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岸曈也借此直接抓住了她,他残忍勾唇:
“你就是程十鸢吧?”
骗得戚十堰团团转的女子。
他过于高大,十鸢就仿佛是他手中把玩的木偶娃娃。
下一刻,有利箭瞄准胥岸曈的手臂,穿破风声刺来,胥岸曈不得不松开十鸢,他转头看去,和远处手持弓箭的胥衍忱对上视线。
胥岸曈挑了挑眉:“呦,我的好弟弟也亲自前来了。”
他或许说错一点,不止是戚十堰,连他那位好弟弟也对她心思匪浅啊。
戚十堰刚到西北时,胥岸曈就说过,会替他拿下程十鸢,让程十鸢求死不能。
但被戚十堰一口回绝。
当时戚十堰说了什么来着?
胥岸曈想了想,才想起来,好像戚十堰直接一口回绝:“我和她的事情,我自会了断,不劳晋王费心。”
胥衍忱喜欢她么?
如此一来,胥岸曈越发想要拿下她了。
彼此遥遥对视,胥岸曈陡然扯唇一笑,胥岸曈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四周的人都能感觉到他浑身气压骤低。
胥衍忱的第二箭瞄准了胥岸曈的头。
十鸢也在此时吹响了口哨,空中传来浮云雕的叫声,胥岸曈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深,他说:
“蛊师?真是麻烦。”
有蛊虫撞上胥岸曈的身上,却被他一手捏住,十鸢心下一沉,但也没觉得意外。
她不觉得成为人蛊就是天下无敌了。
万物相克,世间自然有克制人蛊的东西。
但胥岸曈解决蛊虫的手段很是粗暴,他纯靠武力,就足让蛊虫没法近身。
与此同时,胥岸曈一拳砸在十鸢的腰腹,她骤然倒退数步,立在树干上,冷眼看向胥岸曈。
第92章
腰腹处隐隐传来阵痛,哪怕十鸢没有看见,也猜得到腰腹处肯定是青紫一片。
十鸢一颗心沉入谷底。
胥岸曈的力气太大了,十鸢毫不怀疑他仅凭肉.体力量就能把她撕成两半,十鸢没有想不开地和他正面对抗。
十鸢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收起了匕首,哗啦一声,腰间的软剑被她抽出来。
她偏耳聆听,在听见细微的弓箭摩擦声后,后脚猛地蹬在树干上,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出,与此同时,和她一起逼近胥岸曈的还有一支利箭,寒光闪烁,一左一右,仿佛把胥岸曈的后路封死。
极致的快,极致的凶悍,攻势眨眼间到眼前,犹如大海中最狂烈的暴风,在顷刻间爆发,胥岸曈瞳孔一缩,他顾不得胥衍忱射来的利箭,急速后退,避开十鸢的攻势,她手中软剑极薄,在空中掠过一道凌厉的破风声。
铮——
是利箭刺入血肉的声音,胥衍忱不曾留手,这一箭深可入骨,胥岸曈闷声一声,将疼痛都咽了下去。
女子利用腰身在空中
扭转,硬生生地转了方向,她蓦然抬手一挥,数枚银针爆射而来,胥岸曈来不及拔掉肩膀上的利箭,抬刀横档,十鸢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贴身攻上来,软剑抵在胥岸曈的刀刃上,弯出一道堪称折断的幅度。
十鸢借此再次接近他,消失的匕首瞬间出现在她手中,抵在胥岸曈的脖颈,她毫不犹豫地五指成爪,扣住胥岸曈的脖子,她身子越过胥岸曈,眸中情绪冷静至极,手腕陡然用力,胥岸曈直接被她惯倒在地!
山丘处激荡起一阵阵沙尘。
沙尘许久归于平静,传来胥岸曈猛地呛咳声,十鸢手指掐入他脖颈,只差分毫就能掐断他的大动脉,血渍染红了她的手指,殷红一滴滴地落下来。
四周轰然一静。
浮云雕也盘旋在空中,不再俯身而下。
胥岸曈胸膛剧烈起伏着,从女子扣入他脖颈的那一刹间,他就意识到有什么钻入了体内,胥岸曈没有忘记程十鸢的另外一个身份。
蛊师。
她给他下蛊。
胥岸曈闷笑了两声,肩膀都跟着颤抖,西北众人见状,军心涣散,手中兵器一件件落地。
浮云雕仿佛恢复了清醒,重新落在胥岸曈跟前,不断地舔舐他的脸颊,像是要把血渍全部舔舐干净,口中不断发出低低地悲鸣声。
十鸢松了手,她转身朝胥衍忱走去。
有人立刻上前压住胥岸曈,与此同时,信号弹在空中炸响,众人仿佛听见远处有千军万马的声音践踏而过。
胥岸曈倒在地上,他平静地看着红色信号弹在空中升起,眼中无悲无喜,即使被人拿刀剑押着,但也仿佛是座上贵客,不见一丝窘迫,反倒是拿押他人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被人拽了起来,看见了朝他走来的胥衍忱。
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衫,胥岸曈余光瞥见,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十三弟,你有位……好帮手。”
他停顿了一下,最终将十鸢的身份定义成了帮手。
他话音中情绪不明,却让胥衍忱陷入一阵沉默,胥衍忱想起了谢有姝,名冠长安的世家贵女,二人成亲时,他也是宾客之一,他是皇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和胥岸曈也相差了十岁。
相较于太子妃,谢有姝更像是一位长嫂,总能细心地观察到别人不妥善之处。
她本不该那样凄惨地死去。
同样是中毒,只有他是昏迷不醒,是因为谢有姝最先意识到茶中有毒,及时打掉了他手中的杯盏,他只喝入甚微。
纵是她身死时,声声泣血地让胥岸曈回家,也没忘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