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200)
“你们都在骗我!”
说着,少年越发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就在这时,人群最后沉默许久的府医突然开了口,“少爷,你这七日来一直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何时见的她人?”
闻听此言,楚今燃如遭五雷轰顶,瞬间僵愣在了原地。
府医的话还在继续,她音量不高语调不疾不徐,却十分的有穿透力,令人无法忽视。
“你方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你在做梦而已。”
“少爷,你该醒醒了。”
真相被点破的剎那,少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下瘫软在了自家母亲怀中,本就憔悴的面色更是如烧熄的灰烬,青白到可怕。
楚今燃失神地望着门外砚香院的方向,悲哀地想,原来那个才是梦啊。
他就说林斩霜怎么会如此温柔,如此地配合他,对他百依百顺。
她该是讨厌他才对......就如同她亲口说的那样。
半瞬后,楚今燃猛地抓紧了自家母亲的前襟,像突然回过了神儿似地大哭出声。
泪水顺着他消瘦的脸颊不断流下,“阿娘,她不要我了。”
“她不要我了。”
少年哭得满脸是泪,上气不接下气。“阿娘,我好难受啊,我真的好难受。”
楚今燃捂着自己的心口,蜷缩进母亲怀中,声音无措又绝望。
“娘,你救救我,我这里好难受啊。”
他不断恳求出声,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在遇到危险与疼痛时,下意识地向母亲求救。
“娘,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好疼......”
真的好疼。
七个少爷
望着榻上纵使陷入沉睡仍泪流不止的儿子, 楚玥心如刀绞。
没人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儿子遭受痛苦,她这个作为母亲的却无能为力。
自己甚至是致使孩子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之一......
想到这儿,楚玥心肺处一阵闷痛, 她当即以手掩唇跑到了门外, 而后躬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身后的潘管事见状,连忙端茶跟了上去。
每次咳嗽病一犯, 楚玥都显得异常痛苦, 咳嗽声又急又重,好似要将整个肺腑都咳出来。
咳到最后还得喝点烫水才能彻底压下去。
这次楚玥咳得时间分外的长, 待到潘管事将手中的茶盏递过去时, 水都有些凉了。
喝完茶水后,楚玥长长地舒了口气, 整个人站在原地, 仿佛虚脱了一般久久未动。
窗棂处有影绰的烛光照应在楚玥身上, 有什么闪烁了下,亮光刺到了潘管事的双眼。
潘管事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家家主的鬓角不知何时生出了许多缕白发。
可她还不到四十啊。
接过楚玥手中的瓷杯后, 潘管事压低了声音, 关切地问道。
“家主,可好些了,要不要再喝杯压一压?”
好半晌,对方才有所反应。
楚玥动作迟滞地转身看了潘管事一眼, 而后摆了摆手。
她的眼圈很红,不知是因为剧烈的咳嗽导致的,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主仆二人没有再回屋,而是就近寻了个凉亭坐了下来。
时值季夏, 前几日又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雨,如今的夜风已经有了几分秋的凉意。
潘管事像往常那样,替楚玥按压手部的太渊穴,以缓解咳意。
片刻后,她听见楚玥幽幽叹了口气,“老潘,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将林斩霜请到府上,不然的话,般般也不会难受成那样。”
楚玥是真的恨自己,一是恨自己优柔寡断,当初在得知儿子的心意后,就该以般般的名声受损为由,逼林斩霜同他成婚。
不该放任般般自己决断。
二是恨自己太过心慈手软,轻易就信了林斩霜的鬼话,放她离开。
现在想来,什么有自己要做的事,什么就是正是因为喜欢才不能同般般在一起,八成都是林斩霜为了骗她而随意捏造的借口。
即便是真的又如何,比起林斩霜的锦绣前程和广阔未来,她儿子的幸福才最重要。
然而纵使楚玥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潘管事听出了她语气的自责与悔恨,随即宽慰道:“家主莫要这样想。”
“如今这个局面谁都未曾预料过,您也不能未卜先知。”
她声音轻缓,可谓是苦口婆心。
“少爷年岁尚轻又心性单纯,突遭如此打击,反应才会这么强烈。”
“等到他年岁渐长,便知这世上并非只有林姑娘一个优秀女子。”
“待少爷心结彻底放下,老潘相信,他肯定会有更好的归宿的。”
经由潘管事这么一劝,楚玥心中闷痛稍稍散去了些。
终于能分出些精力去关心其他的事。
楚玥先是问了潘管事一些生意上的事,得知最近几天铺子那边生意一切如常后,才压低了声音又问。
“前几日交代你的那几件事办得如何了?”
五日前,楚玥收到了林斩霜托人送来的一封信。
信中言及她在客栈遭到了一次暗杀,且幕后主使是张逾一事。
读完信后,楚玥觉得此事有些荒谬,因为她想不通张逾派人暗杀林斩霜的原因。
同样的,她也找不到林斩霜捏造事实栽赃陷害张逾的理由。
在楚玥看来,她们二人无冤无仇,甚至彼此都没有见过面。
然而多年的从商经验还是提醒楚玥,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驶得万年船。
谨慎一些准没有错。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她没有选择像往常那样将这个季度所有店铺的盈利储蓄在华隆,而是分出了一部分命潘管事转存到了其他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