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98)
临近仲夏五月,照进茅屋中的日光炽白又刺眼,无数尘埃在光中漂浮舞动。
林斩霜四下观望了片刻确定屋子里没有人后,便选定了墙根处一个合适的位置,蹲下将怀中的一个猪脬给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这厢,她刚挖好一个坑,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声音。
“枭姐一个人在这儿,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女人心中一惊,连忙回头,发现此人是常在东峰出没的红鸦,听名字就知道是郑凤的人。
林斩霜面上唰的一白,随即眨了眨眼故作镇定道:“我、我没做什么啊。”
说着,她微微侧身,掩住了身后刚挖好的土坑。
瞧见女人这欲盖弥彰的举动后,红鸦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料定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既然没做什么,枭姐表现得这么紧张干嘛。”
说着,红鸦抬步逼近。
惊得女人一下叫出了声,“你别过来!”
红鸦见状一把推开了她,不耐烦地说道:“凭什么不让我过来。”
“这么心虚干什么,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大当家的事!”
林斩霜被她这么一推,踉跄地倒在了一旁,露出了身后极力掩着的东西。
待看清土坑中的物什后,红鸦先是一愣,随即掩鼻后退了好几步,一脸的厌嫌。
“什么东西!”
这时,林斩霜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单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后,没好气地开口。
“红鸦,林某自认为没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可你怎么就连林某解个手都要追过来一探究竟呢。”
“还要给我扣上个想对大当家不利的帽子,你什么意思!”
突然的反转令红鸦始料未及,对方的咄问更是让她难以招架。
好半晌,她才勉强回过神儿来,色厉内荏地反诘道:“解手去茅厕,你上这里干什么?”
林斩霜:“这几日我吃坏了东西,肚子一直不舒服,茅厕又离得这么远有时候根本跑不到地方。”
“这里又没人住,我解个手怎么了!”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倒是你,做活佯心假意也就罢了,跟着进来还嘲讽我鬼鬼祟祟、张口闭口怀疑我要害大当家的。”
“你是何居心啊!”
红鸦闻言顿时有些心虚地咽了口唾沫,担心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漏出破绽,让林斩霜瞧出自己是在替大当家的监视她,当即软了态度。
“枭、枭姐对不起,是我眼瞎冤枉了您,枭姐别生气,我这就走。”
她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转身。
身后的林斩霜怒吼出声,“快滚!”
待红鸦的身影彻底走远后,女人紧绷着的脊背方缓缓松懈了几分。
随即,她将袖中装着秽物用来掩人耳目的那个猪脬扔到了一旁,争分夺秒地开始手上的工作。
林斩霜先是将带来的三个火药脬沿着墙根给重新挖了坑埋了进去,随后小心翼翼地捋出了一根引线,进行伪装后将其藏在了角落里。
如何安置好炸药不被人发现很重要,怎么在特定时间悄无声息的引燃炸药更重要。
捋出引线后,林斩霜随即起身,拿出了楚今燃交给自己的那块内镜玉佩。
玉佩内部嵌入的镜片已经被她小心地给敲碎了,分成了大小相近的三块。
女人取出其中一块,在阳光下寻找着合适的角度。
炽热的阳光打在光滑的镜面上,随即在林斩霜面前土褐色的墙壁上投下一块明亮刺眼的光斑。
女人移动着光斑使其定格在了角落处挂着的一面厚厚蛛网上,屏息凝神静静等待。
片刻后,蛛网忽然迸出了赤红的火星,火星逐渐变大,并以迅疾的速度朝外扩散。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面重迭交织的蛛网便被烧了个干净。
见此法可行后,林斩霜微微扬唇,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
她半跪在地上,镜片垂直紧贴着地面并不断变幻,寻找着一个合适的角度。
即确保明日此时,有足够多的阳光能刚好打在不远处的炸药引线之上。
时间不能早亦不能晚,要处在郑凤上台致证婚词时,这样才能一举将她炸死。
炸药的引线是林斩霜拿棉线与草绒混合制成的,易燃程度不必蛛网差。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在其上抹了层磷粉。
在确定当下的这个角度可以长时间照射到引线后,林斩霜立刻在原位置上摆上了两颗石子进行标记,随后又收起了镜片。
白日里她演的那场戏成功唬住了红鸦,事后林斩霜为了将戏做足,又去了茅屋‘方便’了几次。
最后一次,她趁着夜深人静将镜片按照标记的位置摆了上去。
其他两个重要地点的引燃方式她也如法炮制,期间更是尽可能地在许多地方都安置了火药,并控制着距离尽量将其连成一线。
这样一来,无论那三个火药谁率先被引燃,它周围的火药纵使没留引线,也会被余威波及从而接连爆炸。
林斩霜为明日的逃跑计划做足了准备,并对此势在必得,同时也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一旦事情败露,她便将这里的一切嫁祸到蝎女的头上。
毕竟这些火药皆是经由她手购入,蝎女是无论如何都洗不脱想要刺杀郑凤以及夺权嫌疑的。
北峰阴面那一山洞的火药弹就足以佐证。
月牙静悄悄地攀上枝头,透过窗棂的缝隙映照在了炕上男子青白痛苦的脸上。
许傩紧抱着腹部蜷缩起身子,疼得浑身直冒冷汗。
可纵使这样他也不敢发出丁点声音,生怕吵醒了身后紧挨着他睡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