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轮回[末世](106)
“老大，我们还要走多久啊。”柳敏杉第五次问道，“姜凝她们真的不靠谱，降落都不会挑地方，不能好好跟我们会合吗？”
“行了，有气无力的什么样子？”谷以安说。
柳敏杉抗议：“我还没说你锤子声音大呢！”
谷以安看着街上的景象，感觉十分古怪。
这里和资料上显示的M市风格不一致，建筑物都太低矮，道路也不够宽阔。
“你看这里的电线杆。”谷以安以开口，柳敏杉就凑了上来。
“我看看，”她照着念了出来，“中年富婆，重金求子，有意者联系XXXX，下面写着不孕不育就上XX医院。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再看看这个电线杆的高度。”
柳敏杉抬头：“老大，这个也就比你高了半米吧。”
“M市的经济水平，这样老旧的电线杆应该早就更新换代了。”谷以安很细心，“我觉得这里不是M市，你也能看到这些，那大概率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幻觉。”
“我们在同一个巨大的幻象里？”柳敏杉说出推测。
谷以安点头：“对，但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同样的结论姚义也说了出来，只是她的判断依据和其她人都不同。
“这是……这是我妈小时候待过的城市。”姚义有些震惊，“和相册里一模一样，从这个美容院往里面走，是我妈的小学。”
她情不自禁地往前走，穿过几个居民楼看到了熟悉的教学楼。她走得太快，身后的火蛇不得以收刀小跑着跟上。
姚义看着眼前堆迭在一起的建筑，“不对，这后面怎么接着我妈的初中、高中、大学。高中和大学明明不可能和这些在同一个城市，这里不是M市……”
火蛇摸不着头脑：“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对这些的印象不深。除了妈妈、阿姨和姥姥外，没有人能对这些细节记得那么清楚。”姚义有些激动，“这里是阿姨的幻觉？可是阿姨明明不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快走，进去看看。”姚义拉着火蛇就往面前的小学操场狂奔。
“等等！我们不和她们会合吗？”
何礼站在校门外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操场里，她没有出声，只是站在大楼的阴影处观察着整个建筑。
被姚义称作小学的地方，围墙上爬满了尖刺，那种玫瑰枝条上会长的尖刺，绿色的密密麻麻的缠在砖块上，缠在屋顶上。
既是守护着这里，又是恐吓路人的样子。
可是姚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尖刺钻进浓雾中，缓缓化作颗粒，缠着她的脚，飘进这个学校的内部。
第62章 涛涛绿意（6）
教室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但里面空无一人，既没有老师，也没有学生。废弃的桌椅都堆在教室的最后, 堆成一座小山。
姚义走在二楼的走廊中，她新奇地看着这些教室外墙上贴的绘画。
火蛇紧绷地拔刀戒备，姚义弯下腰仔细查看, “你看！这是我妈画的！旁边还有阿姨的作品。”
火蛇凑上前，墙上贴着白色的瓷砖, 虽然眼前被雾蒙住，可t当她靠近那幅画时，纸张变清晰。
A4纸大小的画，笔触稚嫩, 上面画着两个女孩手牵着手站在一起，背景是一片绿色的草坪, 两个人面上都带着笑。
火蛇指着上面扎着小辫子的女孩问道：“这是你妈妈？”
“不对, 这个才是。”姚义指了指旁边那个短发的姑娘，“旁边正好是阿姨的画, 她很有画画的天赋。”
火蛇依言再度低下头, 刚才那幅画是用彩铅上色，而这幅颜色更加鲜亮, 像是水彩或者别的什么, 火蛇判断不出来。
上面画了藤蔓缠绕包裹着一只鲜艳的玫瑰，和这里其它所有的画作都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它更加具有象征的意味。
突然读书声断了，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
“张嘉, 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老师，我不会。”
“不会就站着！上课不可以开小差！拿着你的画滚出去！”
空荡荡的教室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影, 扎着辫子的女孩垂着头站到走廊里，她没有看到姚义和火蛇，独自低着头掉眼泪。她靠在墙上，缓缓向下滑，整个人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埋起脑袋。
“我们走吧，这明显是什么幻觉。”火蛇说，莫名出现的女孩，还有在浓雾中突然清晰的视线，那个女孩在她的眼中发着光，像是舞台剧一样，聚光灯打在她的头顶。
“看看吧，也许这能帮我们明白这些绿色的雾气是什么。”姚义揭下墙上的画，穿过女孩走到教室门口。
“你不会要进去吧！”火蛇瞪着大眼。
“那你在外面帮我看着。”姚义说着就要推门而入，她抓着门把手却怎么也推不动。
火蛇一副看白痴的样子：“也许这门是拉开的呢？”
姚义拉了几下也没打开，她无奈地回到原地。
“你们已经五年级了，数学是重中之重，一定要重视，我的补习课一学期只要800块，都记得回家跟你们妈妈讲！”老师严厉的声音划破空气，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教室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不修边幅的老师走了出来，他看到女孩蹲在地上瞬间皱起了眉头，“我叫你站着，你这是做什么？”
女孩倔强地抬起头，瞪着老师，她什么都没说，咬着嘴唇忍住泪水，强硬地看向老师。
“你这副表情做什么？上课画画还有理了？星期六的课你上不上？不上的话，你的名额我就给别人了！要不是看你平时成绩还不错，我才懒得管你呢！”女孩还是瞪着他，他的语气越来越虚，声音小了下去，他伸出留着长指甲的小拇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回去叫你妈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