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热带鱼(115)
“掺和？没有的事情，”阿健敬谢不敏道，“我这是飞来横祸，倒是您，不是说好了要退隐吗？”
老管家掸了掸帽子上的灰，“确实是那么个打算，可谁叫你大哥他得理不饶人呢？当年我可是答应了你祖母的，要尽量不让你们两兄弟走歪路。”
“……那您可能是介入的晚了点。”
“对你大哥可能确实是晚了，”老管家拉过椅子来，面对面地和他对着坐着，“但我觉得你还算来得及。”
顿了顿伸手指了指角落的旅行箱，“我也知道你是冲着什么来的，你大哥他追求刺激，我拦不住，他胃口大，整个‘人鱼’，整个科尔森斯坦他都要吞下去，我老了，但还不打算就让这么他顺顺当当地得逞，科尔森斯坦传到我手里，这个组织甚至比当今世界上一半的国家还要历史悠久，我不想做最后一任‘校长’，世界……也还需要科尔森斯坦这样永恒中立的清道夫存在，你大哥他，却并不是一个能够保持中立的人，说句不好的，你反倒是比他还合适些。可你和你大哥却又不同，你不喜欢权势，也不追求犯罪的刺激，你要的‘人鱼’从来都只有那么一条，当初我在西伯利亚就许给你一回，让科尔森斯坦放了那孩子他一条命，那自然也能许你第二回，不如这样，我送你一管抗毒血清，你拿回去给那孩子用，从今往后你不再跟着你大哥插手科尔森斯坦的事，而今天的事情，你我也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阿健闻言，做出一张颇为纠结谨慎考虑的脸来，过了一会就绑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不行呢。”
被称为“校长”的老管家愣了愣，“可愿意跟我这把老骨头说说为什么？”
阿健解释道，“如果只有一支……他绝对不会用。”
“若是因为3410那两个孩子，我也可以多附赠两支。”
然而阿健仍是摇头，“没用的，不够。”
“不够？”
“你不了解他，”阿健笃定道，“只要这世上还有被超级病毒控制的科尔森斯坦孤儿无法得到血清医治，他都不会点头使用这东西，他就是这样的人。”
角落里，一直一言不发的Rec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你未免把3413想象的太有正义感。”老管家却独自怅然长叹道，“你知道他是如何长大的么？不要以为你比旁人多认识几个科尔森斯坦出身的遗孤，就觉得那孩子也会是一样的，还有到了你家中被收养之后……他是科尔森斯坦近百年来的最纯粹一样作品，他被留在陆地上时，教官们就已经确保了他已经无法再保留和维持多余的人格，你或许觉得他爱你，但——”
“我不在乎他爱不爱我。”阿健打断道。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
“恰恰相反，说实在的我觉得他若是恨我，指不定事情还能更有意思些，”阿健回味道，“他爱我还是恨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他，我无法停止想要他，那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要得到他，就这么简单。”
管家闻言沉默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回忆，片刻后他重新带上了礼帽，背过身去，这一瞬，他便不再是Gasper家德高望重却退休了的老管家，而是科尔森斯坦的“校长”。
“你到底是你祖父的孙子……你哥哥的孪生弟弟。”
校长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看谁能耗到最后吧。”
阿健一愣，“你们还真打算要劫持我？你明知道东西大哥他根本就没给我？你们总不会是指望我要死了，大哥他真的会来救我吧。”
校长回过头来最后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
“傻孩子，这么多年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怎么还总把责任归在你大哥身上呢？如今你在这泥潭里陷得分明一点也不比他浅，更何况，你大哥如今只是一个通缉犯，可你呢？”
老人慈爱地笑道。“你可是武器大亨Gasper家的家主啊。”
阿健到这里才觉得心乱了起来，大声去喊他，“你们把阿廉关到哪去了？”
校长却只是笑，“他一早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想来你自己，也没有自己以为的在他心里有分量。”
“Kevin Gasper，我兄弟与姐妹的孙儿，我看着长大的教子，你本不该走到这步田地……你本不该去爱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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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边都在同时更新，工作量变大，所以更新进度放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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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67. 在坏玩具们的玩具箱里
在那之后，阿健被关押在地牢里很长时间，因为看不见日出日落，他也拿不准到底过了多久，只是牢狱里家徒四壁，无聊得让人不停胡思乱想。
Nemon有时会来找他说话。
“就跟你说3413不可能真对你死心塌地。”Nemon说道，“你当那是个什么东西？科尔森斯坦的教官有的是本事，他们只要想，把人洗脑成棵树都是轻的，你觉得他哪来的感情陪你玩这个？”
阿健却问他，“他和Rec到底是怎么回事？”
Nemon一脸的叹为观止，“这些年没见，他可真是本领越发通天了，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你这么痴情的？”
阿健靠着Nemon来的时间大致算着日子，大约是三天后，Rec亲自来了一趟，打开牢门时，脸上挂了彩，身上的衣服也浸了血，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也没空卖关子，脸色颇为不善地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