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看我(173)
“你来,我是个病人。”赵九阳耍起了厚脸皮。
南湫有话直说:“你看起来不像个病人,而且你都死透了,也不可能再死一次。”
赵九阳干脆在天台上躺平:“我不行了,反正是扛不动了。”
南湫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正要去扛稻谷,忽然听到远处的水稻林中响起几声呼喊。
他拿出光团往外头照,冲一眼便看到好几个闪烁的光点。
水稻林下都是积水,村民们的塑料房子被全数冲毁。齐齐乐的塑料集装箱被翻转着漂在水面上,上方盖了层防水布,里面堆满了白天采摘的食物。
集装箱的前端牵着好几根粗绳,由一辆大型的玩具车拖拽着,一路往垃圾场的方向而来。
齐齐乐和几个村民躲在集装箱里,看到天台上的南湫,手拿两团白光,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
南湫急忙回应,扶着兔子耳朵站到高处,举高了手里的绿色光团冲齐齐乐挥舞:“这儿,我们在这儿!”
*
大水淹了村民们的家,无奈下只好带着一部分食物迁徙到地势最高的垃圾场。
没想到正好看到南湫带着的绿光,看了许久才确定不是昆虫。
南湫赶紧到一楼开门,把逃难来的十个村民迎进娃屋。
大伙带来的食物不少,这下倒是不用担心会饿死。
一群人感叹着劫后余生,窝在客厅里边拧着衣服边长吁短叹。
齐齐乐把其中一个光团放到客厅顶上的灯罩中,总算把黑漆漆的屋子给照得灯火通明。
阿塔和梅梅帮着处理食物,面包、水果,东西一上桌,忽然就觉得这娃娃屋里有了烟火气。
十几个人围坐一团,也亏得这桌子够长,这么多人居然能全数坐下。
齐齐乐的布偶双腿湿透了,站立困难,即便有树枝支撑,走起路来也很不方便。
而那位只有头是完好的老人家情况最严重,眼下只能躺在临时制作的担架上。
这场雨来势汹汹,是他们进入画中世界后第一次碰到的天灾,一个个垂头丧气,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南湫几人饿得不行,命运不命运的是其次,现在还是先填饱肚子最重要。
南湫和鹿书白去洗了个澡,这会儿衣服干净总算好受不少。
齐齐乐的情绪恢复得很快,吃了两口面包便向南湫等人介绍:“这屋子原来是画家妻子送给孩子的礼物,后来妻子传出一些不好听的传闻,孩子觉得不高兴就把玩具全扔了。”
南湫想到三层卧室里看到的纸条,便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正在吃水果的锦谣。
然而锦谣并没有什么反应,还出声问齐齐乐,那画家的妻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齐齐乐咽下嘴里面包:“我也是在进入《失重》前新闻上看到的。听说那画家的妻子出轨,闹着要和丈夫离婚。丈夫深爱妻子怎么都不同意,那妻子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跟小三同居。谁知道小三是个混蛋,一看妻子要净身出户就暴露本性,成天家暴。有一次下手没收力,活活把画家的妻子给打死了。”
锦谣听闻很是愤恨:“太可恨了,找小三的人真是死了也活该。”
齐齐乐:“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因为这样,那画家也不会在悲伤下创作《失重》,我们也不会被卷进来。”
南湫听了半天,想问问锦谣关于纸条的事。
可刚准备开口就被鹿书白在桌下握住手腕,示意他不要说。
锦谣同为父母,对画家的遭遇似是感同身受:“那个妻子真是昏头,就算对丈夫没感情也好歹考虑一下孩子。一儿一女,这么好的福气,就这么被糟蹋了。”
鹿书白就着南湫的手,翻转后与其十指相扣。
他思虑片刻,问齐齐乐:“所以,那个杀人的罪犯,他被抓获了吗?”
齐齐乐没来得及说话,倒是梅梅先一步说道:“就是没抓到犯人画家才那么痛苦,要不然《失重》也不会有这么多怨气。那个妻子真是太可恨了,活该被小三打死。”
她说这话时,窗外正好响起个惊雷,声音之大,把餐桌前的众人吓得一怔。
梅梅朝窗外看了眼,只见那宛如瀑布般的大雨中,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女人死气沉沉地站着,长发遮盖五官,隐约能看到一双黑瞳怨毒地看着她。
“啊!!!”梅梅吓得惊叫,踉跄着摔坐到地上。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南湫:鹿书白握住了我的手!
鹿书白:可以握住其他地方吗?
南湫思想邪恶:也行。
鹿书白温和地握住了另一只手。
南湫:……
这也太纯情了!
鹿书白:手牵了,我想我们该睡觉了。
南湫:……
还是纯情一点好!
第95章 失重的禁锢(十二)
众人一怔。
梅梅手抖地指向窗外,说话声都变得颤抖:“有,有鬼!”
南湫和鹿书白背对着窗,听闻有鬼相继回头。
然而大雨之下什么也没有,只能看到逐渐上涨的水位中有不少浸湿的玩偶。尤其这会儿是夜晚,屋子里亮了光视野越发不好。村民开来的玩具车停在大门外,齐齐乐的集装箱屋子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齐齐乐扶梅梅起来,一群人巴巴地看了圈也没看到梅梅说的鬼。
“梅梅,哪儿有鬼?”
梅梅不信邪,她踉跄着站起来走到窗边,从里面望出去,确实什么也没有。
鹿书白问她:“你看到的鬼是什么样子的?”
梅梅定了定心神,两手在脸上比划:“头发很长,把脸都遮住了。穿着白衣服,浑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