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物(385)

张虎的八卦之心过于澎湃，事过境迁，嘴上也就没溜儿了：“还忘不了呢？”

这话问的模棱两可，忘不了事还是忘不了人，得看孟凡第一时间的反应。

偏偏孟凡心里的那根刺，不能碰，稍纵即逝的受伤感还是没能逃过张虎那双同样是刑警的眼睛，张虎有点后悔，连忙换了话题：“你是不是又琢磨新思路呢？”

孟凡的话说得也叫人费解：“他不是一个做事啰嗦的人，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弄到海外去？还要冒着风险来告诉梁仲民？这不像是威胁，更像是泄愤。”

“你在说什么？楚桓吗？”

“如果仅仅是一种利益上的合作，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恨意？姐姐？父母？还是别的？”

“凡儿，咱能思维共享吗？我也想活动活动脑细胞。”

“栾战，尹赞…酒窖…酒庄……”

“你是说栾战的那个酒庄？”

孟凡好像才发现张虎的存在：“栾战的酒庄被查封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算是问对人了，充公后等待拍卖，但那出过这么大的事，一时半会且拍不了呢，前段时间有个有钱的哥们还托我打听那个酒庄呢。”

“哦，那地方现在废着呢？”

“估计是。”张虎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不会是梁致在那个酒庄里吧？”

“不确定，楚桓向来心机深沉，所说的话真假参半，叫人捉摸不定，反而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他所传达给梁仲民的信息，也是有真有假，根据他做事的风格，如果梁致真的在海外的话，日子久了，反而容易脱离他的掌控，他的目的不单单是了藏起梁致，胁迫梁仲民，更像是一种报复，梁仲民虽然没有明说梁致的处境，但我觉得，梁致不单是被非法拘禁了，很有可能还受到了凌虐。”

张虎看了孟凡一会：“你好像很了解楚桓似的，有把握吗？”

“摸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擦，你又打算擅自行动？”

“喂，那边的几位不要开小会。”刘局敲了敲桌子，以示警告。

散会后，崔队听完孟凡的分析，立即否定，这是孟凡第一次被崔队这么拒绝，有些意外。

崔队神情严肃：“我不是不支持你的判断，任何可能性，我们都要核查，我不支持的是你的方案，拿梁致当鱼饵，去钓楚桓，这不是执法，这是在钓鱼，如果梁致真的在那个酒庄，我们应该马上采取营救措施，多一分都不能耽搁。”

“崔队，这是一个机会，楚桓太狡猾了，而且身手好，还有武器，这个人一天不落网，咱们就一天别想安宁。”

“那也不行，先不说梁致是否真的在那里，就算在，你怎么能保证楚桓什么时候会出现？迟一天，梁致就危险一天，很有可能随时被害，孟凡，有时候办案，不能全靠手段，也要讲原则，这事没的商量，张虎，今晚马上带两个人去摸底，一旦有了发现，立即通知我，解救人质。”

“那楚桓怎么办？”一旁的张虎试图替孟凡挽救点什么。

“该怎么办怎么办，现在不是已经在他经常出没的场所都布置控点了么，那就等着。”

孟凡埋怨地看了一眼张虎，早知如此，还真不如擅自行动呢，没准能将楚桓一起抓了。

两天后，孟凡再次来到医院，梁仲民没有醒，也许是护工刚为他处理完大小便，嫌屋里的空气不太好，打开了半扇窗换换气，初冬的暖阳，明亮也淡漠，微风里一丝薄寒，孟凡将窗户关好，走到病床前，望着这个龙湖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

过了很久，梁仲民缓缓地睁开了眼，孟凡只是冲他点了下头，然后打开手机里的视频，尽量举到他能看清的角度，视频里的梁致只露出上半身，虽然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但目光呆滞，毫无聚焦，背景是雪白的墙壁，旁边还摆放着一盆鲜花，有个声音轻声引导：“梁致，你爸爸在看你，说句话，梁致……”

扑哧扑哧地，梁仲民的口鼻喷出粘液来，眼泪冲刷着微微抖动的面颊，孟凡用纸巾替他擦抹干净。

“我们在栾战原先的酒庄里找到他的，那里废弃了，只有两个人在看守，解救过程很顺利，梁致已经脱离了危险，目前人在医院，正接受治疗，虽然受到了一些惊吓，但还需要一定时间的恢复，对不起，不能叫他来看你，我想其中原因你也知道。”

梁仲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孟凡默默地离开了病房，有些时候，真相未免残忍，还不如不说的好，梁致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身体的上摧残或许通过治疗能渐渐好转，但精神上，已经近乎于痴呆。

走出医院的大楼，孟凡抽出一支烟，葱绿的草坪上突突地喷洒着水花，望了望天空，淡淡的蓝里含着一丝难言的忧伤。

手机轻微的震动，一条无主信息发过来：仙龙山见。

第211章 托梦

凌晨2点刚一散会，孟凡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巧不巧地一头撞在刘局身上，一旁的崔队一脸倒霉相地看着孟凡。

“瞎跑什么？媳妇跟人跑了？”

孟凡认真地：“媳妇没跑，就是病了。”

刘局来了兴致：“啥有时候有的媳妇？”

“日子不短了。”

刘局瞅了老崔一眼：“这事咋没汇报？”

崔队笑道：“我也刚知道没几天，这不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跟您八…哦那什么，汇报呢嘛。”

瞅着曾经险些当上自己女婿的人，刘局感慨，当初这个看不上，现在那个更看不上，两下里一比，还是孟凡瞅着顺眼，唉，算了，谁让女儿喜欢，要真论过日子，还是大政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