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258)
在此期间,她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女人, 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昨晚之所以在最后关头叫停, 也并不是不想要楚今燃抑或是在羞辱他,而是念着他的身体状况, 想先让他好好将养一阵子。
毕竟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得慢慢来。
至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同他解释清楚, 自然是那时已至夜深,楚今燃药效又刚过整个人疲惫不堪,最需要的是尽快休息。
于是她便将解释挪到了今早, 想在他醒之后, 状态好些了再讲。
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身边竟已人去床空了......
想到这儿,林斩霜闭了闭眼,面上浮现出一抹忍俊不禁, 觉得此事好气又好笑。
就在此时,门外再次传来辛喜的敲门声。
林斩霜随即回过了神, 道了声‘进’后便撑身坐起。
然而很快的,她便蹙起了下眉, 发觉自己掌心下正摁着个什么东西。
随即将上面盖着的那层锦被掀开,将其拿在了手上。
眯眼细细打量了这物什半瞬后,林斩霜才恍然认出,这是自己四年前随手送给楚今燃的那只柳木镯。
许是被其不离身佩戴了太久,原本表面青绿的木镯已然枯皱萎缩成了黯淡的茶褐色,贴近皮肤的里侧也被磨得很是圆润光滑,触手如暖玉般,恍惚还残存着青年的余温。
由于柳木镯是选取的一整根柳条用特殊技法收尾相接制成的,全然不比寻常将一块木料当中挖空做就的木镯那般稳固又结实。
佩戴不了多久接口处便会自动散开。
是以,眼前的这只木镯接口处便被人密密匝匝地缠了圈红线。
而今这红线许是在他们二人折腾时散开了,楚今燃没发觉,将它落在了这儿。
也可见他走得匆忙。
女人垂眼望着掌心的这只柳木镯,沉默几瞬后,将其收进了自己袖中。
与此同时,门外的辛喜也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了她面前。
恭敬行了一礼道:“大人,昨日之事的幕后主使属下已经查清了。”
说着,她报出了几个人名,皆是江城有名有姓的商户。
闻言,林斩霜抬眸瞧了她一眼,继而披衣下榻,走到了对面不远处的檀桌前。
待用冷茶润过口后,方淡声回道:“只是这些吗?”
昨晚楚今燃睡下后,她又喊辛喜进来一同仔细查验了遍屋里送来的东西。
发现里面竟有一支东海玉砗磲制就的如意。
在她们景国,东海砗磲极其珍贵且稀有,且早在开过之初朝廷便定下律法,规定砗磲制品为皇族专供,来往运送皆走固定官道。
严厉禁止民间老百姓私下使用或交易。
然而她们今日竟在这里瞧见了一件砗磲制成的玉如意。
略微一想,便能想出其中关窍,定是有人贿赂了官场之人,又不惜花重金才购得此物。
而如今整个江城权势最大,钱势最大的两个人,又是谁呢?
竟她这么一点拨,辛喜也瞬时反应了过来。
“大人的意思是,那些人不过是她们二人放出来特意试探您口风的?”
“如果您为人清廉、刚正不阿,定然会严厉处罚此事,这样一来她们便成了张唐二人的挡箭牌和替死鬼!”
林斩霜闻言只轻轻一笑,并未否认也没再多解释。
而是换了个问题,又道:“昨日我案上的那些政令都发布下去了吗?”
辛喜点头,“已经下达了。”
女人闻言赞赏似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落落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襟。
“辛苦了。”
“你先下去休息片刻,待会儿随我去趟县衙。”
卯时一刻,黎明前的江城,仍陷入一片夜的灰寂之中,只东方一点既白,似片沉默锐利的刀锋,秋风瑟瑟。
青年紧裹着自己身上单薄的绸衣,脚步仓皇地逃出了飞渊楼。
他咬紧了下唇,逼迫着自己不去回头,身后的发丝被风吹得飞扬不止,一颗心惴惴难平。
直到跑出了足够远的距离都没人追上后,楚今燃才逐渐放慢了脚步。
他心里先是感到一瞬的轻松,继而又被无尽的失落与懊悔所取代。
失落什么呢?
楚今燃无声质问自己。
明明就不该抱有妄想的。
她昨日那般温柔缱绻不过是看你中了药,可怜罢了。
依林斩霜的为人,任何男子沦落到那番境地,她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怎么会如此没有自知之明地幻想自己会是她的例外呢?
她怎么可能愿意同你有什么!
四年前的那个雨夜,对方不是早就明明白白地拒绝过你了吗?
在她眼中,你同那些秦楼楚馆的小倌们一样,不、你甚至不如他们......
所以,为何还要如此不知羞耻地凑到她面前去、期待、渴望甚至乞求她的爱呢?
她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任你欺负捉弄的穷书生了。
初登科便是状元,年轻有为相貌出众,天子近臣,是整个江州权贵人人追捧的存在。
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而你呢,楚今燃。
如今的你又有什么呢?
你是不是忘了,你早就失去了一切,财富、美貌、青春、家世,这些原来令你引以为傲的东西,早就都离你而去了啊。
你甚至,都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声......
如今你二人的身份地位差如云泥,你配得上她吗?
竟还在期待对方会第一时间发现你离开,从而追上来......
楚今燃,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忽地,青年眼前的雾气陡然加深,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