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君竟是白月光(21)
人群中似有躁动,出声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偷偷回应道,“这老人的女儿丢了,县衙那边给不了解释,听说这几天都在这里蹲着,看到官就往上扑,只怕是要疯了。”
但这点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身旁看守的官兵压了下去。
那官员的轿子走后,人群才再次喧闹起来。
清水县为岭南和江都的交界处,越过前面那座山,便真正到了岭南地界,这原本只是个小县城,且常年受倭寇侵扰,民生疾苦,可谓深矣,尤其是崇文年间,南泽将军尚在事还顾念其威名不敢轻易放肆,自瓯越一战后,贼寇作乱,变本加厉。
可自永昌帝即位后,这个知县换了一个人,整个地方倒是焕然一新,不仅打通了与外邦的交易壁垒,而且人口愈加兴旺,这次江都水患决口失堤,有不少难民,这个小小的地方却门户大开,来者不拒,可以说在整个江都都有了名气在。
高皓就是难民中的一员,他带着自己的女儿坊坊在五天前来到清水县,本想要避避雨,第二天就翻过前面那座山,去找她娘去。
但在半夜时,坊坊无故失踪了,高皓找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即使前往县衙,衙府中人也敷衍道,灾年人口失踪是常有的事,并将他赶了出来。
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高皓被官兵拖到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任其自生自灭,雨水将他身上的血迹冲刷。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雨水滴到身上,本已绝望了此残生。
一片阴影落下,是有人用伞暂时挡住了风雨,高皓抬头望去,正是打扮成长随模样的余刚。
高皓在余刚的搀扶下起身,两人踩着泥泞离开,朝向城门相反的方向,走至山脚的一户破庙处。
“你们是谁啊?”
刚坐到破庙地上的高皓看着庙中井然有序坐着的人,接着出声问道,余刚没有说话,抱着剑站在一旁。
只见一位身穿藏蓝色衣袍的清秀男子缓缓从里间走出,他面带笑容,手中还拿着一块烧饼,递给高皓。
“老伯,我叫祁旭,是这里的主事。”
高皓看到烧饼后,赶忙接过来,期间吃的太急被噎到,那男子又递了碗清水过来,这才缓过神来。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高皓紧护着手中的烧饼,他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只能是有人想要知道些什么。
“老伯,我们在城门前听到了您的事情,实不相瞒,我们是前往岭南的商队,堂妹也不慎在城中失踪,所以想问下实情。”
这男子眼神澄澈,看上去并无恶意,高皓心中防线似有松动。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扮作男装的沈菁,却说离开京都后,一行人秘密乔装前往岭南,大雨滂沱,在清水县歇了一晚,就这一晚,杜仲失踪了。
与高皓一样,他们找遍了附近的地方,却不见丝毫人影。
清水县这个地方邪门的很,杜仲失踪当晚,薛松也不见了,他们当即从中撤出,在城外的的一处破庙先行安定。
其中多次进入城中探查,都是无果,这场岭南之行,本是为了解蛊而去,这两人一失踪,可以说前面走的路是白走了。
他们是两天前到的清水县,救高皓,不仅是救人一命,也是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些消息。
“我是五天前来的,带着我的女儿坊坊,但是到半夜的时候听到了些声响,接着睁开眼就看到坊坊不见了。”
说这话时,他眼中似有惊恐,更多的是悲伤。
看到他在崩溃的边缘,沈菁心中窦疑渐起。
“当时是什么声响促使你起来?”
“好像是,是什么东西还是老鼠爬出来的声音。”
“老伯,你们当时是在哪里歇下的?”
“这个我记得,是在,距离陈墨坊最远处的客栈。”
说到这时高皓已经撑不住了,双手捂住头,往地上撞,在原地挣扎着,怀中的烧饼也掉了下来。
高皓看到那烧饼落下来时,心中仿似清明了一瞬,抓住沾了灰的烧饼就忘嘴里塞。
沈菁看到他这样,赶忙一个手刀下去,高皓失去意识,手中还抓着那烧饼。
“公子,这人只怕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方才在城门口他还说了另一件事。”
余刚抱着剑在一旁说着,沈菁从地上起身,负手而立,看着门外。
“不错,通倭一事干系重大,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颂儿正在此时,过来回复沈菁高皓的情况。
“这疯癫的模样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五石散,此人被侵蚀极深,只怕命不久矣。”
沈菁看着躺在破庙中的高皓,心中一阵叹息。
雨已经连续下了一月,不知要冲刷掉多少痕迹。
“我跟颂儿去城中探查一下,你们在这里守好高皓,醒来后尽量套他的话。”
余刚也要跟着去,却被沈菁拦下。
“公子,卑职是奉命前来保护您的,这事情危机重重,若您出了事,卑职也难逃一死。”
沈菁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接着回道。
“人生百年,终有一死,若常常顾此便会失彼,你又怎知此时护好高皓,在城外接应,不是某种意义上救了我呢?”
“高皓知道的情报非同一般,护好他,若是有其他情况,有信号弹在。”
余刚只好应下,看着颂儿和沈菁双双撑伞离开。
再去清水县路上,行人熙攘,或有粗布麻衣面色饥黄的难民,或有锦衣绸缎肥头大耳的富商。
但不论何种人,脸上都带着疲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