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君竟是白月光(74)
朝着来人看去,他着一身锦衣华服,却然是如今的武安候世子魏晏。
他似是原本隐藏在人群中。
蛊庄众人都向他投去愤怒的眼神,毕竟蛊庄已经很久都没有喜事发生了。
人们的神经都紧绷太久,好不容易有一个开心的日子,还被打搅,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会引起群愤。
沈菁皱了皱眉,魏晏并非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大赛局势未定,韩冻还在第二轮中。
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不让这次大赛必须停止。
只听魏晏向族老走去,面色沉重。
在老人耳畔低语了几分,三位族老听完后也变了脸色。
现场一片凝重的气息,在场观众逐渐由愤怒转而恢复理智。
“啪嗒!”
一滴雨忽然落下,在场众人的心情就像这天气,忽而飘来了一片乌云。
阴霾覆上每个人的心头。
三位族老忽然开口。
“本次大赛就此暂停,若是将来有机会,重新举办,必然重礼奉上。”
他们向在场人作了一揖,更像一种郑重的告别。
杜仲处于下位,朝三人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随后在场众人亦然回了一礼,似乎这场意外早就提前预料到一般。
以杜仲为首,他带领所有的人赶忙从后面准备的洞窟中避难逃生。
于是偌大的赛场上便只剩下了三位族老,沈菁、祁渊以及武安候府中人。
“多谢小友及时传来消息,不过你也见到了,蛊庄如今帮不了朝廷什么。”
大族老望着天上落下的雨,苦笑了一声。
“并非是帮助,而是互惠互利,彼此扶持。”
祁渊回道,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容,似乎并非处于即将要面对铁甲,而是在青山绿水间谈笑风声。
雨水下的愈发急了,而疏朗的笑声在这一方天地间扩散。
那三族老忽而将自己的兜帽摘下,可遍布的皱纹之下,是清脆的少年音。
正是蛊庄的占卜师越笛,他不过双十年华,但多次占卜损耗了他太多的寿命,便是现在这幅样子。
“不知盛朝开出的价码是什么?”
越笛咳嗽了几声,接着问道。
“岭南的一方水土,供蛊庄定居。”
这是魏晏说的,这是他父王从圣上那里得到的最大限度了。
他咬了咬牙,想着蛊庄都快分崩离析了,不能不答应吧。
越笛摇了摇头,接着转头看往祁渊的方向,又说道。
“我要在此基础上加一个条件,我要定远候护蛊庄三百年和平。”
祁渊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面前这人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更意外的是蛊庄在岭南地界,而并非在西北,这天高水远的。
不过早就听闻蛊庄的占卜师通前世今生因果,如此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也没有心头的疑惑再问下去。
“可以。”
盛朝国境之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他自然懂得。
得到祁渊的许诺后,越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倒下。
两位族老连忙将他扶起,这位少年已经为族中奉献了自己的几乎所有。
“蛊庄会获得三百年的庇佑。”
虚弱的嗓音传来,越笛闭上了眼睛,两行血泪从中留下,满天的大雨倾盆而下。
这就是窥探天机的代价,若要逆天改命,必须要付出些东西。
祁渊派遣自己的亲兵将越笛安置好,豁然转头。
沈菁也同样看向远处蛊庄入口的方向。
腰中软剑逐渐展露出银白的刃,锋芒尽显。
“来了。”
清丽的嗓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众人也纷纷拔出刀剑,摆出随时准备应敌的姿态。
两位族老对视一眼,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们,忽而笑了。
他们一把老骨头了,如今倒也重新拾起了当年的少年心性,手中拐杖化作利剑,手上绸缎解开,满天蛊虫净为二人所用。
远处马蹄声阵阵,身后是武安候临时就近遣过来的卫兵,身前是早有预谋的倭寇。
漫天大雨之下,脚步踩过水坑带起的泥点子溅到衣袍上,刀剑相撞的金石声久不停息。
京城
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不长,两军都无打持久战的意思。
倭寇没有预料到此处有兵力分布,正因如此,魏晏也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蛊庄众人几乎全部撤走,这几日的欢乐热闹的假面被撕破,只余这战争后的满地残骸。
雨下了一天一夜,在第二日晌午放晴,建起美丽的七彩虹桥。
大族老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伤了元气,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要恢复好长一段时间。
沈菁前去探望时,他还是噙着那幅温和的面容。
“晚辈想求一朵琉璃花以解牵丝蛊。”
“你这小辈胆子够大,方才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大族老笑了笑,调侃了沈菁几句。
“我这不是有求于您,且蛊庄众人对我照料颇多,怎能不报这份恩情?”
大族老笑呵呵地敲了敲沈菁的头。
接着早有预料地从床下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沈菁接过打开,只见盒内流光溢彩,正是蛊庄的族花琉璃花。
“多谢族老!”
沈菁走后,房间中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拿着琉璃花的沈菁去寻了杜仲,只见他面色间偶有疲倦之态,身形亦比之前高挑了不少。
这是将体内的蛊虫引出而产生的结果,以身饲蛊固然能稳定其性情,可若过了头忽然失控,人同样会陷入险境。
杜仲不再是那张娃娃脸,蛊庄的担子几乎都担在了这个少主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