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氪金在夺嫡文里茍到最后(93)
他自信满满地上前行礼,声音洪亮:“回陛下,此话出自《孟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等应多学习,常反思,方能有所得。至于‘不亦说乎’,臣以为,是指学到了知识,反思了自身对我等来说亦是喜事一件!
景文帝的眉头紧蹙,盯着下面洋洋自得的这人久久未能回神。
饶是玉公公也轻轻嗤了一声。他不用转头看龙椅上的陛下,便知他此刻心情非常不悦。
玉公公赶紧回身又往陛下身边恭俯着,景文帝的双手捏着椅把,青筋暴起,他又在玉公公的耳边言语了一番。
玉公公走到第二个人的面前将陛下的问题复述了一遍:“北疆地广丰茂,您觉得有何良策以安边疆?”
第二位学子装作不经意地瞥向一旁刚刚完成作答完成的同窗,面容喜悦,顿时也胸有成竹。
“回陛下,臣也曾闻边疆有无数仙山,多奇珍异宝。臣以为可以多派些人手去寻求珍宝,若能侥幸寻得威震四方的宝物,便可使边疆永固,大景繁荣!”
景文帝压抑着愤怒的心情。
好,很好!真是好得很!
这便是礼部千挑万选筛选上来的学子。
若不是现下临时起意,随便问了几个小儿都能答出的问题,这几个目不识丁的草包难道以后要成为朝廷中的肱股之臣?!
玉公公看着陛下渐渐沉下来的面庞,却依然要硬着头皮上前替陛下再问。
——
终于轮到最后一个周逸轩了。
这个周逸轩,一介膏粱子弟,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肚子里更是没有多少墨水。听到严青松把事情揭露时已经心中害怕,听闻陛下亲自发问时他更是隐隐发抖。
前几个站他前面的考生都昂首挺胸,一一作答,他更害怕了。
要是就他一个人答不出,可怎么办啊!
玉公公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长吁一口气。
终于是最后一个了。
这群自诩不凡的纨绔子弟到底是怎么混进殿试里来的?没看到陛下的神情愈发不满吗?一个个洋洋自得,竟觉得自己是文曲星下凡!
玉公公面无表情地复述着:“您便说说‘五更鸡’是何物吧。”
殿上众人议论纷纷,面露尴尬。想必是陛下已对这群人绝望了,竟都问出如此粗简的问题。
五更鸡,是所有参加春闱考试的考生们携带一种灯、炉两用的工具。照明、煮饭、烧水等等皆是用此物。
这属于...送分题了。
周逸轩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听到发问,大脑一空。
什么是五更鸡?他哪里知道!
他欲哭无泪,抖如筛糠,跪地小声地啜泣:“回...回陛下...臣以为,‘五更鸡’是...是...是在五更的时候,将鸡杀死,然后做出的一道菜。对,五更鸡是一道菜名!若陛下喜欢,臣愿意去求得做法,为陛下献上食谱!”
殿上的大臣们终于忍不住哄堂大笑。
什么五更做的鸡!
竟连这个东西都不知道,如何让人取信他们这些人是靠自己考上这名次的!
景文帝再也忍不住,抄起手边的茶盏便往下砸去。
茶盖猛地从空中飞出,直直地砸向了跪在地上的周逸轩,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血印。
“陛下...陛下饶命......”其他众人见势也纷纷跪下,痛哭求饶。
“混账!”景文帝站起身子,睨着下方跪着的一众,“你们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当朕是死了吗?!”
范文山的眼里和鼻涕混在一起,恸哭:“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景文帝看了一眼惹起祸端的严青松,此事由他挑起,说不定他已准备好了解决之策。
他抑制住刚刚想杀人的心情,走到严青松的面前问道:“严卿......既然你将此事抖出,可已有了应对之策?”
严青松叩首:“臣却有一策,不知陛下是否恩准。”
景文帝:“说来听听。”
“臣以为,春闱考题泄露,礼部之责无法逃脱,若陛下恩准,免去费用重开科考,再给天下寒门学子一次机会。”
景文帝听罢陷入沉思。
且不说重开科考需要投入多少费用,再则,礼部监守自盗,胆大妄为,他应该把这个重任交托给谁?
他还未回答,方才提出让他临时出题的礼部侍郎再次出列跪下行礼,道:“陛下,臣以为严状元此计甚妙!陛下可请蔡阁老出山来重新出题,想必蔡老必定不会徇私枉法,做出贩卖考题之事!”
蔡阁老,蔡元泽。
三朝内阁元老。
虽已致仕,但是威名犹在,仍被景文帝留在朝中指导众臣,甚至还担着阁老的名声。
此人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景文帝沉吟片刻,盯着出声的侍郎说道:“卿的提议甚是不错,不知爱卿现下在何处任职?”
那人挺胸叩首,答道:“臣名徐辉,现任礼部侍郎一职。”
景文帝斜视他一眼,“今日起,便由你暂时主持新的春闱,若再有差错,你们整个礼部提头来见!”
他又看了一眼殿上的范文山,曾经的礼部尚书,现在吓得在地上尿出一滩水渍。
“礼部尚书范文山,身为朝中重臣,竟监守自盗,严重扰乱春闱,行径恶劣。查清此案涉及一众同谋后,肃清朝纲,秋后问斩!”
范文山嘴唇发白,听到上首无情的宣判传来后,双眼一阖,当场昏死了过去。
棋子
景文帝拂袖而去, 留下一地的朝臣和学子。
不少礼部同僚走到徐辉的面前质问。
“徐大人,方才你也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