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274)
直到听到怀中楚今燃颤抖叫停的声音才堪堪停手。
“可、可以了......”
闻言, 女人侧头递给身旁站着的辛喜一个眼神, 示意对方给张逾包扎止血, 别让她在行刑前死了后,便将楚今燃带离了审讯室。
无人的狱卒班房内,林斩霜牵着青年来到盥洗池前, 分别替他和自己洗净了手上的污血。
随后, 女人直起身,轻挑起楚今燃的下颌,将沾了清水的锦帕摁在了他唇瓣的伤口处。
青年身子一抖,两行晶亮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见状, 林斩霜垂睫看向他,“吓到了?”
楚今燃闻言摇了摇头, 抬眸与她对视,被泪水打湿的杏眼中满是担忧, “她会死吗,会给你惹麻烦吗?”
女人眨了下眼,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而后浅笑着点了下头,接着又摇了下。
林斩霜:“她会死,我不会有事。”
“别担心。”
说罢她抬手,动作轻柔地为青年揩去了唇瓣以及下颌处的鲜血。
林斩霜望着他唇肉上还在朝外渗着殷殷血丝的伤口,眸中神色有些沉,语气里揶揄少责备多。
“有这狠劲儿,下次留着对付敌人,别用在自己身上。”
楚今燃闻言面上一红,不多时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他没忍住上前一步,抬手抱住了女人的腰身,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对方的肩窝中。
模糊的呜咽声自女人肩膀处响起。
透过层层布料传出,显得又闷又重。
“我恨张逾......”
青年的眼泪实在汹涌,很快便浸透了林斩霜肩颈处的布料。
“我真的好恨她,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以为......是我害死了我娘。”
楚今燃哭得脊背不停地颤抖,无人知晓他这么多年来内心都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我好恨她,我真的好恨她!”
然而林斩霜却深切懂得。
至亲之人的离世就像场连绵不绝的大雨,每每想起,回忆伴随着阴冷的湿气一同侵入骨髓。
引起钻心而又绵长的阵痛。
许多人都难再等到雨过天晴那日。
想到这儿,林斩霜抬手,紧紧地回抱住了青年。
她一下一下地抚着对方单薄颤抖的脊背,声音极近温柔地安慰。
“没事了,有我在,以后谁都不会再欺负你......”
回府的马车上,林斩霜同楚今燃大致说了下自己近日派人调查到的有关陈氏与他女儿贵娘的情况。
陈氏将自楚府抢来的东西卖了个好价钱后,带着女儿和那些钱嫁给了邻村一个同他偷.情许久的年轻后生。
熟料对方婚前对他百般呵护,婚后却显露出了真实面目。
不仅酗酒打人,还嗜赌成性。
后生在逼着陈氏交出全部家当后,便拿着钱去了赌坊,没多久便输光了不说,还倒欠了庄家不少。
那人为了抵债,便将陈氏重又卖进了窑子里,在此期间,贵娘也由于长期得不到父亲的照料,饿得跑出了家门,从此下落不明。
说到最后,林斩霜捏了捏怀中青年的耳垂,浅声问道:“要我帮你找吗?”
楚今燃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他,唇瓣抿得很紧。
女人见状,轻笑出声,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松开青年那被揉玩得嫣红软热的耳垂,抬手摸上了他依然有些消瘦的脸颊。
语气认真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怎么处理做决定都可以,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我也包括在内。”
“只要最后不后悔就行。”
楚今燃闻言,神情微怔,心中随即荡起了无边暖意与感动。
他愈发抱紧了女人的腰身,将脸颊贴近她迸发着强有力心跳的胸口。
缓缓闭上了眼,向对方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不想见他们父女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虽然比起陈氏这个坏事做尽的爹,贵娘作为一个孩子,显得那么的无辜。
然而楚今燃仍对她生不出半分的可怜。
也不觉得他们二人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就是彼此的亲人。
他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弟弟。
不过楚今燃也做不到恨她。
仅此而已。
林斩霜闻言沉吟半瞬,点了下头,淡声道:“好。”
“人各有命,那就随她去吧。”
其实前几日辛喜便已经寻到了那女孩的下落,数月前陈氏的老家况州发洪涝,大水过后,被搜寻到的遇难者里就有疑似贵娘的人。
林斩霜知道,楚今燃一直都将身边的亲人看得很重,有些担心对方得知这个消息后会心生难过。
是以,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来想要试探一下他。
一切都水落石出、尘埃落定,自己也大仇得报后,长久压在青年心头的巨石终于卸下。
楚今燃长长地吁了口气,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与畅快。
他自女人怀中抬起头,仰视着她许久后,喉结轻滚,真诚地道了句,“谢谢。”
谢谢你为我讨回公道。
谢谢你为我洗刷冤屈。
谢谢你为我报仇雪恨。
也谢谢你......能再次来到我身边。
林斩霜闻言,挑了下长眉,抬手抚上青年的唇瓣,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那刚结痂的伤处。
语气带着几分狎昵,“一句谢谢就够了?”
楚今燃闻言微微瞠大了眼,水润的杏眸中浮现出几分茫然,像极了只丛林中遇到危险却不仍知躲避的懵懂小鹿。
随后,他疑惑地轻‘啊’了声。
林斩霜见状,唇角浮现出几分宠溺又无奈的笑,沉默几瞬后,没忍住摁上了青年唇瓣处的血痂,指腹微微施力,而后骤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