要奴才们抬出字画赏玩,才过了一炷香突然喊身子不适,一口热血吐出来,那大三尺的纸全被血溅满了,奴才赶紧先将圣上抬回寝殿,马不停蹄地就来跟您老禀告。”
轿帘被扯开一条缝,射出阴沉的视线,“糊涂东西!光把人抬回寝殿有何用!怎么没请御医?”
“请了御医,只是……”小太监自袖口里掏出一只锦盒,从窗口递了过去,“御医说圣上突发急症,与这东西脱不开关系,所以只好先请您定夺。”
盒里裹着绸布,密封完好,唯恐沾了水。
在揭开绸布的瞬间,颜无恒猛地坐直了身子,盯着那几枚金丹不可置信道:“道人所炼丹药我已吩咐尽数销毁,谁敢擅自私藏,竟还呈给了圣上!”
景帝当初正是被这丹药掏空了身子,以致猝然驾崩。
这丹药的威力,颜无恒比任何人都清楚。
说话间,软轿落下,颜无恒如今只能盼着梁承基是初次服用,身体不耐这猛烈的药效。
寝殿门窗紧闭,殿内跪着平日伺候梁承基的宫人,皆是额头叩地,静默不语。
御医的诊断甚至让颜无恒趔趄了半下,攥住了幔帐站实,只感寒锥刺骨。
梁承基用这药已有些时日,而他近半年来沉湎酒色,纵欲放逸,身子已有亏空之兆,被这药一激,初时回光返照般强振精神,可时间一久,体力耗尽,已无力回天。
躺在榻上的梁承基气若游丝,喉咙深处发出干啰哮鸣,就连四肢也开始抽搐不休,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我命你治好他,无论如何都得保住他的命!”颜无恒陡然暴起提了老御医的衣领,将他骇得脸色煞白。
心知此事难如登天,可御医看到颜无恒气得双目赤红暴突,不敢再行分辨,依言扑到榻前,绞尽脑汁。
颜无恒急转身,指着手下道:“你们这群饭桶废物!快去给我查,到底是谁将金丹悄悄呈给圣上的!”
宫人们随即跳起,向门外跑去,可才到门槛,就如见到了恶鬼般,个个被震得退了回来。
毫无征兆的死寂让颜无恒升起强烈的不详。
就在他开口欲言时,肃穆森严的黑甲兵如汹涌的海浪般,陡然涌入这间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