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假少爷靠直播鉴宝爆火[古穿今](103)
而他却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死后还让他操碎了心,母亲一人独守余府,最后血溅洋人枪下。
作为儿子,他简直不孝极了。
余晏突然痛恨起自己为什么要去周原,不就是青铜鼎,流落海外又能如何,他很自私地想。
席澍跪在一旁有节奏地轻拍他背脊,就像哄小孩一样,他对着牌位说:“干爹,阿晏很好,我也很好,也许是上天保佑,让我们到21世纪走了一遭,您想要看到的太平盛世我们替您看到了,祖国山河秀丽,正值盛世。”
余晏撑着起身,此刻他额头已经起了血丝,用袖子很坚定地抹掉泪痕后,他说:“古籍和文物象征着文脉,不能给洋人占为己有,父亲,我自己选的路不后悔。”
“您说死亡是人生最后一个节日,不要因为死亡悲戚,那百年之后我就去地下找您磕头赎罪。”
席澍很轻地送了一口气,把他整个塞到自己怀里,用力到在胳膊上勒出痕,两人心跳一同震动,仿佛融为一体。
他对着牌位说:“干爹,当年您说错了,您没有欠我的,我是自愿不要孩子,我就想跟阿晏在一起。当年顾忌太多,退了一步,现在我不会退。”
“我喜欢阿晏,想跟他在一起,请您成全。”
余晏一肘击过去:“你欺负我爹不能说话,他怎么成全。”
席澍顿了下:“不说话我就当成全了,实在不行到了地下一起磕头赎罪。”
余晏很无奈地笑了笑,释然说:“好。”
第52章 捐赠
待到从祠堂出来之后, 已经是傍晚了。
余枫坐在客厅的沙发正中央,明明他才是主人家,却浑身不得劲,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他思索了整整一下午都没有得出结果。
端起茶杯, 余枫借着喝茶的空隙, 又隐晦地打量二人, 欲言又止:“你们,到底是谁。”
余晏上半身倚在沙发后背,架着个二郎腿,十指交叉置放在腿间,反问:“你觉得我是谁呢,余老先生。”
空旷的厅内更加寂静,余枫放下茶杯, 正视二人, 斟酌片刻后:“不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你在祠堂内的称呼, 别担心, 就听到那句爹娘,这背后的信息让我不敢信也不想信。”
听到这番话后, 席澍暗想,他倒是跟余大哥的性格像了个十成十, 说话做事都是不轻易下结论的。
他示意一眼:“你心中所想的那个, 就是答案。”
如果说对外人还有忌讳,那对为数不多的血脉亲人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百年后还能找到就很弥足珍贵了。
余枫用力咽了口唾沫, 又推了下他的金丝老花镜,想看清楚两个人的每一寸样貌, 足足看了十多分钟,在磨尽两人最后一点耐心之前才收回眼神。
说不清是酸涩还是惊讶,总之心中是万感交集了。
他转换一种语气:“您二人真的是跟信上说得一样,从民国来的?什么原理,道士修仙长生不老?穿越时空到现代?”
余晏恍惚着说:“如果我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他没等人接话,轻叹一声:“这些年辛苦你了,上要照顾病重的父亲,下要庇护弟妹,余家现在枝繁叶茂,你是功不可没的,小枫。”
按道理来说对一个老头子叫小枫,通常会被老人家连骂带踹得轰出家门,可余晏语气平缓,如同长辈在安抚漂泊半生的小辈。
余枫不由得鼻头一酸,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种哄孩子的话了,“您真的是叔祖父吗,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冲击力太大。”
余晏坐到他身侧,左手搭在他布满沟壑的手上:“我是。”
简单的两个字,让余枫直直坠出一行泪。
他一下偏过头,不着痕迹地掩去眼泪,“要是能看到您二位还好好活着,爸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今天勉强算是团聚的好日子,余晏不想让气氛越拖越滞重,他转移话题:“承儿?他估计对席澍没什么好话,毕竟小时候就席澍逗他逗得最厉害了。”
席澍双手一摊,无辜地说:“我可没有,别冤枉好人。”
余枫半颔首,回忆道:“我爸说小时候最喜欢被您二位带出去玩,十多岁的孩子最崇拜家里的大人了,席叔在战场上打仗是大英雄,他巴不得多黏在席叔身上。”
席澍颇觉欣慰:“小兔崽子,小时候天天嚷嚷着跟我打架,没想到口嫌体正直嘛。”
这句话一出,三人都哭笑不得,余枫一拍脑袋,趁热打铁“差点忘了,您还记得信上提到您曾经收藏的文物吗?爷爷特地吩咐了不许卖,他的主人没有取走之前,就放在私人博物馆里好好收藏着。”
他悠悠道:“既然宝物的主人已经在这,那就物归原主吧。”
余晏心猛然被吊起,他知道三四十年代西京有多动荡,家中还是尽力守护住了文物,不敢想象得付出多少人力物力。
他喉头如同被堵住:“那就一齐去看看吧。”
正要出门时,席澍抓住没心没肺的人儿,把外套拢到他身上,无奈道:“临安天气说变就变,白天热晚上冷,你怎么穿衣服还要人盯着的。”
他从小就这样,小时候不愿意穿厚,还会撒娇喊声阿澍哥哥,可惜喽,再也听不到了。
余晏斜他一眼,把他敞开的冲锋衣外套拉链拉上,无奈道:“你也是,别仗着体质好就乱来。”
席澍简直要伸手投降,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耳朵的红意都要蔓延出去了。
……
余家的私人博物馆是真的很私人,不对外开放。不像周馆长的长亭博物馆一样,正常接待游客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