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双胞胎姐姐替嫁后(162)
他到京城之后发现文官腐败,结党营私,流连花楼,不太想跟他们同流合污,又认识了韩明这样的意气少年,志趣相投,更不想考科举了。
韩明凑到他耳边,“自不自大,咱比比,看谁能收集到许府更多消息。”
“怕你不成!”
都是热血少年,几个起落就从院墙翻进许府。韩明来了几回,熟悉里面的布局,崔世璟倒是一翻进来就迷了路,误打误撞,看见了许行简和许慎父子俩一前一后在回廊走着。
他跟了上去,两人越走越偏,走了一柱香到了祠堂,崔世璟探出脑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在看什么,后脑勺一疼,晕了过去。
韩明牢记得兄长的吩咐,小心谨慎地摸进许慎的书房。
书房宽大,有几排书架,上面摆满各种古籍,卷宗,靠窗是一张翘头案,案头摆着几本奏折。他翻了翻,奏折上都是日常下官汇报政绩,书案下的矮柜抽屉里也没东西,很干净,应该是清理过。
他正要离开,余光瞥到一闪而过的衣角,赶紧追上去,从那人身后一抓,那人顺着他的手腕一拍,手法飞快地摘了他的面巾。
“殿下?”这手法他熟悉得很。
元晗烁也摘下面巾:“你上这干什么?”
韩明心虚道:“大哥很久没消息,我想来探探是不是许慎搞的鬼。”
“快回去,让人发现,牵连韩家,到时候又是变数。”
“好吧,我走就是了,不过,殿下来这做什么?”
元晗烁与韩家几位公子关系还行,他把韩明当弟弟,在韩明面前倒也不算太冷漠,“找许慎的私军兵符。”
许慎搜刮这么多金银为的就是替太子养一支私兵,上一世这支私军是太子扭转乾坤的关键棋子,不但神秘而且没有踪迹。
这次突然被禁足府中,形势危急时他们定然会造反,趁这机会找到兵符,这也是他安插暗桩进许府的原因。只可惜,因为昭禾,许慎提高了警惕,再也不允许人进书房。
“殿下,要不我留下来帮您找?”韩明不想走,磨磨蹭蹭地躲在书架后。
“赶紧出去。”元晗烁凌厉地扫了他一眼,他只好乖乖地走了。
在这么大的府邸找一块令牌可想而知有多难,元晗烁一连几天都夜探许府,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总不会是带在身上吧?
又是无功而返,还没进主殿就被元旦拦住。
“主子,皇子妃在坤和宫没出来。”
“几时进的?”千防万防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申时。”
元晗烁匆匆换了身常服,手指抖了抖,腰带未系好。那人进去两个时辰没回来,明明跟她说过就算是太后召见也要等他回来,结果居然敢进坤和宫。
也不怪温袅大意,而是皇后突然过问起文贺公主的婚事,召她和温淑妃前去商量。她若不去,皇后就把双生子的事情告诉淑妃。
温淑妃也有些纳闷,皇后在病中都操心文贺的婚事,离大婚之日还早呢,生辰八日还供在皇觉寺,尚未供满一个月。
再说,如今许家出了事,许皇后怎么可能有心思操心别人的事情。
姑侄两人满心疑惑地走进坤和宫,身后宫门就立刻锁上了。
“姑姑?”温袅紧张地跟在温淑妃身后。
周围都是高大宫女,一眼看去就不是善茬。看来许皇后真的疯了,敢将她们囚进坤和宫。
“别怕,有姑姑在,她不敢怎么样。”许皇后失了靠山想拉她们陪葬也要问问三殿下同不同意。
尽管也怕得要命,温淑妃还是面色如常,她虽不掺和后宫争宠,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蛋。
“见过皇后娘娘。”她娉婷行礼,镇定自若,“不知娘娘召我们来是哪里准备得不妥当?”
毕竟是来商量婚礼筹备的,她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也没什么,只是凤儿写得一手好字,想让她来拟嫁妆单子。”许皇后给心腹使了个眼神。
温袅一惊,她的笔迹和姐姐的笔迹完全不同,姑姑一看便知,可是她伪装的字迹也不纯熟,昨夜的悼文是殿下手把手写出来的。
“母后谬赞,儿臣的字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既然是拟嫁妆单子,需要更谨慎些,我想回去取来用惯的笔黑纸砚,以免出批漏。”
“我已派人取来了。”皇后笑吟吟地看着她,笑容亲切到诡异,她头皮发麻,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宫女走到桌案前。
也幸亏之前练习过一些,陪嫁之物名字也不复杂,勉强能应付。
大约是皇后也想不到她竟然连字体都练出来了,恶狠狠望向绿琦。
绿琦自知有错,努力降低存在感,往阴影处躲。
“三皇子妃这一手字果然有温候的风范。”皇后拈起一页递到温淑妃面前,“淑妃瞧瞧这字,比起令兄可有什么不同呀?”
温淑妃狐疑接过,视线停在纸张上,若说字体自然是有所不同,“娘娘这是为难妾了,妾进宫之后,笔都握得少了,十几年未见过兄长的字,如今哪还能看出什么不同来?”
即便是亲兄妹,书信来往也十分不妥,以承平候守礼的性子,不可能给进宫为妃的妹妹写信,况且若有什么话,自有女儿传达,哪里需要写信。
“温候的书信是没有,凤儿可是每回进宫都往你宫里送亲手抄的经文。”
“娘娘这么一提醒,是有些退步了,凤儿,最近是不是照顾三殿下没时间练字?”
温淑妃的话像是给温袅昏沉的脑袋泼了盆冷水。
“姑姑说得对,最近三殿下不是受杖责就是外出办案,得照顾他衣食住行,还要每日给太后和母后请安,我都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呢。”说着话,她就势放下笔,笑眼弯弯望向皇后,“母后,儿臣想歇歇手,之前太子殿下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我想给母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