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前夫回来后(30)
她给方鸣野准备的护膝紧赶慢赶,也算是快成了。
春闱前一天闻澈并未回来,许是看见了闻澈这些日子对岑令溪的态度,在她要出门的时候,雀园的暗卫并未拦她,只是问了她要去何处。
岑令溪随意诹了句:“去大兴善寺给太傅祈福。”
她本也是要在看着方鸣野t进贡院后再去寺中给方鸣野求一签的。
也真是巧,她才到贡院门口,便瞧见了方鸣野。
不等她先唤一声“阿野”,方鸣野已经先朝她而来了。
“阿姐,我真得等到你了!”
方鸣野眸子透亮,让她周遭也添上了些暖意。
岑令溪从青梧手中接过自己为方鸣野做的护膝,微露贝齿,笑吟吟地看着他,道:“贡院里头冷,我这些天为了缝了双护膝,这样你就不会很冷了。”
方鸣野眼眶染上了一层薄红,一如幼时他无数次朝岑令溪撒娇时一样,抱着她的手臂唤了声:“阿姐最好了。”
岑令溪习惯性地想去摸他的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远远够不到他了。
刚要收回手,方鸣野却半蹲下来,将自己的头顶搁在岑令溪的掌下,蹭了两下,就着这个姿势,道:“我一定不负阿姐的期望,不给阿姐丢人。”
话音刚落,贡院门口传来小吏的催促声:“快点,还有没有要进的,晚到者不予入院!”
岑令溪弯了弯眼睛,朝着方鸣野点头:“快去吧。”
方鸣野即使再如何对岑令溪恋恋不舍,也该走了。
岑令溪一直看着他进了贡院门才收回目光,然而一转头便看见了闻澈。
她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连朝不是说这几日闻澈在忙,他又是怎么将她堵在贡院门口的?又是几时来的?方才的场景,他又看到了多少?
岑令溪从未如此心虚过。
因为无论是之前的宫宴,还是前不久父亲的寿辰,都足以让她见识到闻澈的手段。
“真是好一出姐弟情深。”
闻澈刻意咬重了“姐弟”两个字。
即使岑令溪弄不清楚闻澈此时真正的用意为何,却也能听得出他这句话中的反讽。
她还在整理措辞,闻澈又道:“我留在家中的侍卫说你去大兴善寺为我祈福了。“
闻澈的尾音落得很平,没有任何疑问,但又好像是在等她一个解释。
岑令溪只好硬着头皮道:“这就打算去。”
闻澈静静地看着她,吐出一句“撒谎”来。
还未等她说什么,闻澈便先一步拽着她的手臂,将她带上了来时的马车。
逼仄的空间里一时只有两人,两人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闻澈没有说话,岑令溪也不敢开口,气氛就这样陷入了静默。
“妾真得打算去大兴善寺的。”
最终还是岑令溪开口打破了这片平静。
闻澈没有看她,只落下一句“恐怕是去拜文殊菩萨的。”
心事再次被他戳破,岑令溪面上闪过少许无措。
但闻澈的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岑令溪试探着去牵动他的衣袖,就如同当年那般一样。
但她完全没想到闻澈会直接欺身上前,一手将她的两只手腕紧紧攥着,往上一翻,扣在头顶,她的所有便对闻澈敞开了。
而另一只空闲的手,则以指尖滑过岑令溪下颔的每一寸,语气有些阴森,“在我们的家里,当着我的面,给别的男人缝着护膝,嗯?”
岑令溪即使再不懂,也该知晓闻澈这会儿在气头上,遂垂了垂眼,“妾知错了。”
闻澈继续穷追不舍:“好好说,错哪了?”
岑令溪抿了抿唇。
但下一刻闻澈的拇指便已经触碰到她的唇瓣:“这张嘴不好好说话,该怎么办呢?”
第18章 愠怒
岑令溪也不知自己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竟然直视着闻澈,并道:“我作为他的阿姐,在弟弟科考的时候给他送一副护膝,这是错吗?”
闻澈反笑一声,手腕不消用力,便将她的下颔抬起:“阿姐?你当真问心无愧吗?异父异母,算哪门子的姐弟?”
闻澈手腕手腕抵在岑令溪的喉间,压地她有些呼吸困难,但她还是坚持道:“我与阿野自幼一起长大,倘若我和他有些什么,当年又怎会与你定下亲事,又怎会和江行舟成亲!”
闻澈听了她这句话,更是愠怒,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还想和他有些什么?”
岑令溪没有吭声。
“说话。”
岑令溪几乎是逼到了角落里,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绪上,但自诩从小到大,一直和方鸣野清清白白,从未逾矩半分,便道:“只是姐弟。”
闻澈突然又将她松开了,“既然只是姐弟,那我作为姐夫,是不是应该在春闱上给我这个小舅子一些——特殊待遇呢?”
“特殊待遇”几个字几乎是他咬牙切齿才说出来的。
岑令溪的瞳孔一震。
方鸣野十年寒窗才走到今天,她在此之前一直小心翼翼地对闻澈,正是害怕他突然发疯在方鸣野科考的时候动手脚,以闻澈如今的新型和手段,要是真在科考上动手脚,就绝不是简单的让阿野春闱落榜,直接捏造罪名毁了阿野的仕途都是轻的,更有可能会被关进刑部大牢。
江行舟不就是这样无端被他下狱将近两个月么?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这段时间她又被困在雀园里,既不能去刑部,也不能回家找父亲,唯一让她能有所慰藉的便是父亲如今升任了刑部尚书,想来不会对江行舟用刑。
而阿野是她的弟弟,要是他出事,很有可能连带着父亲一同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