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被困住,没有办法拦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城主府的人在这一刻终于赶到,见到她被捆在地上,都不由得大惊失色:“城主?!”
虞听晚被松绑,她偏头望了眼肩头上虚弱的红蛇,再次看向十鸢离开的方向,眼神稍闪,低声呢喃:
“她究竟是谁。”
倏然,虞听晚眸色一眯:“来人,肃查近来城中的外来者,传我命令,不许外来者踏出城门一步!”
“是!”
院落被烧得只剩下灰烬,虞听晚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不需要救火,控制火势,不要让火势蔓延。”
此话一出,城主府立即不敢再往前踏入一步,显然,他们了解这大火中有什么。
有人担忧地看向她:
“城主,您受伤了?”
虞听晚低头,她扫过被包扎好的伤口,布帛下早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在接过父亲的重担后,她早习惯了和常人不同。
父亲膝下有三子一女。
城主之位会轮到她的原因很简单,在接受蛊虫时,她的三个哥哥死了,而她活下来了。
她的三位哥哥都在她登上城主之位的前一日暴毙,青山城外都在传她为了城主之位对三位兄长下了毒手,虞听晚懒得去辩驳解释。
没有意义。
她虞家世世代代守护青山城,受青山城百姓爱戴,自然也会担得起属于她们虞家的责任。
偏她是女子,种了蛊虫后,不会再有子嗣,但她的身份注定了要替青山城培养出一位继承人。
虞听晚指尖一点点抚摸过红蛇,她低声道:
“我会找到她的。”
*******
十鸢不知道她走后发生的事情,她如今已经回到了客栈,江见朷没有休息,站在客栈的窗户边,望向城主府升起的火光,在听见背后脚步声时,他也没有回头,啧啧称赞道:
“好大的动静。”
十鸢一言不发,其实心底也觉得憋闷。
她一直信奉低调行事,谁能想到今日会放火烧了城主府。
如今再听江见朷一副看戏的表情,心情算不上好,她拿出一路上被她妥善收好的东西,扔给了江见朷:“你要的东西!”
江见朷手忙脚乱地把竹筒接住,他夸张地擦了一把虚汗:
“万一洒了,你我都还活不活了。”
十鸢眸色冷凝,他果然早就清楚虞听晚的情况,但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前向她透露。
要知道,她今晚一个不慎,就可能栽在城主府。
但十鸢没有埋怨和仇视江见朷,两人之间不过是一场公平交易罢了,她心底只是对江见朷越发警惕。
十鸢见他收好了竹筒,才冷淡出声: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江见朷仿佛很好说话,他耸了耸肩:“当然。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十鸢转身就走:
“现在。”
她不觉得虞听晚会坐以待毙,今晚如果不离开青山城,再想离开青山城恐怕就要难了。
江见朷望着她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
他没有废话,跟着十鸢一起出了客栈,没有打草惊蛇地选择退房,借着屋檐登上城门,在守卫没有发现时,几个跃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青云山内。
在二人离开的半个时辰后,他们居住的客栈被人闯入。
士兵在看见房间空无一人时,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为首的领队转头交代:
“传消息给城主,他们不见了!”
领队的刚要退出去,就听见有个士兵喊道:“队长,这里有字!”
领队一惊,转身回去,就见桌面上被留下了一个字,待看清是什么组成那个字的时候,领队呼吸一颤,蛊虫尸体?
领队赶紧将这个消息上报,不到一个时辰,虞听晚亲自出现在了这个客栈,她低头望向案桌上的字,眼神渐深:
“云?”
仅有一
个字的指向,虞听晚只能联想到燕云。
虞听晚眸中渐渐泛起了冷意,她想起临走前对她说会给赔偿的十鸢,低声道:
“看来叫你来的人对你也是不怀好意啊。”
她不管背地里的人是谁,但只凭这人能如此轻易地叫蛊虫毙命,显然对青山城内情了如指掌,虞听晚冷笑,敢这么算计她,算计青山城,她不会轻易放过此人!
虞听晚拨倒烛火,将蛊虫尸体烧得一干二净,她轻轻抬起下颌:
“在找到你前,我不介意替你先除了这个麻烦。”
*****
十鸢不知道江见朷又坑了她一把,五日的跋山涉水,她和江见朷终于到了洛雾城,她没有带着江见朷去驻地,在洛雾城买了两匹马,就和江见朷继续赶路。
出乎她意料的,江见朷很听话,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连夜赶路也没有一点怨言。
事情变故是出现在她们从洛雾城离开的第五日夜晚。
彼时,她们正在林中休息,她便是想要日夜兼程赶路,马儿也是要休息的。
暗杀在这一刻悄然而至。
江见朷躺在马背上优哉游哉地休息,一枚暗器划破空气直冲他而去,十鸢在意识到不对时,就立时闪身到江见朷面前,匕首翻手一转。
咚——
暗器撞上匕首,偏了角度,射入一旁树木中。
十鸢偏头一扫,是染了剧毒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