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在找替身(52)

他感受着自己掌下的身体从颤抖趋于平静，不知为何，封不语有一种直觉，月楼好像并不只是把他当作徒弟，她想从他身上索求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呢？封不语暂时还不明白。

但他注定是想不明白了，至少今天不行。

因为，就在他一边抱着月楼安抚她，一边思考的时候，屋外忽然有人敲了敲门。

敲门的人道：“仙尊，您醒了吗？雁寻仙主在等着您。”

月楼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她知道自己失了态，连忙抽离封不语的怀抱，大喊道：“什么事？仙主有什么事？”

封不语正对着空落落的怀抱回味，忽然听门外人道：“今日御仙台来人查九江大水一事，听说您正在九江，想要见见您。”

“见我？”月楼奇怪道，“九江大水跟我有什么关系？仙主说，不要我掺合九江之事。”

“因为来人指名要见您，您也是认识的。”门外人平静道，“是谢家的谢无垢。”

封不语一个激灵。

谢无垢？那个想爬师尊床的家伙？

——他还敢来！

作者有话说：

小狗摩拳擦掌要打情敌了。但他马上就要掉马了（。

今天下午要出门一趟，提前更新啦～明天要上夹子，更新会推迟到晚上十一点噢

30   金阙（二十七） ◇

◎“为什么您不能爱我？”◎

时间倒退回一个时辰之前, 九江城主府的理事堂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说，你要见月楼？”

“是。烦请仙主通报。”谢无垢毫无畏惧地对上雁寻难辨喜怒的脸, 做礼道, “听闻月楼仙尊在这里，弟子特意来见。”

雁寻低声询问了身边的一个弟子，再抬起头时道：“月楼昨夜陪我喝了点酒，现在还没醒, 怕是醉得厉害, 起不了身了。”

虽然客客气气, 但摆明了是不想让他见人。谢无垢对此早有预料, 极仙台的人都知道, 雁寻仙主对月楼的保护几乎到了一种无底线的地步，像某种过度溺爱的大家长。

谢无垢没有争辩，他知道那是白费力气。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雁寻。

那是一封神力造就的书信，被打开一次就会消散，信上封着一个“谢”字的火漆，火漆还是完整的, 没有被打开过。

“这是……”

谢无垢示意她不必在意, 拆开看即可：“这是临行前谢家给我的。”

雁寻了然。这次九江大水，按照惯例御仙台是要派人来查看情况的，既然谢无垢被派来九江的目的人尽皆知，那这封信, 大概就是说点没人知道的东西了。

结合谢无垢启程的时间, 雁寻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谢无垢显然也是知道的。谢无垢把信给她, 不是给她看信, 而是暗示她自己的立场。

她慢慢把信拆了, 果然像她猜测的那样。

除了九江大水之外，谢家还给了他另一个任务：查清唐家长子的死因。

那个被顾修杀了的人。雁寻虽然已经很小心，过了几道手，又借着顾修的刀杀了他，从头到尾没有露面半分，按照她的设想，最好的情况应该是查到顾家，然后三家人狗咬狗，让诛仙台和极仙台从中得利。

现在来看，三家也不全是傻子，还是有明白人的。虽然没有拿到任何证据，但已经开始怀疑雁寻了。

“给我看这个，也是谢家的意思？”雁寻明知故问问。

“是我的意思。”谢无垢说，这就算了表明立场了。他另起了一个话题，“祭神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仙主您猜，御仙台今年准备在哪里举办祭神大典？”

“北岭。”雁寻奇怪他的话题转得如此之快，“还能在哪儿？”北岭是御仙台的地盘。

“不。”谢无垢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道，“是西京。”

雁寻一惊。

西京，神的故地。御仙台要在西京办祭神大典，他们想要做什么？

“准确来说，是西京皇宫。”

“所以，你要见月楼，是想……”

“事关重大，我要亲口与她说。”

雁寻默了默：“我以为你对她……算了。”

她转身向身旁的弟子道，“去请月楼仙尊过来。”

……

雁寻说月楼醉得起不来倒也不是完全骗谢无垢的。她昨夜的确喝醉了，脑子昏昏沉沉又头痛欲裂，如果不是雁寻突然来人唤她，恐怕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歇着。

虽然弟子告知她是谢无垢来找她，但她不明白谢无垢为什么会想见自己，也不明白雁寻为什么会同样让他见自己。

她问引路弟子，弟子道：“谢小公子带了很重要的消息，一定要亲自与您商谈。”

月楼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极仙台管不上什么事。既然如此，有什么重要消息是非要对她说，而不选择雁寻仙主的呢？

封不语走在她的身后，闻言立刻上眼药：“师尊，他一定是想见您才找这个借口的。”看看，心机深沉！

月楼头疼：找她做什么？她还以为谢无垢应该挺恨她的。毕竟那个时候，他看起来可是恨她恨得想掐死她了。

为了方便谈事，雁寻清了场，往日熙熙攘攘的理事堂突然冷清下来，便显得格外空旷，两人进了理事堂，只见高台上，雁寻与谢无垢相对而坐，顾修摇着扇子站在雁寻的身后。

没人说话，气氛安静极了，虽然谈不上剑拔弩张，但略显诡异。

进了门，月楼第一眼看向了高台上的雁寻，然后轻轻地“咦”了一声。原因无它，雁寻仙主一直是白衣素发，不喜欢太艳丽的装饰，但今天，她的鬓发边簪了一朵靡丽的红花，那是昨天别在顾修的礼物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