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
非常重要。
这不关乎面子。
不关乎利益。
不关乎胜负成败。
但是就像孩子想要得到那颗触手可及橱柜里的棒棒糖一样。
他就是很重要!
郁辰安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不在乎。
“找到了!”等郁辰安终于从饰品柜的角落里翻出一枚深色的戒指。他欣喜若狂的把戒指拿了起来。他要拿去给滕野看。
他要听滕野的解释。
他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
同一个房间。
同样的两个人。
两个少年已经成长成了男人的模样。
那枚戒指从郁辰安的手上放回了滕野手心里。
“你不认识我。”郁辰安酸疼的眸子抬起,看进滕野的眼睛里。
他没有在发热期。
但是他的鼻子是酸的。
他的眼眶是湿润的。
他的声音是虚弱而颤抖的。
"辰安……"滕野心疼的看着面前的人。郁辰安的身上的正装有弄皱的痕迹,头发有些凌乱,他眼睛红的很刺眼,长长的睫毛变得更浓密了。
郁辰安站在随意丢在地面上,凌乱的房间什物里,他连鞋子都没有穿。他一字一句的问面前的男人:“你不认识我吗?在启德公学。你不认识我吗?……”
“……”
面前人像是下一秒钟就要碎掉了一样。
眼泪还是没有忍住从眼眶落了下来。
“这个是谁给我的。是谁……说,会变成天边的星辰和云朵,会看着我。看着我……快快乐乐的过完……过……过完一生。”郁辰安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好疼。
所有的疼痛,在他说出这句话,在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他在滕野面前找不到任何理由就丢盔弃甲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他很疼。
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疼的。
身体里有一股委屈和冲动在四肢百骸流窜。
他在祈求一个alpha的承认。
卑微的,渴求的,他在祈求一个答案。
“别碰我!”郁辰安打开了滕野伸来想要触碰他脸颊的手,吸了吸鼻子,咬着牙,郁辰安深吸一口气,抬眼望进滕野同样泛红的眸子里:“你只要告诉我,这是不是你送给我的。我可以以后不缠着你,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不会缠着你。你告诉我……告诉我……是不是——”
郁辰安的话说完,他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激动和着急。他没有办法再吸进更多的空气。
滕野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
郁辰安憋的特别难受。
但是他就要一个答案。
"是……还是……不是。"郁辰安发着抖。再一次打开了滕野的手。
郁辰安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耳鸣。
他很认真的看着滕野的嘴唇。
他是那么的急切。
急切道他要窒息。
他踉跄的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气。
但是都没有关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因为桧木的香味终于包裹住了他。
他终于可以吸入氧气。
胃部翻江倒海,有一股热流涌了上来。
郁辰安发现自己吐了满手的鲜血。
他听到了身后管家的惊叫声。
但是他看见了,也听见了。
滕野的嘴唇,滕野的喉结,滕野的声音都在说。
辰安。
是我。
是我。
辰安。
年少
爸爸去世的第三天,他被带去妈妈家的祖宅。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外祖父,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位S级Alpha舅舅滕诚,还有那个他需要辅佐陪伴的表弟:那时候只有12岁的同为S级Alpha的滕嘉麦。
他被带去作了三周的智力,逻辑,体格,体能,乐理,还有其他各项生理指标的检查。他几乎每天都有一半的时间在做各种评测和测试,也那短短的几天内,他见到了很多很多的医生,法务,老师,秘书,家人。
然后在某一个清晨。一位不认识的叔叔通知他,以后,他可以代替妈妈进入滕家的族谱,他在滕胜祖宅外十公里的公寓里可以有一套属于他的公寓。然后他拿到了一张学生证。从此以后他成为了启德公学的学生。
也是启德公学里唯一的一个劣等Alpha。
再启德公学的第一年,他非常的孤独。
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对他客气又梳理。
学校里有专门为了他成立的“特殊学员保护委员会”。但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同学张扬或者沉默的霸凌和嘲讽。
整个16岁。滕野因为劣质腺体的异常分化,在启德公学闹出过无数尴尬的事。
等难熬的16岁过完,等他劣质的腺体终于可以被药物和手术驯服的那个冬天。滕野在启德公学北边的花坛里,见到了郁辰安。
“听说启德这里气温降到零下10度就会停课,会影响到我们今年代数课的评分吗我补交的作业要是交不上去,要是今年补休还是过不了,我妈会杀了我。”少年的身边的同学一脸的沮丧。
但是仰着头看着雪花的少年开心的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不用担心,我听说Terry教授的一个学生上周刚拿了数学费马奖的金奖。是我们高一届的学生。好像叫……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但是Terry教授很高兴,答应给我们两个代数困难户网开一面的。成绩早就改过来了,就算停课,我们之前的分数拼拼凑凑也够过了。”
那天就站在教学楼二楼的滕野,听到了Terry教授的名字。也听到了费马奖的获奖人。
楼下有人说起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