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66)
爱意贯穿心脏,如野草般疯长。各生欢喜,皆不如你的三言两语。
俗世因因,他溃烂成泥,灵魂被迫荡漾游离在世间,风在我耳边细语,告诉他命中注定。
可江肆年却是他烂尾的诗里,唯一不朽的点睛之笔。
沿途风景有彼此奉陪,他甘愿举杯。
他恨败笔倾泻,怕四季诀别,且妄图在这苦涩人间,寻找自己的归宿。
但终有一人的出现,予他生之希望,死之寂然,也予他狂热和幻想,在悲惨世界中慰藉伟大的灵魂。
于是他不再否认爱,即使在将要被封冻的冰川时期,也曾有人砸破冰面救他于水火。
狂欢世界倾颓之际,人类相爱。
chapter 37
“胡牌!”
“怎么又是你, 你小子手气挺好啊!”
“那可不,也不看看咱虎哥是谁,东坊麻将第一人!”
周六的早晨,麻将馆里挤满了人, 叫嚷声不断, 吵得人头疼。
其中, 催着让人发牌的是林姨, 也就是迟母的朋友。
林姨为人热情, 生性火辣,由于从小在s市隔壁的小城镇土生土长, 沾染了不少风尘气息。
眼看手气不太好, 林姨躲在角落,偷偷给迟岁打电话:“小迟啊, 你今天学校放假吧,要不要来我这边做客?”
迟岁猜到对方肯定有求于自己, 回:“有什么事就直说。”
“是这样的。”林姨清了清嗓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闲不住, 一有时间就喜欢打打麻将, 但今个时运不好,已经连输五把了,再输下去恐怕要倾家荡产……”
“你怎么又去打麻将了?”迟岁不禁皱眉。
上次, 林姨一晚输了五千的事, 迟岁仍记在心中, 本以为她能长点记性, 没想到这么快又重出江湖了。
而每次给他电话,无非就是想让迟岁替她打麻将, 把输的钱赢回来。
“我保证,这个月就打这一次!”电话那头的竖起两根手指,做了个保证的动作。
迟岁言简意赅:“地址。”
“老地方,东坊街1912麻将馆,我在这等你。”
挂断电话,迟岁立即坐车前往东坊街。
经过一路颠簸,车子在麻将馆门口停下。迟岁付完钱下车,一眼就瞥见了焦急的林姨。
见到迟岁,林姨仿佛看见了救星,激动地扑上来:“哎呀,小迟,你可算来啦!快救救我,他们不让我走!”
“这是怎么回事?”迟岁睨了一眼其余的人。
坐在最里面的人说:“没办法,她输的钱太多了,我们怕她跑路,就把人扣下来了。”
“……”真不愧是他的好大姨,天天给他找事做。
迟岁抬眸:“又输了多少钱?”
“不多,就两千五。”林姨心虚地笑笑。
迟岁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行,你想赢多少钱回来?”
“你还能赢钱?”林姨原本只是想让迟岁帮忙赢回输的钱,没想到他还能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但我不能呆太久,我晚上还要回s市。”
林姨连忙道:“可以可以,没问题。”
只要能把输的钱赢回来,怎样都没问题。
说完,林姨主动给迟岁让位。他抽开椅子坐下,掂量了下手中的筹码。
1912麻将馆的筹码通常用扑克牌代替,一张牌二十元。迟岁来的时候,林姨已经把筹码输得精光,只剩下可怜的几张牌。
林姨提醒:“筹码够吗?不够再买点。”
“不用,这些足够了。”
言外之意,他不会输。
迟岁的口气太过狂妄,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那小子什么人,跟虎哥赌居然还这么有自信。”
“不知道,好像是林姨的朋友。”
迟岁没理会这些杂乱的声音,专注于手中的麻将。
他们打得是红中麻将,去掉了“东”“南”“西”北”的风牌和“发”“白”的字牌,只剩下“万”“筒”“条”三色牌,还有四张万能红中。
第一局,迟岁抽到的牌并不好,零零散散的,很难正常胡牌。
这时,迟岁注意到自己有很多重复的牌。
既然不能平胡,那就想办法凑成七对。
凭借着高超的赌艺,迟岁勉强赢下了第一局,令其余三人刮目相看。
不得不说,那个被称为虎哥的人确实有点实力,迟岁跟他对线得有些吃力,费了不少脑子。
但这一幕在旁人的眼里就不一样了,虎哥是东坊麻将的常客,也是常胜的大佬,可迟岁一个毛头小子,居然能跟他打得不相上下,属实不可思议。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局过半,四人中基本只有虎哥和迟岁在赢,剩下两位冤大头可谓是输得连裤兜都不剩。
新的一局开始,虎哥看着手中发到的牌,得意地喊了声“天胡”。
天胡是指发到的十四张牌就已经胡牌,只有庄家能够达成,而几率也是小中之小。
“卧槽,天胡欸,快让我拍张照!”一个啤酒肚男人激动地竖起手机,对着虎哥的牌拍了张照,“太厉害了,虎哥,快让我沾沾喜气!”
看着人们阿谀奉承,迟岁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虎哥,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不知是不是巧合,虎哥每次整理牌时,总喜欢把右胳膊挡在牌前,过了几秒后又迅速拿开。
就像是在刻意遮挡些什么。
只不过,他现在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没来得及继续思考,庄家摁下洗牌键,四人分别拿走属于自己的牌,按顺序摆成一摞。
接着按规矩,庄家先出牌。
只见虎哥丢出一个二筒,随后激动地喊: