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看我(172)

“这屋子挺奇怪的，看起来像个娃娃屋，但里面的用具都和真的没什么区别。除了一些家具用品都是塑料外，我觉得，这很可能就是一个缩小后真实的家。”

这一点南湫倒是同意，毕竟是画，和真实的玩具还是有差别的。

他拿着光团在四层走廊照了照，亏得这一层没什么飞溅血迹，看起来要正常许多。

走廊两侧总共有四个房间，基本就是卧室和书房，偶尔能看到些孩子用品和玩具。走廊地毯是些卡通图案，顶上吊着不少可爱的云朵灯罩和垂挂的星星风铃，墙壁贴满了厚实的防撞海绵。

很显然，这一层是专门给儿童准备的。

一个缩小后的娃娃屋，没想到除了地下室外，上几层都与现实的房子没什么区别。这倒是挺好，至少今晚住宿的问题解决了。

他拿着光团又往上看了看，发现四楼之上还有一层，不过从楼梯的构造可以判断是个天台。

南湫把光团递给赵九阳，随即走到五楼拉拽了一下关闭的天台门。

亏得这门没锁，稍稍用力就拽开了。

有夹杂湿气的风吹进来，还有细碎的小水珠纷乱地飘飞着。

整座房子呈倾斜状，原是天台之上压着一只手工缝制的兔子。

玩偶体型庞大，被雨水淋湿后变得很重，几乎把房子都给压实了。

但也得亏的有这只兔子，那长长的兔耳朵正好挡住了天台，把如同炮弹般的雨水隔绝在外，方便他出去找东西。

兔子的边上还有不少堆积的玩具，尤其是那只宛如高耸入云的木马，把这片垃圾场堆得好似乐园高塔，跟个特殊坐标一样。

赵九阳站在栏杆旁往下看，原本干涸的地面这会儿已经成了河面，水里面到处都是玩偶昆虫的尸体。

雨水瓢泼，这要是等明天天亮，估计整片水稻田都得成汪洋。

他抬头看了看，感叹道：“你别说，这一堆东西要是出现在画里，确实挺有艺术氛围。”

南湫环顾四周，幸运地看到有一株水稻被雨水打折了，湿透的稻谷倒向房子天台，只要站在栏杆上就能轻易摘取。

他把裤子脱下来缠在腰上，随后把另一条裤腿递给赵九阳：“帮我抓紧，我上去摘稻谷。”

赵九阳拽着裤腿眼看着光腿的南湫爬上栏杆，目光下移，啧声道：“要是让小白白知道了，一定会挖了我双目。”

雨声太大，赵九阳说话声小，南湫没听清，摘下一颗稻谷甩手扔到天台后大声问：“你说什么？”

赵九阳笑道：“没什么。”

南湫动作利索，抓住弯折的稻谷茎秆速度地拍了七八颗下来。

眼看食物够吃上好几天，他便松开茎秆跳回天台穿裤子。

赵九阳帮着捡稻谷，忽然问道：“你谈过对象没？”

南湫拧干裤子套上：“没有，怎么了？”

赵九阳摇头：“不科学，就你这长相不至于一个都没谈过。”

南湫寻思着鹿书白没跟来，这会儿倒是个套话的好时机。

于是道：“鹿书白……谈过别的对象？”

赵九阳长叹一声，好似打开了话匣：“谈倒是没见他谈过，不过追他的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多。他那张脸加上个子高，你是不知道啊，高中、大学那会儿有多少美女挨个堵他，一天天的抽屉里全是小礼物，差点没把我们羡慕死。”

想到读书那会儿的鹿书白，模样干净清爽，还是个富家公子哥儿，这简直就是理想男友标配。

“他那会儿满脑子都是读书，成天成天地泡图书馆，什么美女连看都不看。我们都骂他是书呆子、直男，还以为他天生就少根谈恋爱的神经。后来接触时间长了才知道，他那是心里有人，除了他的白月光谁也看不上。”

南湫没点破他，顺着问道：“他白月光是谁？”

“还不就是……”赵九阳话说一半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

南湫顺口道：“应该不是我。他小时候挺讨厌我的，还被我害成那样。要换成是我，肯定得记恨一辈子。”

赵九阳摆摆手：“怎么会，他喜欢你还来不及。”

南湫装傻充愣：“那你们读书那会儿，除了白月光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赵九阳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扛着两颗稻谷便要回屋子里。

南湫也扛了两颗跟在身后：“听你意思，你俩高中时候就是同学？读书在一块儿，工作后又是同事，你们关系应该挺好？那你们从事的那个文职，主要是负责什么的？听起来不像是只写书籍。”

赵九阳摇头：“不知道，不记得，别问我，我跟他不熟。”

两人把稻谷从楼梯上扔下去，转头回到天台继续搬运。

南湫好奇心大起，一个劲儿地问以前：“我看你们对维度论挺了解，是读书的时候学校有专门学这方面的课？”

“嘶……”赵九阳回头看他，“不是，我跟鹿书白都是鬼，你真就一点都不怕？我俩读书的学校，还有那个世界，一整个就是地狱。我要是真告诉你，你晚上不会睡不着？”

南湫喘了口气：“还行吧，你不也说读书那会儿都是美女？”

赵九阳又是一声长叹：“你这心也够大的，我说美女，有没有可能是我们认为的美。但凡去一个到你们活人世界，铁定得吓哭小朋友。”

眼看是套不出话了，南湫便装作似懂非懂的模样：“哦，也是。那还是别说了，要不然我可能真睡不着。”

睡不着个鬼！这人是真把他当傻子！

一通搬运，两人累的上下气不接。这稻谷长得壮硕，一颗就好似一袋米，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再回到天台看着仅剩的那颗都想着让对方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