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物(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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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一共224章既完结，还请大家再坚持坚持哈。

第210章 火种

回到梁仲民的病房，崔队已经为梁仲民换了枕巾，正拿着盆打算再为他擦擦身，孟凡抢过盆：“我来吧。”

崔队叹道：“他老婆也不管他，就这么把他丢在医院里，故意不请看护，从明天起，局里的人轮流排个班，就当是暂时性保护吧。”

“那个人不会再来了。”

崔队看向孟凡，孟凡说：“应该是楚桓。”

崔队思忖着：“冯秘书落网，交代了不少梁仲民与楚氏集团相互勾结的事，兹事体大，上面成立了专案调查组，派驻到龙湖，这些事已经不在我们权责之内，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尽快传讯楚桓，根据郑谦和的口供，楚桓不仅涉嫌抗生素案，还有可能牵扯到几起命案，我看季礼只是他的帮凶罢了，别看他是个少爷，却很喜欢跟警方玩捉迷藏，有一定的危险，实在不行，就对他实施协查通报。”

“崔队，楚桓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梁仲民，我怀疑可能和梁致有关，我想再试试。”

崔队砸了咂嘴：“你还真是执着，用了好几种办法，他连眼珠都不动一下，即便能交流，你想举着词典，一字一字指给他看吗？”

“最笨的法子，也许是最有效的，看过《绝命系列》吗？”

“什么鬼？”

“啧，老同志有点落伍了，那片子里就有个中风致残无法沟通的大毒枭，可他的一根手指还能动，与人交流的时候，都会按一下手边的铃铛，通过按铃的方式选择字母，表达自己的意思，慢是慢了点，但还是管用的。”

“继续。”崔队的表情认真起来。

“我们的方块字成千上万的，选择起来当然困难，但是字母才26个，拼音比英文更容易拼写，看看梁仲民是否能用这样的方式与我们沟通。”

崔队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吧，姑且一试，但你别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现在局里的事情也不少。”

“我知道了。”

之前的梁仲民不管是因为病情还是出自别的原因，摆明了拒绝与警方合作，但这次，当孟凡把字母表举到他面前的时候，梁仲民不仅眼睛使劲睁着，就连身体仿佛都在努力挣扎，孟凡等他平静下来后，对一旁的小甲道：“准备记录。”

事情似乎比预想中的要顺利，梁仲民即便可以眨眼，但也辛苦，按着孟凡的要求，选中的字母他就拼命眨眼，孟凡也很有耐心，问到是谁进入家中行凶的？答案是，偷袭，没看清，过了很久，又改成了季礼。

“虽然没看清偷袭者，但你猜是季礼？”

是。

来医院的是谁？

楚桓。

接下来再问什么，梁仲民都没了反应，盯着字母表，眼睛一眨不眨，瞪到流泪，孟凡的笔尖画过每一个字母，直到最后，梁仲民不断地重复拼写着几个词：楚桓，海外，囚禁，救梁致。

孟凡问：“你说梁致被囚禁在国外的一个酒窖里？”眨眼肯定。

“再具体些，知道哪个国家吗？”

孟凡抓着字母表，从所有的字母划过去，可是梁仲民却再也给不出其他来，这世界上有那么多酒窖，梁致究竟被弄到了哪个国家，除了楚桓，无人知晓。看着孟凡，梁仲民的目光犹如一只濒死的老狼，绝望中带着哀求，眼前的这个警察，是唯一的一点希望。

孟凡收起字母表，沉沉地叹了口气：“警方已经决定协查通报，对楚桓采取强制性措施，一旦有了梁致的消息，我们会以最快的行动解救他，但是你……”面对这个曾经在龙湖呼风唤雨的人物，孟凡想说点安慰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且很多案件，还需要他的配合，可是梁仲民已经闭上了双眼，再次进入自绝一切的状态。

孟凡心中一丝愤怒，到了这个地步，这个人还在与警方做着交易，看来不确定梁致的安全，他是不会再合作了。

警方迅速成立了一个搜救梁致的专案组，名义上是搜救，实际上是抓捕，根据冯秘书、金子等人的口供，梁致既是受害人，也是嫌疑人，涉嫌多起犯罪，其中包括命案，令人发指，包括栾战的酒庄和皓月健身，幕后的老板都是他，涉案金额初步估计……刚一公布，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嗡嗡声。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跟姓梁的一家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这些钱大部分转到海外了，都是国家的损失啊，简直是人神共愤。”

“梁仲民会不会是糊涂了，要不就是报假案，我看他儿子明明是潜逃海外，挥霍那些钱去了。”

“孟凡录供的方法有待商榷，靠几个字母和眨眨眼，就能作为口供了？”

“也未必，儿子要真是跑了，他躺在那等死就行了，还较这个劲干嘛。”

“这个楚桓跟梁家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这么狠，他姐姐楚云不是和梁……”

“嘘——”

张虎也凑过大脑袋来，悄声对孟凡说：“我是绝对相信你这个办法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像梁致这种祸国殃民的二世子，还救个屁啊，死在海外得了。”

孟凡抓起烟，半天没点，习惯性地又在本子上画起圈来，张虎瞥了一眼，那是栾战两个字。

虽说孟凡做卧底的事，现在也没啥人提了，但没人提是有原因的，一种是遗忘，另一种是忌讳，当一件值得嘉奖的事迹，所有人都选择性遗忘，尤其是在孟凡面前，更是只字不提，恐怕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包括孟凡本人，也从来不提，孟凡和栾战共同相处的那些日子，是个谜，一个所有人都自认为知道答案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