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在找替身(117)

“剑？”谢无垢问，“神力还不够你用的？谢家的确有这把剑，只是现在已经没人用剑了，亏你还能想得起来。你要剑做什么？”放眼整个修真界，也就只有谢无垢还在用剑了，其他人即使是用剑，也是用神力化作剑，本质还是对于神力的运用，与剑术基本没有关系了。

“我要去西京。”钟灼道，“御仙台已在西京等候多时了。”

西京，那就是与请神相关，与月楼相关了。谢无垢严肃了起来。

其实无论钟灼说不说，谢无垢都会借他剑的。这一方面是因为钟灼本人声名太好了，他没做过什么错事，所作所为都是维护大义，这人心里仿佛只有公事没有私心；另一方面，是因为月楼相信他，谢无垢也愿意相信他。

但事关西京请神，谢无垢不免关心几分。他把诛邪剑给了钟灼，又问：“我们也去西京？”

钟灼接过了诛邪剑，这把剑造型古朴简单，剑上没有花纹，但通体是纯黑色的，光亮照在上面，都仿佛被剑身吸收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光。

钟灼凝视着这把长剑，低声道：“不必。你们就在这里，等师尊恢复记忆，西京的事情我和雁寻仙主会处理。”

封不闻问：“若是师尊要去……”月楼是说过她要去西京见神的。

“别让她去。”钟灼一句话说得又急又斩钉截铁。

他把一个木盒子交到谢无垢的手上，谢无垢问：“这就是你的交易？”说着就要打开盒子。

钟灼却阻止了他。他把手放在木盒子上，不让谢无垢开锁：“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打开它。”

“什么是合适的时候？”谢无垢问。

钟灼道：“你会知道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直勾勾地盯着谢无垢，瞳仁黑漆漆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谢无垢与他对视，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词：神性。钟灼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性。

当然，要谢无垢来说，那就是一副死人样。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叫月楼这样喜欢他，依赖他。

钟灼走之后，封不闻与谢无垢对视一眼。

封不闻挑眉：“开不开？”他们做什么要听钟灼的？

谢无垢对他翻了个白眼，手上动作却没闲着，他抓住木盒上的小锁，用力一捏，锁应声而开。

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套白色的衣袍。

“衣服？”谢无垢不明所以，“他给我这个做什么？”

封不闻抓起盒子里的一根鞭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方才，你看到他挎在腰间的戒鞭了吗？”

……好似没有。谢无垢一下回想起来了，钟灼没有带他的戒鞭。

所以……钟灼是用他的鞭子，来跟谢无垢交换他的诛邪剑？他到底什么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茫然。

封不闻“切”了声：“管他呢，反正钟灼也说让你在合适的时候再开，到了他说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把鞭子塞回盒子里，掉头回了房间。

谁也没想到，一打开门，只见床铺空空如也，被褥还带着些许余温，月楼却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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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苍生（八） ◇

◎大妖与水鬼◎

在其他人眼中莫名其妙消失了的月楼正在阁楼里追着连颜。

连颜没有发现月楼。她整个人似乎被一种奇怪的情绪摄住了, 根本没有力气去注意其他人，月楼离她近的时候, 居然发现她在轻轻地发着抖, 而她却好像没有发现自己在发抖。

月楼跟着她走进长街，看到她走进了一间屋子。她四处张望，见长街寂然无人，便凑到窗户下, 捅破了窗户纸往里看去。

屋里, 连颜拉开了她自己的衣柜, 别开衣柜里的衣服, 摸索着衣柜壁按了下去。衣柜的木板随着她的动作塌陷了下去, 里面的空间一寸寸展开，竟然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连颜走了下去，木板重新合拢，衣柜的门也自动关闭了。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月楼闪身进了屋子，模仿连颜的动作，也打开了衣柜里的地道。通道中的火把被点燃了，原本漆黑一片的地底亮如白昼。她没有犹豫, 跟着走了进去。

地道最初并不宽敞, 只能容纳一人行走，在地下行走自然没什么方向感可言，月楼只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地道才逐渐宽敞起来, 渐渐地, 地道的两侧出现了分岔路, 不知通往何处。月楼猜可能通往别人的衣柜或是另外的房间。

地道不同于地面上, 这里一条路通到底, 月楼根本不敢靠太近，但连颜神情恍惚，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连颜走到了一扇巨大的门前，她站住了脚步。

月楼连忙在后面的拐角处躲好了，伸出脑袋看她要做什么。

门的两侧插着火把，在连颜站在门前时便自动燃烧起来，发出劈里啪啦的细微声音。连颜沉默着把手放在门上，门里传来一个男声：“何苦呢？”

连颜回道：“理当如此。”

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对连颜点了点头。连颜走了进去，大门又被关闭了。

月楼只在门开的时候晃了一眼门里，看到门里的空间十分宽敞，似乎是个小花园，里面有许多人影，但门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她也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

她在门外等一炷香，然后整理好衣袍，低着头走了过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