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13)
足有人四指那么深。
吃过早饭,得了消息的楚今燃带着兰生他们来到了马场。
看着场内那深深的一圈蹄子印以及马厩里累得躺地上呼呼大睡的黄骠马,少年不由得蹙起了眉。
“听住得近的下人们说,昨晚马叫和马蹄声响了一整晚呢。”
梅生惊叹道。
“完了完了,她不会真有本事驯服这匹烈马吧!”
兰生看着眼前的情景,急忙接道。
“那少爷你岂不是输定了?”
他忧心忡忡地看向一旁的楚今燃。
话毕,见对方陡然阴沉了脸色,兰生才惊觉自己又无意间说错了话,悻悻地缩了下脖子。
“坏女人现在人呢?”
少顷,楚今燃问。
菊生答道:“回少爷,林斩霜现在砚香院温书呢。”
闻听此言,楚今燃稍稍放松了些,驯了一夜马竟还有力气看书,想必也没花费多少心思在马上。
毕竟这条黄骠马可是在江洲城出了名的难驯。
今日之事大概只是她造的一个势而已,他可不会上那坏女人的当!
只听少年轻哼一声,将手中拿来把玩的牙雕套球砸到了兰生身上。
“少说废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待到入了夜,兰生盘腿坐在床上,正对着菊生,身后是默不作声为两人铺床的竹生。
“你说少爷今日砸我时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在暗示咱们什么?”
他疑惑开口。
一旁正嗑瓜子的菊生闻言瞥了他一眼,“你才发现啊。”
兰生听了这话,立刻就凑了上去,“唉呀菊生,我知道你最聪明了,你说少爷那是什么意思。”
见菊生不肯说,兰生软磨硬泡了一阵,最后又将自己攒的乳酪糖分给了他一半,才促使他开口。
菊生:“咱们少爷素来争强好胜,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兰生点头附和。
“所以他肯输给林斩霜吗,更何况对方还害他落过水。”
“肯定不能啊!”
兰生睁大了眼。
然而,傍晚时他们曾偷溜去了趟马场,看到了林斩霜骑马的身影,他家少爷会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以要想咱们少爷能反败为胜,现在就只有一个法子。”
菊生一脸的高深莫测。
“事成之后,少爷少不得奖赏我们。”
他话音刚落,竹生与兰生齐齐抬头看向了他。
后者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忙问:“什么办法?”
八个马奴
待到明月高悬,林斩霜才从马场回到砚香院,明日便是她与楚今燃约定好的赌期。
自打第一晚彻底驯服了奔云后,后两日的事情便好做许多。
如今的奔云不仅愿意被她牵引着绕场,甚至在没有辔头与鞍鞯的控制下,仍旧愿意驮着她安稳小跑,很是听话。
这就是屈服与服从的最大区别。
当然,林斩霜也深刻怀疑是自己烙的红糖馅饼在其中起了作用。
奔云太爱吃她做的红糖馅饼了,以至于每次看到她手中的馅饼都兴奋得呦呦直叫。
不像匹烈马,倒像只贪吃的大狗。
连续三天的高强度骑行也让林斩霜身上添了不少伤,除了双掌被粗糙的缰绳磨得血肉模糊外,她两个大腿内侧也被磨得鲜血淋漓,血丝甚至渗透了亵裤。
洗完澡后,林斩霜一点点给自己的伤口上好了药,刚想看会儿书,院门却忽地被人敲响了。
她打开门一瞧,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地上却整整齐齐地摆着一个小包袱。
林斩霜打开包袱一看,原是自己那日借给竹生的外衫。
外衫被人仔细洗过,泛着一股独属于皂荚的浅淡清香,整整齐齐地迭在包袱里。
是竹生?
林斩霜刚想开口,便听一旁的竹丛中忽地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别喊。”
竹生穿着一身黑衣,彻底隐匿在了黑夜中,如果他不主动出声,她甚至都没能发现。
林斩霜依言噤了声,目光却在悄无声息地打量着他,心中缓缓升起一丝疑惑。
“他们要给马下药,让你赢不了明日的赌约。”
竹生压低声音,言简意赅说完后便要离开。
林斩霜闻言眉尾一挑,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竹生脚步一顿,微微侧头,“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斩霜忽然沉默,少顷道了句,“多谢。”
已经走远的少年脚步微滞,随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待林斩霜赶到马场时,正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徘徊在奔云的食槽边,鬼鬼祟祟。
这两个人她记得,正是长伴在楚今燃身侧的侍从,菊生和兰生。
林斩霜蹙了下眉,没费任何心力便猜出了他们二人此番行径是被谁授的意。
她原以为楚今燃这人只是任性蛮横了些,却未料到竟会是这般输不起。
眼瞧着她要赢,就指使手下给她使绊子。
林斩霜站在暗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兰生他们往奔云的食槽和水桶中撒东西,待二人离开后,才缓缓走上前。
她伸手一捞,在食槽中的草料上发现了些许黄褐色的粉末,随即凑近鼻子闻了下。
巴豆?
林斩霜神情一怔,随即将食槽中剩余的草料全部拿了出来,又将身侧那桶掺了巴豆粉的水给倒掉,最后用清水将二者仔细洗漱了一通才作罢。
待到二人赌约到期这日,楚今燃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换了身绶蓝色的盘领,袍身是由千金一寸的浮光锦制成,在阳光的照耀下,似孔雀身上那只最耀眼绚烂的雀翎,流光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