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龙加(41)
“黄大爷,您说龙加啊,他都死了多少年了,您还惦记他。”
大爷叹了口气,“这孩子好啊,就是死得太早了。”
傅嘉吉问我饿不饿,我摇了摇头,看见那个大爷手里拿着一包白金色的烟盒,我问傅嘉吉那烟好不好,他直接回答贵。
“那这大爷挺有钱。”
“别管人家,你想吃什么?”
“面。”
他带我去了镇上的一家面馆,等面的空隙我又折了回去,问那个小师傅这车难不难修。
他说:“不难修,就是这辆车太老了,你看,剎车片坏了,挡风玻璃裂了,后视镜也快折了,小姑娘,我看你们父女俩穿得也挺贵气,怎么就不想着换辆车啊。”
“剎车片怎么换?”
他用扳手敲敲打打,把剎车片卸了下来,扔我脚边,“都磨损成什么样儿了,这要是失了灵,可就要命了,小姑娘,回去让你爸重新买一辆,到县城的维保汽车行,那是我小舅子开的,到那报我名字,给你打个折。”
“行。”我说,“剎车片装好一点,怎么装?”
“你说行你爸不一定同意啊。”虽然这么说,他还是给我讲解了,“剎车片一共两片,粗糙的一面朝内,把它俩完全敲进去就行了。”
“装错了呢?”
“装错了死呗。”
我说行,知道了。
吃完面,傅嘉吉要带我回家,我说想走一圈,走着走着我又来到了那家修车行。
我蹲在一旁看,傅嘉吉跟那大爷聊上了,那大爷时不时地问我成绩,都被傅嘉吉用别的话题打发了。
那个修车小哥拿了扳手,又晃了晃两块剎车片,对我说:“小姑娘,镇店的玩意儿给你拿出来了啊。”
我往他走。
在他把两块剎车片放进去的时候,我扬起手里的灰,洒向他的眼睛。
他捂着眼叫了几声,我趁机把剎车片反过来,他说小姑娘你干嘛呢,我说不好意思,我忘了手里有东西。
动静有些大,傅嘉吉走了过来,问我在这儿干嘛,我说好玩儿。他擦了擦我手上的机油,那个小哥半眯着眼去敲剎车片。
彻底砸进去的时候,他说:“终于好了。”
语气有些讨好,像是提醒我可以缠着傅嘉吉买辆新车。
车子扔在修车行,我让傅嘉吉带我回去,他说等把车开回来再走,我拉住他,“别开那辆,我们自己有车。”
......
后来,我总是刻意去遗忘一些事,但无论过了多久,我打开门看见傅嘉吉的车子在院子里时的冲击感都不会减退。
打嗝海貍
我洗完之后,整个家变干净了,我光着脚,地板上有几道湿脚印,他把我抱在怀里,坐在阳台上吹风。
“你还在那里工作吗?”
“嗯。”
“可是看你很闲。”
“有休息时间。”
对话停止,我拿修花用的剪刀抵住他的胸膛,“我要是跟你说我现在还在吸,你会不会把我抓进去。”
“会。”
我握住剪刀的手用了力。
他说:“你要是想弄死一个人,别戳他胸膛,杀他的信仰。”
我从他怀里起来,穿好了衣服,拿着一根针管朝他走,他开始跟我聊天。
说他学医是被他妈强迫的,他妈叫安园,是市一的一名主任,我说那我给你扎一针,看你妈医术高不高超。
纯属玩他的心态,但他说好。
液体刺入他皮肤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看,我问他看什么,他说:“你这个时候跟我妈很像。”
“具体。”
“杀人的时候,只不过你的针管里装的是毒,她装的是安乐死,所以我叫安乐。”
我把针管拔.出来,他的皮肤冒出了血,他吹了一下,血珠顺着他胳膊上的绒毛往两边散,“但是我妈杀错了,真正的那个被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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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死人不感兴趣。
我问他有反应了吗,他说你给我供吗,我说供不了,我不吸了。
他跟别人都不一样。
他有反应的时候,最多只是攥攥拳头,深吸一口气,然后低头,轻轻呼出来。
我捧起他的脸,他的头发遮住半张脸,我撩开,看见他眼圈通红,“安乐,这就是下地狱的第一步。”
他朝我压,力气大,很快把我上衣剥光,手摸到我裤子拉链的时候,我说别解,他就转而扣住我的腰。
很重的一下,我被弄得倒抽一口气。
他把所有的反应都发泄在我身上,我的上半身比第一次伤得还要重。
结束之后,我问他什么感觉,他用掌心捂住我的口鼻,等我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松开。我的胸口上下起伏,他说:“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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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我见到了他妈。
因为我在桥底的时候被人堵了,流浪叔不在,那群人上来就抢我碗里的钱,我敌不过他们,那个破碗被抢走的时候,划破了我的掌心。
最开始我坐在原地没动,血已经染湿了我的裤脚,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点了根烟,林此走了过来,把我的烟夺走,我把血抹在她的白鞋上。
她蹲下来,往自己袖口也抹点血,“气消了吗,可以去医院了吧?”
我说没消,接着把她骂了一顿,很难听,有几个路人停了下来朝我们打量,但她一声没吭。
我说消了。
安园四十多岁,保养得当,穿着主任专有的白色大褂,口袋里别着她名字的卡牌。我往她办公室闯的时候,很快就有人把我拉出来,“不是这里,你就是手受了点伤,我们处理就好了。”
“你们主任技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